从本章开始听命案自来由官府负责。
几人虽感慨凶手穷凶极恶丧心病狂，很快便丢至脑后。
自张敬生处又得了五本话本，晏凝安满足的勾着林洛往回走。
“想不到这书呆子嘴笨话本却卖的这样好！”
“这才几日功夫呀，居然已经赚二十两了，连服侍的小丫头都买了一个。”
“想来以后也能过得很好，是吧林洛？”
正说着，后头一阵骚动。
晏凝安转身，便见官差押着小小的孩童推搡而来。
她怔了下，忙上前拦住。
“你们做什么？怎的这般对孩子？”
饭团仔细看了看：“咦？这不是……”
但很快她便与自家公主一起义愤填膺，顺便掏出令牌。
公主之名果然好用，官差态度陡然转变，却依旧不肯放了那孩童。
“你说，这孩子犯了何罪？左不过偷鸡摸狗而已，何必这般对待他？”
晏凝安气愤的叉腰。
她这么一说，渐渐聚集围观的人纷纷点头。
“是啊，不过四五岁孩子，能犯何事？”
“瞧这孩子脏兮兮的，穿的破破烂烂的，怪可怜的。”
“哎，许是父母去世无人管吧。”
不过也有人认出晏凝安这个女魔头，心下惊讶。
这女魔头也有善心大发之日？
官差被众人围堵倒也不慌。
“回禀公主，此孩童虽年幼，却是个杀人罪犯。”
这声音一出，众人哗然。
“怎么可能？”
饭团怒视官差：“莫非要欺负这孩子孤苦无依，诬陷于他？”
晏凝安也想质问，手却被林洛勾了勾，当下转头看他。
林洛微微摇头。
她心下一惊，已然察觉不妙。
那官差面色倨傲：“证据确凿！公主若是不信，大人正要捉拿此人审问。”
围观众人闻言窃窃私语。
蓦地，有一人惊呼：“莫非与那死的幼童有关？”
如晴空炸雷，整个云锦城轰动。
云锦府衙前人满为患，晏凝安与林洛端坐堂上。
那孩子入内，面容轻蔑，被衙役生生按着跪倒。
晏凝安有些心惊，凑到林洛耳边：“当真是他？”
林洛叹息。
“可……为什么？”
惊堂木响起，众人皆是一震。
“罪犯宋清明，你可知罪？”
宋清明小小身子一颤，牙关紧咬看向堂上大人。
“我，无罪。”
“张小丫，王安宇，赵二狗，不是你杀的？”
宋清明面容倔强：“我想让他们脱离苦海，不是杀，是救。”
若说原本旁听的民众还存有疑虑，此刻已然确定。
这样四五岁大的孩子，居然，真的是凶手？
“救？救的连命都没了？”大人气愤。
宋清明此时眼神有些恍惚。
“姐姐说，世间多苦难。”
“我原本是要死的，只有死，才能脱离苦海。”
“可是，姐姐忘了杀我。”
晏凝安倒吸了口冷气。
饭团已然紧紧捂着嘴，生怕惊呼扰乱了公堂。
而外头，更是一阵惊惶。
有人问：“你姐姐是谁？”
答：“是明月姐姐。”
钟翠楼曾经的花魁明月姑娘，自十日前钟翠楼倒塌之后，便再也没有她的夜半歌声。
终于有人记起宋清明。
“我记得这孩子经常出入钟翠楼，是明月，定然是明月附身，杀了那些孩子。”
“嘘，你怎敢提那人之名？”
堂外议论纷纷，惊堂木一敲，肃然宁静。
鬼神之说历来不为官府承认，他们也再不敢言。
“明月姐姐说，人不可自戕。”
“我想明月姐姐了，得找人杀我。”
宋清明蓦地抬头：“大人，现在可以杀了我吗？”
众人又是一阵心惊。
事实查明，那大人起身恭敬朝晏凝安行礼。
“公主殿下，罪犯已然承认，还请殿下示下。”
晏凝安嗫嚅了下嘴：“照章办事。”
“是。”
走出府衙，晏凝安忍不住回头。
宋清明消瘦的小身板缓缓立起，听闻斩立决时，他还笑了。
“真好，很快就能见到明月姐姐了，可以脱离苦海了。”
饭团忍不住唏嘘：“听闻那些孩童都是吃了毒药而死的，倒是没怎么受折磨，可…也是人命啊。”
晏凝安一阵难言的酸涩：“这孩子……究竟是善是恶？”
林洛但见宋清明略显欢快的脚步，长长的叹息了声。
一连几日，晏凝安心情不佳，人看着消瘦许多，林洛颇为心疼。
这日见她依旧郁结，林洛叹气：“凝安，你不是说想见见那玉湖的鱼精？一起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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