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形之外 第21章 强势的自尊心

我呆滞地杵在原地，任凭手机无情传来嘟嘟声。

世佳没有接我的电话，我也并不清楚他现在在哪。

“是你哥哥吗？”墨晴雪注意到了我，“你是在跟他打电话吗？”

“他没有接我的电话...”我的面容开始变得僵硬，“这是不是意味着...什么？”

“我没明白...他不是和你住在一起的吗？我没明白...发生什么事了吗？”

“红色鬼面具...中年男性...我预感到了一种瘆人的恶意。”

墨晴雪依旧呆呆的站在旁边看着我，我关上煤气柜，准备和她解释清楚。

“你刚才说的那种戴着鬼面具的人，我在昨晚看到了......”

“真的？怎么会？”墨晴雪似乎也不大相信自己所说的都市传说竟然成真了，“假的吧？这可能只是普通人借助这种诡异的传说虚张声势罢了...吧？”

“可事实真是如此，我在昨天晚上在这个煤气柜内看到了那个面具男。世佳今天也突然离开了，似乎也是受到这个人的影响。”

“天啊！不会真的存在这种传说吧？那你哥哥现在在什么地方啊？”

“我不清楚...之前他告诉我说他在常北附近的一个宾馆内，刚才我和他通电话...他并没有接......”

墨晴雪眉毛微皱，眼神略为低沉，似乎有些担心。

“不好意思...我不该在这种时候告诉你这个都市传说的......”

我看着她，她的眼里充满了内疚。

“只是个骗人的把戏罢了，又不是什么真实的科学定论。况且你也不是在了解具体情况之后才告诉我的，你根本就毫不知情。而且等下世佳就会回电话给我了，没什么好担心的。”

我试着去帮她移开这个奇怪的话题，以免过深地讨论下去。

“你告诉我这个都市传说一定是想跟我说明什么事情对吧？”

“是的，我当时是想和你说有关于周新宇的事情的。”果不其然墨晴雪被我带偏了，“我是认为他的死并非这么简单。”

“你似乎挺在意他的，可是人都已经死了，你再怎么多说也不能让他复活不是吗。”

“可问题是他并不是像新闻里报导那样死于一场意外事故啊！法医给出的死因是他失足从楼梯上跌落下来，头部受到重创失血过多，可事实并非如此啊！”

“你和潘廷远一样喜欢纠结这种破事。”我毫不客气地反驳着这位大小姐，“说什么话都得讲证据，你这样平白无故地说周新宇不是死于意外事故，这不就是在狠狠地打警察记者的脸吗？”

“可这样一个好端端的活人...就这么.......”她变得有些泄气，“他和你住在一栋楼，你应该经常见到过他才对啊。”

以前在粉店吃米粉的时候经常遇到，说实话他就这么死了我也挺惊讶的，我也看到过他的尸体，面容简直扭曲到不行，他似乎在弥留之际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你也觉得很怪对吧？他一定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看到了令他魂飞魄散的人，而这个人就是导致周新宇死亡的真凶，整件事并非单纯的事故！”

“好了！大小姐，侦探游戏到此为止了！”我最后按捺不住地叫停了墨晴雪，“无论你觉得这场闹剧是有多么细思极恐，这场案件也该结束了，我们也不再去追究！”

“你为什么能做到如此淡定！？”她开始指责我，“我可仅仅不是为他而着想，请你注意！这件事发生在你们小区，也就意味着真凶时时刻刻都在蹲在你们所看不到的位置！”

我变得沉默，因为我自己也相当明白。

其实我在一开始周新宇死在楼梯间的那时候就已经看清了事件的大概，他侧身倒在楼梯上身上满是血迹，表情就和见到了鬼一般怛然失色。

据专业人士解释是因为他于半夜喝醉酒之后迷迷糊糊地走进楼梯间，最后在精神状态极差的情况下看到了幻觉，以至于从楼梯上不慎摔落。在倒下时手上的啤酒瓶也被他压碎，玻璃碎片直接扎穿了他身体，头部直接碰撞到了尖锐的台阶上，最终失血过多去世。

我不敢相信新闻竟然会以“看到幻觉”来报导，这看上去充满了不专业性。

除此以外他们还报导在死者去世前后几个小时，都没看到有可疑人员出入楼梯间。但是由于楼梯间内并无监控，所以也不排除真凶提前几个甚至几十小时潜入其间。

但是不管我们如何去猜测，最终的报导就是这样，过分追究只会引火上身。

“行了，我知道了，我不在去问及这件事了，你以后也要注意安全。”墨晴雪心境平复下来，开始客观地说道，“我知道因为我特殊的身份至今为止可能没遇到什么麻烦，可我完全忘记你们的心态了，我应该站在你们的角度去想一想做这件事的后果的。”

“知道就好，你若是要和摆脱唐家，那你今后也要多加注意其他方面的行为，毕竟以后这个世界可不会和以前像对待大小姐一样让着你。”

“嗯，我会的，很感谢你再次点拨了我。”

这我该说什么好，教育这个大小姐比教育小孩子还麻烦。

不过见到她能因此有所收获，我还是多多少少有些欣慰的。

“嘟！嘟！嘟！”

我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我赶忙拿起手机，看看屏幕上是不是显示的他的号码。

果然不是所望的是世佳打过来的。

“喂！世佳！你现在在哪！？”我毫不犹豫地接通电话，焦急地问着他，“你刚才为什么不接电话，发生什么事了？”

“天天啊，我刚才吃饭去了没带手机，那个洞你叫物业来修补了吗？。”对方传来的依旧是这个熟悉的声音，“我大概观察了一下，差不多我后天就能回来。”

“行吧...不管你遇到什么事，都要平安回家。我已经叫了物业他们过来了，以后你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要一个人来顶，别忘了还有我呢。”

“嗯，你真的长大了呢，天嗣......”

他果断地挂了电话。

能知道他现在还安全回复我，我心里的那块石头也终于着了地，也不用再去为那个都市传说担心什么了。

而且听到他这么说我多少还是挺欣慰的，毕竟我多少还能帮上一点忙。

兄弟两人不知道要比一个人孤身在外强多少。

“你又在开始傻笑。”墨晴雪无情打破氛围，“你似乎挺高兴的，令兄应该挺...平安的吧......”

“没事，一点都没影响到他什么。”

我知道墨晴雪现在的心中所想。

她今天带给我的都市传说已经影响到了我的心态，甚至我哥哥也会受到其牵连。

但这也并非完全空穴来风，世佳突然跑了出去也说明了面具男的确有什么问题。

墨晴雪告诉我这个都市传说无非是想跟我解释周新宇的死因，可谁曾想到面具男却恰巧在昨天晚上出现在我家中。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我估计我今天觉都睡不着。

但是为了她能完全放下心，我也只得告诉她这个都市传说是个虚构的，周新宇的事也省的她去追究了。而且世佳现在的状态也确实能让她信服。

“没事就好，我也就放心了。”

墨晴雪捂着胸口，同样也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

“喂，你今天和我说了这么多，该不会就是来说这个周新宇的吧？”

“啊，当然不是，我是来问你胡思源的事情的。”墨晴雪连忙解释道：

“对啊，你啰嗦了大半天，也没说出个一二三来。”我双手交叉，以一个前辈的腔调说道，“我的时间可不是这样浪费的，你得赶紧解释清楚。”

“当然是他要去做手术的事啊。”墨晴雪又开始变得急了起来，“起初他问我在唐家做整容手术能不能便宜一些。”

“然后你是怎么回应他的呢？”

“我一开始有些懵，后来我假装沉思一小会，打算离开。毕竟我可不希望一个认识的人去做那种自欺欺人的手术。”

“和我想到一块去了。”我难得地同意了墨晴雪的观点，“你就应该强势的回绝他。”

尽管作为一个大小姐不会这样不顾自己的面子去阻止朋友做傻事，但我相信墨晴雪能做得到。

“我当时的确想直接了当地告诉他这个手术我不能帮忙的。”墨晴雪脸上似乎有些后悔，“可我没想到他想整容已经到达到了如此坚定的决心。”

“哪怕你不帮他他依然也要进行手术？哼，和我当时说的话一样。”

“我知道他没有充足的资金来支付手术费用，我甚至欺骗他说唐家不收贷款。”

这个大小姐，想法也太天真了。

这种一触即破的谎言很明显告诉了胡思源她在撒谎。

这不仅自己面子也丢了而且还没有成功的阻止他。

“然而他根本就不相信我，说我骗他。”墨晴雪一脸委屈地说道，“我实在解释不了，没办法我只能把唐家医院的宣传手册给他看了。”

“然后他改变主意了？你之前说过他不再决定做这个手术了？”

“...算不上，当时他似乎看到一个很感兴趣的项目，这个项目需要和唐家董事长...也就是...我的父亲...亲自协商。于是我便离开了。”

直接上升到和老板沟通？看来这个项目并不简单。

墨晴雪碍于她的自尊心选择不和胡思源一起与唐家董事见面。

但是胡思源却因此做出了决定。

“最后是怎么样了？”我不解地问道，“胡思源最终怎样选择的？”

“那个手术...已经不属于唐家能接手的范畴了。他最后将由唐家的合作方蒋氏兄弟接手。”

“这听上去已经够神秘了，不过是让自己变得更好看的手术罢了，用得着这样诡秘莫测么？”

“你可能不太了解，不光是你，就连唐家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墨晴雪面色发白，眼神停滞地看着我，“蒋氏兄弟的手术...已经不仅局限于外科手术了，而是属于...换脑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