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辛 第四章 小镇惜别

火云洞主金大成痴痴地望着少年手中那把宝剑，剑光内敛、清亮如水，却又锋利如斯，他突然想到了什么，颤声道：

“莫非……莫非是传说中的‘无尘剑’？难道……难道阁下就是‘古剑阁’少阁主——剑南天？”

白衣少年还剑入鞘，潇洒依旧，微笑道：“前辈好眼力，在下剑南天，还请各位看在古剑阁的面子上，放过他们。”

“贫道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少阁主恕罪——不，请少阁主责罚！”紧接着，无畏子、金大成等人纷纷谢罪。

古剑阁是什么存在？那是处在修真界金字塔顶的庞然大物，跺跺脚便能让整个混元大陆为之震动。

萧天恕也感激道：“这位小哥，谢谢您救了我们，今日的恩情，我萧天恕定会铭记于心！”

李雯痴痴地望着剑南天，一时间竟是傻了，这世上竟然有如此优秀的男孩儿！才貌出众，卓尔不群，修为精湛，风度翩翩。

剑南天礼别了七星门、火云洞众人，上下打量着李雯，简单扫过她脖子上的琥珀灵坠，又看了一眼萧天恕，拱手道：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萧兄风采，在下亦是佩服，只是这位妹妹身怀异宝，天资卓越，又生得如此美丽动人，难免引起恶人歹念，不如拜入我古剑阁，可好？”

李雯喜出望外：“真的吗？我可以拜入古剑阁吗？”她虽然不知道古剑阁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存在，但从刚才的情况看来，肯定是非常非常厉害的。

“我好好求求师父，他应该可以答应的。”剑南天的语气很肯定，脸上也写满了真诚。

“嘻嘻，太好啦，谢谢你！公子大恩，李雯今生不敢忘记！”她忽又一怔，转身看向萧天恕，只见他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遂又转身问剑南天：“天恕哥哥也可以一起去吗？”

“不行，古剑阁规矩严苛，而且我年龄尚小，面子也是有限的。”剑南天含笑回答，却不容有辩。

李雯再次转身向萧天恕，纠结道：“天恕哥哥，怎么办？”

萧天恕挤出最灿烂的笑容，回答道：“你想去，就去呗，照顾好自己哈。”

……

李雯走了，跟着剑南天去古剑阁了，萧天恕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荒芜的小路上，脑海里回荡着她的深情话别。

“天恕哥哥，我……我要去古剑阁了，你……保重吧，等以后我变厉害了，一定把你也接过去，好好保护你……”

她能去古剑阁，乃可喜可贺之事，应该高兴才对，可是为什么心里空荡荡的？好像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

萧天恕在荒芜的小路上朝着东方缓缓彳亍着，心中是无边的失落，连路边的树木也无精打采地低着头，不愿欣赏那头顶的云淡天高。

忽然，一道人影闪过，萧天恕来不及做出反应，只觉肩井穴处被人轻轻一点，顿觉全身酸困麻木，然后就动弹不得了。一时失神，竟被人点了穴道。

“打劫喽——”

一个十几的少年出现在他面前，嘴角含着半根茅草，脸上带着狡黠的微笑，在萧天恕身上摸来摸去。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的右手食指少了一截，看上去很是别扭。

“我勒个去！没有法宝也就算了，连块儿碎银子都没有，你穷鬼转世啊？我陆阳见过穷的，却从来没见过这么穷的，唉！真是倒霉啊！算了算了，今日本少爷大发慈悲，赏你一餐。”

说着，这个叫“陆阳”的强盗竟然真的拿出一块碎银子塞进了萧天恕的怀中，转身离去。

这时，萧天恕感觉丹田的那轮弯月忽然发出一道银光，尽管很微弱，却瞬间涌遍了全身，同时，那道银光流过十二正经中的足少阳胆经时，一下子就冲开了穴道。

说着复杂，其实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萧天恕取出怀中的碎银子追了上去，“你等等，我不要你的银子，但你偷袭我，得还我个人情。”

陆阳停了下来，吃惊地看着萧天恕，讶道：“真人不露相啊！小小年纪居然能冲开本大仙点的穴道，有意思，有意思……”

说话间只见他身形一闪，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冲了过来，同时他双掌连出，真气流窜，掌影重重，如真似幻，让人一时之间竟分辨不出他的掌力到底在哪里，再加上他迷幻的步法，当真是危险重重，难以抵挡。

而萧天恕却可以分辨出他那幻影重重的掌法，自从融合了月魂珠，他的视听嗅觉都变得异常的灵敏。

但陆阳的速度确实很高，萧天恕左闪右躲，险象环生，避无可避之处，萧天恕奋力打出一掌，那一掌看似缓慢，却沿着奇妙的轨迹恰好迎上陆阳的掌劲。

然后双掌相对，顿时掌风激荡，沙尘飞扬，陆阳和萧天恕竟同时连退几步，萧天恕还略占上风。

“我就不信我的‘幻影掌’加上‘迷烟步’胜不过你！”陆阳身如鬼魅，又一拳击出。

萧天恕赶紧躲避：“算了，算了，我认输……我认输。”他实在没心情打架，况且这位小偷也不像是歹毒之辈。

“你当然要输了，我还没出绝招呢。”陆阳也跟着停手，坐在路边的草丛中大口喘气。

萧天恕也不争辩，在他身旁坐了下来，学着他的样子顺手折半根茅草塞进嘴里。

“在下陆阳，从小天纵之资，带着金手指出生的，当初只用了不到半年的时间就达到‘三焦’的境界，如今独自闯荡江湖，怎么样，厉害吧？”

“我叫萧天恕，以前乞讨为生，后来遇到些奇遇，懂些修行的法门——你是那个门派的？听说过古剑阁吗？”

“门派个屁，本大仙自学成才——你，不会是穿越来的吧？居然问这种白痴的问题，在这个世界上，你随便到一个地方，随便拉住一修真者，问他有没有听说过‘古剑阁’，他要是摇摇头，我立马叫你三声‘爷爷’！”

听他这么说，萧天恕心里更加失落，但他还是不死心地追问：“你觉得我有没有可能加入‘古剑阁’？”

“绝无可能！虽然你的资质还算凑合，但按照惯例，古剑阁要到三十年以后才会招收弟子——不过，不久前倒是听说‘大衍道宗’即将振兴山门，广招弟子……”

萧天恕试着问道：“‘大衍道宗’与‘古剑阁’相比，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