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腹中胎儿脐带绕脖子的理论,汤婆给出的答案与北方不同,她的解释是:“心肝宝贝,聪明伶俐,大富大贵!衣食无忧!绝世独立,倾国倾城,长命百岁!”
沈恩衣听了,喜极而泣!
不管是汤婆匡她哄她,汤婆那时,还是沈恩衣的天沈恩衣的神以及信仰,尊重和力量,沈恩衣只信她,汤婆说什么也就是什么!
汤婆如此魄力与信力!
如果她说不好,沈恩衣也低头默认,唯有自身检讨,把所有诅咒包揽攘括到自己身上,现在她说好,沈恩衣顿觉世间万物光芒万丈!
因为孩子安全,平缓,幸福并且有盼!
如此心灵安慰,许多年后,无论两人什么过节交往,在生产二胎脐带绕颈子这件事的处理上,沈恩衣都是万分感激汤婆!
此情此景,如果汤婆也很悲观迷信,如沈云衣婆婆朵佬佬所说的:“胎儿脐带绕颈,将来不克爹,定克妈!改也不了!”或者后来的,朵佬佬又说:“我问了,胎儿脐带绕颈子,可以改,早改就成,晚改后悔,嗯,那个,改这个须要请道士,并且杀一头牛!”
沈恩衣听了,用汤婆的话回!
“我婆婆说,在北方,脐带绕颈子不好,但在南方,脐带绕颈子好,不须要改!”
朵佬佬听后也平心静气地说:“既然你婆婆说这样也就这样,确实,因为每个地方有每个地方的说法,每个地方与每个地方的风俗也大不一样!”
沈恩衣舒一口气,朵佬佬说的可是一个道士班子和一头牛呀!
不是孩子不值,而是,她实在太穷!如果换,十头牛肯定也不扺孩子一根手指头!
胎儿脐带绕颈子的事算圆满解决了,接下来是手术高额费用的事!
林以辰接了沈恩衣告知手术的电话以后在手机另一头亳不犹豫的发火生气并且咬牙切齿,大喊大叫:“你现在死不死?你现在知道死了吧!哼,家人,家人为你好,说的话有用,我们叫你别去那边,别去别去,你死也不听,死也要去,现在好了,要手术,要命也要钱!”
他先是以一种活该诅咒的语调,再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毒烂语气!
“沈恩衣,如果我的儿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也别想活了!”
呵!多好的父亲,多好的丈夫呀!
如此的父亲与丈夫,对孩子,对沈恩衣,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呢!
这个世界上,果然,既使爱,也百般无奈,千疮百孔!真应了那句歌里的话,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有持无恐!
沈恩衣心中也是满心委屈,凝问:“那么风凉话说尽的林以辰,你呢?除了播种,为孩子,你做过什么呢?给孩子买过一件衣裳?发过一次问候与祝福吗?没有,没有,全都没有!
除了播种,就是收获!
天上掉陷饼的活儿!
小孩子有事,谁都不想!搞不清楚状况,到底我因为什么小孩子才有事?!
怀孕!怀孕!
生小孩生小孩!
多危险的生小孩!可你们看来,它像吃饭洗澡睡觉一样简单随意!偏偏这个节骨眼上,你林以辰,真正做到了雪上加霜,烂皮烂脸无数次!”
沈恩衣不说话,她不想再继续两人,无休止的争吵与责怪,不想也没了力气!
她想起以前,人们摆古老与龙门阵时说的,老一辈的人生小孩,有行军打仗,有时被抢被盗,可孩子呢?说生就生,因为,在乱世,生孩子与战争,生孩子成了举足轻重的事!
也基本上,很少听说有人生孩子死去,却有许多人在战争中丧命!
荒年,许多无辜可怜又非常奇葩的女人,她们不想要孩子,她们没钱,被嘲笑,诽谤,抛弃!
可她们生小孩不费吹灰之力!
一个人躲在宿舍,蹲在厕所,走在大街,或者躺在路上,她们怎么做到生而不痛?或者痛而不惊?
现在,沈恩衣恐惧生产,大家等这个盼这个疼这个爱这个孩子,作为孩子的母亲,她却感觉生他是那么的难!
一想到产前巨裂的痛,还未生,她就已经感觉到疼!
林以辰没有钱,林以辰靠不住,反过来,手术费的事,沈恩衣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千思万路,也是这时,她想到了N多年前借给周公莫那笔钱!四千元,四千元够她手术费用了!
给周公莫要借出去的钱,为此,她练了许多勇气!这钱,怎么要?
“姐夫,我现在没钱了!”
这样说,周公莫一定说:“我现在也没钱,你没钱关我何事?”
“姐夫,能不能把钱还我呢?”
周公莫一定说:“我不欠你钱,欠你钱的是你姐!”
“姐夫……”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沈恩衣感觉面子好难,两姐妹的感情因为周公莫也缕缕生出嫌隙并且万分受挫!
沈恩衣咬咬牙,多次才下了决心与狠心,再怎么样,姐姐与周公莫是大人,孩子是孩子,孩子得救!并且,自古欠帐还钱,天经地义!
退一万步,她做妹妹的不好,不好就不好,她管不了太多,妹妹不好,那周公莫做哥哥的呢?整日好吃懒做,不思进取!
他还是人或者还像人吗?
无论如何,沈恩衣也要把那笔钱要回来,因为她太须要这钱救命!
想来想去,打出的电话还是挂断,沈恩衣最后十分艰难地给沈薰衣发了信息!
“姐,我没钱了,你还钱我做手术吧!”
“生小孩,她生林以辰的儿子,缺钱不会向林家人要!”沈薰衣骂道!
这话,沈恩衣也是最后听到得来!
理是那个理!
可林以辰,一听手术,一听要钱,恨不能马上从电话那头钻出来抽沈恩衣的筋,拔沈恩衣的皮,碎沈恩衣的骨,如此蛮不讲理,凶神恶刹,哪还指望得上!
沈恩衣伤心地拿着电话,她太气太伤,如果是旁的什么人责怪也就算了,偏偏那个人是孩子的父亲!
沈恩衣咬牙心寒!
她强忍着眼泪,怒视医院里的浑浊空气道:“林以辰,怀孕你让我哭,结婚你让我哭,生仔你也让我哭,你好厉害,好能干,简直冠军全能了,林以辰,你还是不是个真正的男人!”
哭完林以辰,她又哭自己!
“为什么你的眼睛看不到周围,身边人好的一面?为什么你那么没用又那么懦弱,没用懦弱到连自己都心生讨厌的地步?林以辰说的没错,如果孩子有事,你也就别再想回去!姐姐沈薰衣说的也是没错!你生的是林以辰的孩子,没钱,叫林家给!你身边的人为何如此冷漠,难道因为你不能一直好心并且容易低头认错并且无限退让妥协的过错?”
心中的委屈越来越大,心中的愤怒越积越深,沈恩衣怨命,同时也怨林家与林以辰这个人,同一个事,同一时间,林家也怨,娶个穷酸媳妇,家里建房,小孩不带,家务不帮,资金不送!
人啊人,多冷漠的人!
人啊人,多艰难困苦的人!
人啊人,多人心不足的人!
医院中,沈恩衣开始特别羡慕那些执子之手,白头到老的夫妻,夫为妻,可以生,可以死,大病来临,不离不弃,相互依偎!
沈恩衣问问自身,她可以为林以辰如此,可林以辰,他能吗?
那些ⅠCU病房的病人,虽然穷,苦,困,可家人不离不弃,换成自己,别说自己和孩子ICU,光几千元手术费,林以辰就此翻脸!
是谁说,感情的世界,谁认真谁就输!
从另一个角度以及许多年后看,对于林以辰这个人,沈恩衣是感情认真的!
不然她也不会给他生下孩子!
可感情又偏偏那么伤人,你认真了,真心一旦错付,就只有活该的份!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古医生!病人不好了!”粉衣护土惊叫道!
妇产科病房的走廊,沈恩衣抓着椅子晕倒昏厥,护士看了忙跑过来大声尖叫的扶喊:“给谁打电话了这是?给家里人吗?是因为要做手术的钱吗?好了,别哭,再哭情况只会更加糟糕与危险,来,慢慢深呼吸,慢慢站起来,我扶你先到里面吸氧,没钱慢慢想办法,我们医院不催!我们不是黑心医院,你们不是已经买了医保社保吗?如果买了,手术费用还可以报销!难就现在这点!你家人呢?他们去哪了?”
“家人,没来!”沈恩衣笑成苦的!
哭累了,也无济于事,为了孩子,她也慢慢学会隐忍与平静,多年后,沈恩衣回想,她特别感谢这会医生护士,感谢她们的细心,体贴,理解与安慰,甚至对病人善意的猜或者动情的哄!
这种情况跟小孩哭糖一模一样,给糖笑,拿糖哭泣,小孩哭的,无非就是那糖,得了,也就好了!
这种情况也像病,药到病除,如果药不到,永远的,止不了痛!
沈恩衣哭累,医院也安排好了病床!
“准备手术吧孩子,赶快打电话叫你家人过来!”叫古的医生道!
“我母亲没有电话!”沈恩衣道!
“你今天吃饭了吗?”
“吃了!”沈恩衣撒谎道!
“唉!手术要空腹做的!”胡医生一拍脑门,转过去问主治胡医生意见!
“不行,一定要空腹,因为手术后,病人不方便排泄,也一定要病人家属过来签字!”
“那怎么办?”胡医生问!
“实在不行,先给她检查,如果情况稳定,病人不愿住院就叫她回家准备!明早再来!”
“好!”
半小时后,沈恩衣吸完氧了!
“感觉好多了吗?”粉衣服护士又來了,她笑起来真美丽迷人!因为她的一直存在,沈恩衣感觉医院顿时充满了甜!
“嗯!”沈恩衣乖答!她不管了,先做一分钟孤独无依的孩子,因为下一分钟,母亲和孩子就要依靠于她!
“那你先回家住,明早记得带宝宝用品和叫家属一起过来,手术是要做的,拖不得!虽然主治医生愿意让你回去,但她们叮嘱吩咐了,如果出现什么突然问题,比如腹痛,呼吸困难……”
“我现在感觉背脊梁痛!”
“那个正常,因为孩子把你的神经压制住了,所以会痛,但你的情况,正常生不了,只能手术!”
医生该交代的也交代了!
“来,在这里签字!”
“什么?”
“签申请离院书!”
沈恩衣拿过来,冰冷的画上自己鸡爪爪!
字写得不好,献丑了!
一纸协议签下,如果外出有事,医院也不用担责!社会终归还是社会!她写完,心灰意冷着很晚才回到家!这天,气候特寒,除了沈恩衣浑浑噩噩,行尸走肉一样,留在家的萧鹤同样艰难困苦的慢慢熬着!
那种苦,如同煎药,要时间,也要火候!
“恩衣这孩子,该死的姑娘,怎么那么晚不回!”萧鹤给沈梁山的毛衣织不下去,锅里,她煮了两人的食物,人虽然在家,可客厅的碳火却是非常不旺的!
两人,现在女儿不回!
萧鹤只知道女儿去了医院,只知道心慌和等,她既不知道通往医院的路,也无手机,手表,天黑了也昏得不会开灯!
沈恩衣回来时,看到屋内母亲的慌与客厅鬼火一样明明灭灭一丁点快要燃尽的碳火!
人间似乎荒唐又凄凉!
她唯一庆幸的是母亲没有出门,如果母亲因为出门寻她弄丢,一边是母亲,一边是孩子,她还不知如何选!是先手术还是先找母亲呢?
情之好,好为难!
“怎么不开灯?”沈恩衣按了嗯扭,放了东西,笑道:“我们的美女外婆,不开灯,你难道为了省电?”
萧鹤则在看到女儿后,心中压着的大石头这才突然落地!
“我准备上医院找你!出门也要关灯,所以懒得开!”
“你知道医院的路?”
“还真不知道!”
“我明天要做手术!”想来,手术的事瞒不住,沈恩衣还是同母亲说了,她语气温和,笑笑的,很随意,母女之间,连对方心事也知,没什么不可讲的!
“医生说的?是医生要求还是你等不了了突然想做?”
“医生要求!医生说孩子缺氧,并且严重超月!”沈恩衣把悲哀和危险隐去,她没说胎儿脐带绕颈子和胎位不正!
“怎么搞的,你说这孩子咋就那么不懂事,你在你娘肚子里赖着干嘛,你出来,有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姑姑和哥哥想着,你为什么不准时出来!你出来,外面有白米饭,鸡肉,猪肉,许许多多好吃的等着你,你这不懂事的孩子,呆你妈妈肚子干嘛?这孩子,等会生出来,我要打他屁鼓!”
“不是等会,是明天!明天日子好吗?”
“好!”
“行,孩子的生日,以后好日子年年过,我要洗头了妈妈!洗头,洗澡,换衣裳,你帮我烧一下水!”沈恩衣喊,她感觉现在,自己能叫的,也就只有母亲一人!
箫鹤早在听到手术两个字时慌了神,听到女儿说烧水更是手忙脚乱,她想不明白,生小孩就生小孩,为什么要手术!而且,要那么多钱!
“吃饭了再洗?”萧鹤征求女儿意见道:“等会饭菜凉了!”
“医生说不能吃饭!”
“不吃饭怎么生?”
“用刀花!”
“花什么?”
“肚子!”沈恩衣讲完甚觉不妥,忙道:“医生说吃多拉多,手术前后排泄并不方便!”
“哦!”萧鹤点头,似懂非懂!
沈恩衣洗头,洗澡时,萧鹤才稍歇吃饭!
“你自己可以吗?”
“可以,实在不行,我再叫你!”
萧鹤把沈恩衣小小心心地惯着,她生孩子时可没人跑前跑后,噓寒問暖!
沈恩衣心里一会苦母亲,一会苦自己!错一千,一万,沈恩衣生的毕竟也是林以辰的孩子,汤婆给沈恩衣打过电话,一会,林以辰打电话过来认错!
“对不起老婆,你怀孕,生小孩都辛苦,于我们林家也有功,我这个做丈夫的不应该和你吵!而且,还是这种艰难困苦的情况之下,我们还没发放工资,老妈做房子也没钱,我刚刚向经理借了两千元,等明天邮局开门,打姐姐云衣之前的那个账上!你等会叫她再发一下!有什么困难你再电话或者信息里跟我讲,老公爱你,你好好生我们的女儿!”
“你怎知就是女儿?”
“不管儿子女儿,我都喜欢,我都爱,全家都爱,你安心生了就是!”
因为沈恩衣在洗头,林以辰打电话来,萧鹤饭也不吃了,沈恩衣开了免提,萧鹤全程举着电话给两个人讲!突然的家和万事兴,她这个当外婆的,开心得简直像个孩子!
“你做手术,跟林以辰说了吗?”
“说了!”
“他怎么讲!”
“吵架了,他说没钱!”
“这孩子讲的什么糊话混话,没钱,借钱也要做呀!”这是刚才,现在,她听了电话,终于舒口气说:“两夫妻嘛,床头吵架,床尾合,有什么事情不能像别人家那样,好好商量!”
“就是没有床尾合,才床头一直吵架!”沈恩衣一度清楚两人问题所在,她只道不言,唉,男人,果然都是下半身动物!
尽管历尽千辛,手术的钱有了,晚上睡觉,沈恩衣仍憂心忡忡,翻來覆去!
她护着自己鼓鼓的肚子,有几次又伤心落泪,又有几次,恨不能拍打肚子几个巴掌!这个孩子,她和林家人一样,是喜欢和爱的,但这个她喜欢和爱的孩子,现在怎么出来,脱离他的母体!
和当初丢了叶桠表哥,雪地寻人的心情一模一样,沈恩衣恨不能时间飞逝,像DⅤ碟快进键一样地一闪而过!
那样就可以跳和逃离掉许多不好的末知,省却许多悲伤和疼痛的过往,她只要孩子平安的结局!
第二天,手抖心颤的一日,医生郑重其事问萧鹤:“你是病人家属?”
“是沈恩衣的妈妈!”
“那在这儿签字,我们马上手术!”
“签?签什么?我不会写!”
“不会,不会,那就按个手印也行!”
“什么字?签?”
“做手术前,医院都会给病人做一份协议,这份协议的内容,也就是特殊情况下,您要保大还是保小。”
箫鹤慌了,她沒想到事情那么严重。
“什么?”
“保大还是保小?”医生又问了一遍。
“我叫箫鹤,我女儿沈恩衣,她……”
“好,好。”医生也知道问不出来,于是换个方式:“麻烦你在上面按手印。”
对不起孩子,医生安排,特殊情况,舍你!可是我亲爱的孩儿,如果特殊情况,舍我吧!千错万错,我一人的错!
我愿意一人,为母承担!为母不怕,为母则刚!
沈恩衣慢慢地躺在活动病床上,她心平气和地双手交差!
如果手术是目前唯一一个能够让你顺利,平安的来到世上的方式,那就做吧!为母有罪!
沈恩衣以前很怕打针,现在,为了孩子,她居然连手术也都不怕了!花肚子,放血,在南方,这叫“汤!”
而“汤”在北方,却是“汤猪汤狗!”
沈恩衣感觉窒息,如此境地,卑如牲畜!
惧怕自己就这样像死猪死狗那样悄无声息消失的同时,这也是一个她躺进活动病床就想到人生灰飞烟灭的恐怖手术,一想到这,她突然记起来,自己如果就这样死了,好像从没被人真心爱过!
“好遗憾,死的时候,居然没能和那个真正爱自己的一个男人见最后一面!那个男人是林以辰吗?不是!林以辰并不爱她,那个爱她的男人!呵!会是谁呢?只可惜自己现在马上死了,既使结束人生和性命,今生,那个真正爱自己的男人也不曾出现…………”
“还有林宝宝,妈妈好想你!还有父亲母亲,好恨,好爱,好不甘心,好不舍得,又好遗愿!”
长长长长的走廊!
沈恩衣躺在手术车上给医生倒着推了一路又一路,沈恩衣感觉她们转弯,直行,转弯,走了过道坐电梯,电梯过后又全都是长长似乎永远走不完的走廊!
她的命,早在躺进手术车里,就已经注定交给了医生和护士!至于运气,请天关照!
手术门缓缓地关上,母亲和萧祝关在门后!
沈恩衣苦笑,到最后,真正陪伴自己的,还是自己的家人!
至于那个对她来说,真正爱她又还未出现的人,她想到以前读过的一句话:“这是个多么美丽又遗憾的世界,我们就这样笑着并且流着眼泪,隔着厚厚的时间和空间,我们无法见面和相互拥抱!”
她现在的世界之所以美,是因为亲人等孩子,医生护士救孩子!因为,既使就这样不幸逝去,临死前,还有几个想起来依旧温暧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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