赦免了三人鞭刑,却得罪了街坊。
也不知道金银花这天水酸汤鱼推出来后,老百姓买不买帐。
官府的文书中写得很清楚,鞭刑后,恶人们在净事堂的事,由主人来定。
来到堂上,三人跪着谢恩,我则盯着潘金莲入了迷,太像陈春苗了,简单就是一个妈生的。
“师父,该训话了。”
乐正提醒我好几句。
雷阵子开着玩笑:“你师父怕是患了相思病,太想你师娘了,见着好看的女人,这眼神就怪怪的。”
我笑了笑,开始训话:“今天,奉郡守之命,实施鞭刑,这秦国自开朝以来,定下了这规矩,也是给你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我也听说了,这鞭刑打死人的,也不是一个两个,我苟天水不是那种杀人魔头,到了我手里,你们就得重新做人,听好了,我没多少文化,定不了那么多的规矩,就三条,一要做个好人,二要黑白分明,三要舍己为人。”
乐正问:“师父,这舍己为人是何意?”
我说:“就是牺牲自己成全别人的意思。”
乐正有所觉悟:“明白了,今天师爷宽大三位,就是一种表率。”
有这样的弟子,确实是一种幸运。
王五马六立即表态,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
潘金莲的眼神里却带着一缕忧伤。
我说:“金莲,你生病了吗,是不是刚才在外面冻坏了?”
潘金莲顿时泪眼汪汪的说:“苟老爷,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以后你要奴婢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说:“别这么说,咱们年龄相仿,搞得我和雷神医差不多一样的年龄,这还有大好时光呢,好好的做人吧,别动不动就杀人,你们三个,也都卸下了镣铐,明儿让乐正给家人带个信,要来看的,就来看看,也让家人省省心。”
潘金莲说:“我与家人早就断绝来往,要不是爹娘逼迫我,也不会沦落至此。”
我说:“凡事得换个立场看问题,自古以来,重男轻女的现象就没有断绝过,何况你们这个年代,既然现在来到净事堂,就不要想那么多,当成自己的家一样,乐正,还是给潘家带个口信吧,见不见,随他们。”
乐正说:“好,明儿我就去传信。”
雷阵子说:“没想到,秦国还有这样的好人,苟大师,你这番做法,让我另眼相看,我自称悬壶济事,与你相比,相差甚远,枉活几十年啊。”
我说:“雷神医过奖了,你救了那么多人,你才是受人敬仰的,我们以后都要向你学习。”
次日,潘家人前来探望,好家伙,潘父母及哥嫂都来了,叫到堂上,全都给我下跪。
我根本就不知道,这净事堂在老百姓眼里,也算是一种威望,是官家授权的一种机构。
看着这一家四口,我心里的那口恶气,顿时就上了头。
乐正说:“恶犯潘府押至净事堂,老爷开恩,让你们亲人相见,过往之事,一并了结,可有什么话要说?”
潘父像条狗一样巴结上来:“早闻老爷之名,今日一见,果真是菩萨在世,小女犯事,本应处斩,却得老爷开恩,苟活于世,救命之情,潘家定铭记于心,因是小本买卖,无金银财宝,故献上银圈一对,可解百毒,请老爷定要收下。”
我说:“把我当什么了,贪官吗,我在这定阳有一条街啊,送我一对银手镯,侮辱我啊。”
乐正说:“你的心意,苟老爷心领了,这可不是官家老爷的作风,潘妇入府的第一日,便被解了镣铐,今日叫尔等前来,只想告知其受老爷厚待,可继续活命,并无他意。”
无论死活,潘老头执意要送我银手镯。
雷阵子接过一看,眼前一亮,递到我面前说:“大师,此手镯可不是凡物,真能解百毒,你救潘金莲,潘家以此相赠,倒是合适,收下吧,戴在手上,对你的身体也有好处。”
既然神医都这样说了,不收下也不行了。
随后,乐正带着潘家人见了潘金莲。
王五马六的家人前来探望,也都十分感激,带了鸡蛋什么的来,我也收下了,让乐正回赠了些东西。
不知道怎么的,何氏走后,我就觉得心里很空,每天早中晚,也都必须要练剑,似乎是对她的一种怀念。
那把残剑挂在房间里,那是何氏的卧室,我睡在上面,脑海里总能浮现之前的点滴。
确实,我爱何氏要比杨柳多一些,哪怕她狠毒,但爱就是爱。
这种爱让我一度迷茫。
剑砍在木桩上,一道又一道的痕迹。
有时候,我也让乐正拿着另一把铜剑,教他一些基础的剑法。
“师父,你说这剑法是大师娘教你的?”
“我之前并不会武功,来到这后,是她手把手教的。”
“那她到底是不是樊於期的妾室?”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那你爱她吗?”
“废话,不爱她,我还练剑吗,这女人就是男人的动力,明白不明白,你肯定不会明白。”
“弟子冒昧的问一下,潘金莲也是师父的动力吗,你真的要放她自由?”
“谁说的?”
潘金莲是潘金莲,与何氏有半毛钱的关系,我想不通,乐正为何要说这种话。
“乐正,你想不想云游世界?”
“当然想啊,谁不想啊,咱们这是要去云游世界吗?”
“你看啊,雷神医说了,要治我的病,得去燕国的孤竹山,我看了一下地图,从秦国到燕国,得经过很多个国家,咱们要先到晋,再到周国,然后是郑国,再是卫国,然后是齐国,才能到达燕国,这中间呢,还可以到楚国蔡国陈国去看看。”
“这样的话,一个月到达不了孤竹山,师父岂不是很危险?”
“嗯,所以我想,咱们先直接从晋国到中山国再到燕国,然后再从齐国回来,玩十年八年的,如何?”
“如此宏伟的计划当然不错,但银子呢?”
“我准备卖掉一部分何氏的家产。”
“那能卖多少银子?”
“十万两吧,十万两够不够?”
“足够。”
如此,一个周游多国的计划就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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