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中的象谷 第十章：学校生活

张远这两天总是下课就站在楼道口看着楼道，希望能遇到下楼的郑敏娜，见不到她的时候，心里想的都是快点见到她，见到她后却害羞的低下了头。好几次，郑敏娜从楼梯上下来时，张远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快步躲开了。

郑敏娜也察觉到最近遇到张远的频率变高了，不过她并没有多心，依然每次遇到张远时冲他开心的笑着，这个笑容张远多少次在梦里都能梦到。十四五岁的年纪，对爱情还处于懵懂的年纪，他隐隐约约察觉到这应该就是喜欢了吧。他并没有什么朋友，和同学之间交流也很少，并不像其他人那样会去和朋友讨论自己的心事。

张远感觉内心饱受煎熬，每天都沉浸在一种这种矛盾的内心状态中，有好多次他都想给郑敏娜写一封情书，但转眼担心又到来了。

“他要是不喜欢我该怎么办？”

“万一表白失败了，我以后咋面对她呢？”

张远每天都会在这种内心冲突中挣扎，有好多次，他都能希望自己前面坐的还是郑敏娜，她还会回过头来冲自己一笑。

正在上课的张远想着想着就笑了出来，数学老师在讲台上察觉到张远的走神，丢了根粉笔砸在张远的脑袋上，张远被老师砸醒了过来，赶紧做好看着讲台。老师也没再理会张远，继续讲起了下一个公式。倒是后面的刘永辉又开始和旁边的人小声聊起了天，他偶尔还会招惹一下张远，但频率已经比以前少太多了。

教室里大部分人都看着黑板上的公式认真听见，但还有一部分看着黑板思路早已经跑出教室环游天际，还有一部分偷偷看着漫画书和小说，还有最后一部分压根就不学习，每天就坐在桌子上趴着睡觉，老师一般是不理这种学生的，有时实在看不下去了会说两声。刘永辉就属于这种人，学校里的老师都知道他父亲是县委书记，平时他犯了错误都只是说两声，教导主任和时常因为打架的刘永辉已经算是熟人了，有一次他因为打伤人，父亲来到学校，教导主任和校长都站在教务处对县委书记点头哈腰，县委书记是一个比较明白事理的人，对校长和教导主任这种方式很不满，说道：“你们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不要在这陪着我了，我今天是来道歉的。”说完给被打伤学生的父母举了一个躬，低下头说了声：“很抱歉，我教导无方。”。

刘永辉进来后，他父亲就直接一巴掌扇在脸上，刘永辉被当场扇倒在地上。刘永辉十岁时，母亲和父亲离婚，父亲工作繁忙，自此之后也是时常一个人在家，他所住的院子里的小孩都是非富即贵，他跟着他们整天待在一起，认识了很多社会上小流氓、痞子。因为认识了这些人，在学校里也算是混的最好一拨人了。他面容英俊，很像演《杰克奥特曼》中的主角乡秀树，平时也有不少女孩喜欢他，只是他似乎并不喜欢和女孩子一起玩。不和那些小混混在一起时，就一个人待着。

张远下课后再次跑到了楼到处等着郑敏娜，过了一会儿，楼道出冒出了一个穿着和郑敏娜很像的女孩，张远吓了一跳，赶紧转过身体，头小心意义的扭回去看了一眼，发现不是她，失落地低下了头。正当他准备走时，却发现郑敏娜正在上楼，两人的目光遇到了一起，郑敏娜看了一眼张远，马上低下了头，张远也是立马低下了头，张远的内心像是直接升到了高空中，立马就要掉下去的感觉。郑敏娜低着头，身边的同学不断在说着什么，她一直没有抬起头，张远呆呆地望着她的背影，感觉有些失落，默默低下头，感觉身体宛如千斤重一样，缓缓往教室走去。

中午放学了，张远从教室出来，一个人默默的走着，周围的同学都是三五成群，打打闹闹、有说有笑，张远在人群中显得有些孤零零。这个学校是整个县城最大的初中，从教室走到食堂的路程并不算远，却要跟在人流后面缓慢的行进。大部分学生都是县城的，这些人就会回家吃饭，中午休息时间一般是一个半消失，从教室走到校门口就花了二十分钟。回家吃饭的人会把自己的自行车寄放在学校门口的家庭，这也为这些家庭提供了一笔可观的收入，这些家庭平时也会在学校门口卖点文具、饭菜之类，这些收入比去外地打工要可观的多，开在学校对面的晨光文具店，店主靠着收租金、卖文具早就成为了县城的富人。

张远跟着人流在窗口后面排队，他来的比较晚了，可以供选择的饭菜已经不多了。好在张远每天中午吃的都一样，萝卜丝和两个馒头，加起来总共一块钱。萝卜丝一般是早上没卖完的，早晨大部分都会在学校门口买早饭，而饭堂一般是没什么人去的。张远选择午饭在食堂吃，是因为外中午外面卖的午饭都在两块钱左右，而且也没有馒头可卖。

食堂绝大部分都是农村孩子在县城读书的，在那个年纪，哪些孩子是县城的，哪些孩子是农村的，从服装上一眼可以分辨出来，还有就是向下的口音和县城的口音的微弱区别都能被分辨出来。

张远端起餐盘找了一个角落，看见座位上面有脚印，有极个别的学生平时喜欢蹲着吃饭，即便是在饭堂也会蹲在座位上吃饭。张远摸了摸口袋，并没有什么可以擦拭的东西，挽起袖子，用首长擦了擦。

刚坐下的张远发现班上另一个同学名叫郝梅也是一个人坐在那边，她和张远并没有什么过交流，只是张远曾看见过她上课挖过鼻屎，看见她就想起了那幅画面。他并非对郝梅有什么意见，只是一个女孩子上课挖鼻屎，还是让他挺印象深刻的。

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个男孩子，腰板挺得笔直，戴着眼镜，看起来很有气质。餐盘中的食物很丰盛，他小口地吃着，左边放的鸡腿大概咬了一口便放下，端起餐盘走到回收处全部倒进了垃圾筐。

张远低着头一个口馒头一口萝卜丝混在一起吃，心里想的还是今天遇见郑敏娜，她看见自己时低下头的场景，他心里很担心：“是不是郑敏娜察觉到自己喜欢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