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命轮 第078章 选择

打坐中的包啸杰忽然感到有些诧异，何时起了风，怎么浓郁的灵气会像风中的蜡烛一般剧烈摇摆不停。他抬眼看看四周，虽未感受到有何异常，但还是有些不放心的放出神识四下找寻起来。

他看到了岳薇正在起身梳洗，他看到了八公和无牙鬼鬼祟祟地溜出大院。在耳房附近他的神识不敢过多停留，毕竟那个神神叨叨的教子护卫曾警告过他。但很快他感受到那里的灵气虽没有浓度上的改变，流动速度却快得离奇，似乎有一个巨人在不停地呼吸灵气。

“不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既然不能用神识，索性光明正大地去看看。”他主意已定，快步走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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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根已经畅通，现在就可以修炼了。我告诉过您，修炼就是通过灵根将外界的灵气吸收入体，按照特定的经络灌入海灵穴，也就是气海，这个吸收灵气和经络选取的方法就是心法，现在到了您该选择修炼心法的时候了。”霍麻衣道。

“心法可以选择？你到底会多少种心法？”胡破川疑惑地问道。

“主人，我告诉过您，这世间所有的力修和灵修所用的心法体法都是由《道轮》衍生而来的，因为传承和适应的缘故，出现了无数种的法门。我现在记着的心法，除了来自《道轮》中的初始心法之外，还有有数十种，无一不是上上之选，只是怎么得来的却是忘却了。”

“哪个修行速度最快，能最先到达化神期就选哪个。”胡破川很清楚自己修行目的所在，因此做出这样的选择是必然。

“主人您有所不知，要说到达化神期，其实修灵、修力和修真都可以的，尽管这三种修行途径的前四境界称法都不一致，但第五境界都叫化神期，都是可以动用伏藏阵盘的。”霍麻衣看穿了胡破川的想法。

“修真？这又是什么？”听到又有一种修行的方法，胡破川不免好奇地问。

“其实修行界一直有种谬传：龙人修者认为修力是修炼正道，故称其为‘修仙’，而修灵是邪路，所以谓之为‘修魔’，称灵修为‘魔头’；反过来猿人修士认为修灵才是正途，修力是旁门左道，所以称修灵为‘修仙’，修力是‘修魔’，将力修称为‘魔头’。

事实上，修力也罢，修灵也罢，根本没有仙魔之分。力修修的是龙息，灵修修的是灵气，它们只是修的‘道’不同而已，这两种修炼方法都可以修成果位，只是方法不同罢了，所以这两种方法应统称为‘修道’。修行界还有一种修行方法就是力灵兼修，修的是灵气与力气结合在一起的真气，这就是所谓的修真。

要说起修炼速度，不管是修灵还是修力，这两种修道方法前期是极快的，而一旦进入第三境界，也就是灵修的结丹期和力修的凝晶境后，提升速度就急剧下降，到了第四境界，就是灵修的元婴期以及力修的龙婴期就更加缓慢，甚至难以前进，因此要想最快进入化神期，就一定要修真。”

“既然我能灵力双修，那就直接你刚才说的《道论》里的初始心法就可以，为何还需要我选？”胡破川不解。

“那个初始心法是修真的心法，您现在还不能修炼，因为您尚未开体，也就无法聚拢龙息，更没办法将灵气与龙息合并成为真气，自然无法选择这个修真心法。当然若主人您现在就想修真也不是不行，但以目前您的状况开体，恐怕会白瞎了您这么好的灵根资质。所以在找到滋养龙隧的草药之前，您最好还是先修灵，等开体后再散去全部灵修的修为就好。所以让您选择一门修灵心法，就是为了在您开体前可以自保而为之的。”

“那你说说看都有哪些心法可学，我也好做选择……”胡破川正说着，却听到门口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主人，是那个小修来了。”霍麻衣隐去了身形。

轻轻的叩门声响起，胡破川过去开了门，门口站着的正是包啸杰。

包啸杰没有进门，而是探头向里面看看，然后又有些腼腆地问安道：“贤弟，早上好……”

话未说完他就瞪大了眼睛，看了看地上和胡破川身上的污物，然后又不相信似得反复看了看胡破川，半晌后才张着能放进一颗蒹葭“种果”的嘴，惊异至极地问道：“您……您开灵了？”

“嗯，应该是吧，”胡破川装作有些懵懂，“早晨一起床突然就开窍了，一打坐不知为何就被外面的灵气冲开了灵根闭塞，我想这应该就是开灵了吧。”

包啸杰立刻就明白早先那会儿为什么只有灵气的剧烈波动，而没有灵气减少，原来竟然是胡破川在利用灵气开灵，心中自然将满腹的怀疑通通丢掉，暗自庆幸没有在怀疑之下贸然作出不理智的举动，也将过去对教子护卫的惶恐便成了对教子的几分崇拜，心下对认其为主也不再有那么多的抵触情绪。

“不知贤弟修的是哪种心法？”自行开灵这等史无前例的事情都发生在自己这个主人的身上，他所修的心法定然也是不同凡响的，包啸杰好奇心顿起，不觉张口问道。

胡破川大拇指蹭蹭鼻翼，故作落寞道：“唉，说来惭愧，愚弟数日来妄图窥视天机，时至今日才方得一丝感悟，这开灵也是水到渠成而已，但未来的修炼心法却迟迟未能感悟出来，想来必定是时机尚不成熟，也只能再耗些时日，静待福灵心至之时了。”

他抽了抽鼻子，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污浊不堪的内外两条短裤，对包啸杰说道：“能否借大哥一身衣服，一会儿我将我这短裤洗净之后再还归还。”

包啸杰一听此话一时竟呆住，嗫嚅半天忽然笑道：“贤弟，不是愚兄小气，只是您的体型不适合我那些瘦小衣物。而且去掉脏东西哪里需要这么麻烦，愚兄略施法术马上便好。”

说罢，左手捏出个似莲花般的三清指，右手握拳独伸食中二指指向胡破川头顶，顿时那里出现一个西瓜大小的晶莹剔透的水球，在其头顶上化作无数小水珠上下翻滚，眼见得他头脸发肤以及短裤上的污物立刻消失不见。又有水珠落在地面上四下滚动，将地面上的脓水油污也吸附得一干二净。之后这些水珠又快速凝聚，又恢复成一个水球模样，不过却变成是灰色，也不再光洁透亮，随着包啸杰的一摆手，那水球便飞出耳房消失不见。

这一切只发生在只几个呼吸间。

看着胡破川的目瞪口呆，包啸杰有些得意，却故作谦虚之状道：“雕虫小技，让贤弟见笑。不过，”他面色变得恭敬无比道：“贤弟开灵排出的浊物之多愚兄平生仅见，想必贤弟的灵根也调理到令人高山仰止的程度了，未来修炼之路不可限量，当真可喜可贺！”

胡破川却有些分神，因为他正听着霍麻衣在脑中的话语：“主人，这小修的心法有些门道，看来原先我还是小瞧了他。”

“麻衣，此话何意？”

“水球术并不稀奇，但其水球中灵气的精纯却非一般筑基中期修士可为，看来他的来历并不简单，主人，您可试探着问问他的来历。”

于是胡破川笑着对包啸杰说道：“大哥谬赞了，未来的事儿现在也说不清楚，借大哥吉言了。”他话锋一转接着问道：“大哥，我一直不知道你的过往，不过想来你也不是这里的人，到底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包啸杰听到问话顿时愣住，犹豫片刻抱拳道：“贤弟，不是愚兄想对您隐瞒什么，只是我的事情说来复杂，不是一时半刻可以说清楚的，”他脸色微红，接着说道：“还是等贤弟您觉醒……修炼小成之后，我再与您道来，到时候还得劳烦您帮忙……，当然，对您而言也不是什么大事，可能您一句话就能解决的。”

胡破川见状也不好再深问，忽又想起什么，转身将放在床上的那柄白剑拿起，递给包啸杰道：“大哥，这柄剑放在我这里一直没什么用处，还是还给你吧。”

见包啸杰不肯接，他又说：“若以后我要用此剑，我在跟你讨来就是了。”

包啸杰见胡破川执意退回，也不再矫情，深施一礼道：“我就是来看看您，您若没事儿，我就先告退了。”

送他离去后，霍麻衣现出身形，两眼略眯看着包啸杰离去的方向，没再说话。

“麻衣，别去想他的事儿了，还继续我们刚才的话题，到底我该选什么心法，给我个建议好不？”胡破川道。

“灵修有三类修法，一类修法是不注重积累而注重突破，以快速提升境界为目标，其优点是在极短的时间内便可连连突破境界，连续增加寿元后之后便有极多时间用于享受，但缺点也非常明显，就是没有什么法力，若遇到危险若无他人相助恐难以自保，所以这种修法多为养尊处优的贵胄和纨绔子弟所推崇。主人，这种心法您可愿修？”

“此等混吃等死做法，我又非进入天堂模式，也缺乏天生的主角光环，前程命运如何尚不能知晓，境界提升再快有何用？不修，不修！”胡破川断然拒绝。

“另一类是以提升战力为目标，注重自身积累与磨练，属于稳扎稳打的修炼方式，不仅自保无虞，还可跨阶战斗，绝对可成一方霸主。但境界提升要慢上许多，且中间困难重重，又有极多危险，您若不修那法，就只能修行此法，您可愿意？”

“赶得上在寿终止前动用伏藏阵盘回归吗？”胡破川问。

“主人，这还真不好说，虽您的资质极强，修炼速度应该极快，但修炼之事并非资质强就行，还有很多其他因素，所以我不敢担保。”

“有几成把握？”

“不到三成。”霍麻衣想了想，有些不太确定地说道。

“我并非要在这里称王称霸，既然能否修到化神期都几率那么低，我要这一身战力又有何用？不修！不修！”胡破川再次拒绝。

“那就只有一类方法了，”霍麻衣有些犹豫，“强基计划！”

“强基计划？”这不是今年才出现的一种招生模式吗？胡破川又懵了。

“对，强基计划。简单讲就是在筑基之前将基础打牢，之后修炼进度和战斗力就都会增强，那时自保没有问题，而且修炼速度也不慢。只是有一点有点麻烦……”

“什么麻烦？”见霍麻衣吞吞吐吐，胡破川有种不好的预感。

“麻烦就是炼气期比较长。寻常修士的炼气期共有初、中、后九层以及第十层圆满期，届时便可筑基，成为筑基期修士。但强基计划的圆满期非常特殊，它又分为十层，每一层都是一次修为沉淀，把自身所有修炼基础一一夯实，这样才算完成了强基，而且突破筑基期时会有天劫，若不度过会有性命之忧。”

“嘶……”胡破川倒吸一口冷气，他在司马珰作品中看到过雷劫，知道那是九死一生甚至是十死无生的劫难，“我只是想安静地修炼到化神期，又不是要做什么天怒人怨之事，怎么还要遭雷劈？”

“雷劈？”霍麻衣愣了愣，然后笑道：“主人您多虑了，天劫中的雷劫到了结丹圆满突破元婴期时才会出现，强基计划的天劫可没那么恐怖，而且是何种天劫是因人而异的，虽也会有痛苦，但度过并非难事。我只所以有些犹豫是因为怕您受不得痛苦，也担心炼气期时间太长，您会半路放弃。”

“会有多长时间？”胡破川自动放弃了器灵的前一个担心。

“差不多和炼气期前十层时间长度差不多，相当于您得修炼两个炼气期。”

“那倒没什么，就是不知道修炼到化神期的把握性有多大。”

“只要中途不出现意外，我有八成把握，这种事儿我有经验。”老道面露得意之色。

“那就用这个强基计划！”胡破川豪气十足道。

“既然定了，那下面您还需要选择。修灵又分为术、法不同的两类，术又称之为‘左道’，是借助对外物的掌控来增加战力的，常见的有阵术、符术、咒术、控术、器术和丹术等，因这些术要求灵气运用精纯，重质不重量，所以心法以提升灵气的纯度为主要目的。

法又称之为‘右道’，是不假外物，仅凭灵气使用操控法器、幻化法术等作为攻伐之力，要求灵气运用的爆发性和持久性，重量不重质，所以心法以提升体内灵气数量和输出量为主要目的。主人，不知您会若怎样的选择？”

“小学生才做选择题呢，哼，我都要。”胡破川再次豪气冲天道。

“呃，这个……”霍麻衣一时语塞，斟酌一下措辞道：“主人，不是不能同修左右道，只是时间和精力不允许，若是影响您化神可就……”

“哦，原来如此，看来还非得做选择题。”胡破川搔了搔头有些犹豫，半晌后他忽然想起包啸杰，于是问道：“麻衣，你说包啸杰算是左道还是右道？”

“看他的施法，他走的是右道。”

“左道是不是很烧钱？”胡破川看过司马珰的作品，知道炼丹、炼器、制符之类，虽收益极大，但前期的耗费资源更是不小。

霍麻衣点头表示赞同。

“左右之道能不能相互转变？”他又发问。

“也不是不能，但太难了，而且即使转变，也会因此境界跌落或停滞不前。您可以把气海想成一个充满灵气的球，境界提升就是让这个球变得更大，右道转左道就是精炼球里面的灵气，精炼后灵气必然变少，球也随之变小，这就是境界跌落；左道转右道就意味着原来球容纳的量增大了，原有那点灵气根本不能充满，所以还需要更长时间的补充。所以质和量两者不可得兼，这才不得不让您从中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