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肉,羊肉,各式蔬菜,整整穿了六七盆。
备菜完毕,徐应元准备烧烤了。
烧烤的炉子,是徐应元从超市取来的铁炉子,锃光瓦亮,银光闪烁,是崭新的新炉子。
炉子架在院子里,老张燃起木炭,静静等待。
没过一会儿,徐应元把王氏、徐守礼、采薇、画眉,还有后院的几个粗壮仆妇,前院的管家、壮汉小厮等数十口人全都喊来了。
浩浩荡荡的数十口人,聚集在后院院子里,你一言我一语,全都好奇的看着烧烤炉子,和院里方桌上的冰镇水果、啤酒饮料等新鲜物事。
紧接着,徐应元态度强硬的让众人落座,然后接过烤串,开始烧烤。
“呲……呲……”
肉串烤制,油滴溅在木炭上,发出呲呲的响声。
与此同时,各式香料往上一洒,一股浓郁香气弥漫出来,笼罩了整个院子。
“哇,好香啊。”
此时,院子里摆了四五张大方桌,王氏和徐守礼坐一桌,采薇、画眉等侍女坐一桌,后院粗壮仆妇坐一桌,前院壮汉小厮坐了两桌。
烧烤,要的是一个热闹氛围。
因此,徐应元拒绝了采薇等人的帮忙,与老张兴高采烈的忙活着。
几张方桌上,摆着几盘冰镇水果和啤酒饮料,主家与下人共同围坐在桌子前,一边吃着冰镇水果,一边喝着啤酒饮料。
偶尔望向火炉吞咽口水,眼睛里熠熠生辉。
“在徐府当下人,可真幸福啊!”
这一刻,无论是后院的仆妇侍女,还是前院的管家小厮,全都发自内心的这样想道,对徐家也愈发忠心了,发誓要为徐家效死!
这样厚待下人的主家,要是还有其他心思,那还是人吗?
畜生都不如啊!
……
没过多久,第一盘烤串出炉了。
徐应元率先送给爹娘,让爹娘尝一尝他的手艺。
“怎么样,好不好吃?”
徐应元睁大眼睛,满是期待的询问道。
“嗯,好吃。”
王氏吃了烤羊肉,味蕾间香味绽放,整个人满足的连连点头。
徐守礼更是瞪大了眼睛,一口又一口,吃的不亦乐乎。
烤肉他吃的多了,从未尝过这样的味道。
“嘶……”
一边吃着,还一边挑拣道:“吾儿,这个辣椒多放一些,多放一些。”
关中人喜欢吃辣!
但是辣椒的出现,还要在哥伦布发现新大陆,直至明清时期才传入了中土。
此时,古人多以辛味为主。
重要的有花椒、姜、茱俞、扶留藤、胡椒、桂等香料。
今天,徐应元带来的辣椒面,让徐守礼感受到了新的味觉体验,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好嘞。”
徐应元笑着应了一声,转身回到炉子旁,继续烧烤。
一边烧烤,还在一边传授烧烤技术。
他毕竟是徐家少郎君,整日亲手亲为算怎么回事,老张就成了他的徒弟。
以后手艺学成了,让他做给自己吃就行。
嗯……
想到这里,徐应元又想道:“老张与徐家是雇佣关系,这可不行,以后他还有大用处呢,必须成为自己人,这样用起来才放心。”
于是一边烧烤,一边说道:“老张,你的户籍还在自己身上?”
老张点头道:“是啊。”
徐应元哦了一声,然后轻描淡写的说道:“明天让人给县衙报个信,把户籍落在徐家吧。”
“啊?”
此话一出,老张登时傻眼了。
把户籍落在徐家?
老张心里充满了抗拒。
因为户籍落在徐家,就意味着从此成为了徐家私奴,买卖打杀官府都不管了。
那还有人权吗?
本来就活着艰难,这下更不用活了!
“怎么,不愿意?”
徐应元表情淡淡,扭头看向老张。
老张心里一颤,浑身一个哆嗦,想要拒绝却又不敢,脸上浮现出纠结之色。
徐应元才不管他怎么想,扭头对管家说道:“徐管家,此事你着人去办,最好明日就把户籍落好,老张对我有大用,我要亲自调教他。”
“好嘞。”
前院方桌上,一个四五十岁,留有山羊胡须的老者,笑呵呵的应了一声,拍着胸脯保证下来。
眼见事成定局,老张顿觉人生无望,脸色苍白如纸。
见到他的惊慌模样,徐应元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别害怕,落户徐家有什么不好的,从此吃喝不愁,徐家养你家人一辈子。”
老张无奈苦笑。
只觉得人生黑暗,已经绝望到了极点。
就在这时,徐应元安慰道:“放心吧,我说对你有大用,就肯定有大用,我准备在长安开个酒楼,就咱这材料,咱这手艺,岂有不火的道理?”
话音一落,院里寂静无声,所有人侧耳倾听起来。
“到时候,酒楼肯定需要个掌厨的,我觉得你性格憨厚,人又老实,虽然偶尔喜欢偷吃,但毕竟是个知根知底的,到时候我把炒菜技术传给你。”
“想想吧,闻名长安,乃至全大唐的酒楼主厨,以后就是你老张头了。”
“说不定,未来史书上都会记你一笔呢。”
“说到底,你毕竟在我徐家做了三十余年,我们徐家心里还是有你的。”
“其他人想要这个机会,本郎君还不给他呢!”
“是不是?”
听到这里,无论是老张,还是院里其他人,全都心脏猛地一跳。
是啊。
少郎君的手艺,那是亲眼见识过的。
无论是晌午的炒菜,还是现在的烧烤,全都是闻所未闻,前所未见的新鲜事物。
这要是开个酒楼,绝对火遍全长安!
说不定,未来史书上,真能记下老张头的名字呢。
就在这时,徐应元又说道:“你莫要不知好歹,这是徐家对你的恩典,你要不愿意做,你问问其他人,看肯不肯要这个机会。”
话音刚落,前院方桌上,包括老管家在内,许多仆役小厮,全都兴奋的举起了手。
“我愿意,我愿意!”
“老张,你要是不愿意做,就把机会让给我吧。”
“是啊,闻名长安的酒楼大厨,想想都很带劲儿呢。”
老张双眼赤红,呼呼喘着粗气。
“滚滚滚,有你们什么事,你们会做饭吗?”
说罢,老张看向徐应元,满是感激的说道:“小人知错了,这是少郎君对我的恩典呢,倘若小人真有那一日,必定感念少郎君和徐府的大恩大德啊。”
说到最后,老张涕泣横流,饱含泪光道:“少郎君,小人给您磕头了啊。”
梆梆梆。
老张跪在地上,朝徐应元磕了三个响头。
脑门儿都磕红了。
然而在场所有人,全都没有介意,反而满是羡慕的望着他。
“老张头,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啊。”
这一刻,在场所有人全都默默想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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