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安给沈恩衣打电话时,沈恩衣已经出街,她要剪短头发,要买些新衣,很多人毕竟都是多年不见,她总不能邋裡邋遢就见的!
做头发会用到化学药品,沈恩衣因而瞒着姐姐和廷安!她的头发那么多且那么长,如果现在不剪,生了孩子也就更忙,到那时,她带小孩,头发更没时间打理!
说到底,二十岁的人,总不能太过苍老随便了!
剪了发,她又想到拉直一下!
如果不拉,头发炸起来,整一个疯子婆娘!
沈恩衣买了衣服才去做的头发,宽宽大大时尚桶条装,别说延安,就连十分年轻的理发师也并未发现她的孕妈身份!大概是她钱太少,老板谈完价钱也就出去,一会上来一个新手!
试验品的结果是,沈恩衣的头发做好后,她第二天起床,头发全都翹了起来!
“拉好了才剪的效果!”沈恩衣道!
“去找他赔!”廷安道!
可沈恩衣既使去了,也是给那能说会道的店员打发回来!她用手抓抓,也就算了,实在不行,用手固定!
那天,廷安下班后到理发店等她,两人经久未见,延安本不吃牛肉,两人却去吃了一顿干锅牛肉!
“我胆结石,胃又不好,不吃牛肉!”出饭馆后廷安说!
“不吃你又不讲!”
“可这街,除了牛肉,再无其它!”
原来延安看上的是牛肉馆温暧的碳火!
匀城的冬天依然是很冷很冷的。此时的廷安,她已经毕业,并且在本市知名婚纱店工作很长时间了。毕业后她就一直在这里。她的工作是负责给别人的照片修图,是传说中大都市朝九晚五的白领!
沈恩衣很漾慕那样的人,他们一辈子只做一件看似简单却不简单的事!既使天踏下来也决不挪窝!
廷安租的地方为闹市阁楼,从一楼门面而过,走进去是陡陡接近七十度的楼梯,每次经过,她都给一楼做生意的老板热情地打招呼,她那儿什么都有!
特别是礼物,廷安的男友送了许多!
沈恩衣和她吃了饭,走青石板街时,廷安说:“你听说了没?我们班以前那个五笔马也在这条街的网吧里上班哦!”
“是吗?”沈恩衣记不得这个人!她笑廷安,现在的人了还有以前的,是那种“梦时醒来,说来依旧”的永远不变吗?努力想了一会儿,她记起来,初三时,确有此人,突然觉得,如果当初没有遇到他,自己就会去考试,哪怕考四百八,三百八,两百八都是好的。
因为这顿不回家做而去外面吃的饭。时间就能空出许多来,两人正打算去逛夜市,买冬天的猫猫鞋。
廷安说:“恩衣,就是那个网吧,我们班许多老同学在那!”廷安指着街巷里的一间网吧道。
“许多老同学?”沈恩衣挑眉问:“那我们去看一下!”
“你要上网?”廷安问。
“上厕所。”沈恩衣道,她已经习惯孕妈很多麻烦事了!
网吧果然是许多老同学!
她们首先碰到的是张沾心,张沾心依旧和初中一样,身高体重一点没变,完全长停了似的,但她的笑容更甜了。讲起话来声音也大,呀呀呀!哈哈哈的,整个厅都能听得到她爽爽朗朗的声音。
张沾心见了沈恩衣,顿时高兴得眉飞色舞,她开心的拍沈恩衣,喜欢说:“小恩,好久不见,你忘了我没?”
沈恩衣也拍她,笑喝道:“没忘,记着呢。”
张沾心听了又转头问:“廷安,我们的稀客,贵客,你今晚怎么有空会想到来我们网吧了!”
延安说:“陪沈恩衣来。”
沈恩衣想起廷安说的:“我家有网哦!”
“还有呢?”
“很普通,好像没有了!”
现在,她用了很委屈陪来的语气!她隔楼的小屋是有电脑和网,她一天对着电脑,也是烦了!
张沾心说:“你们见到五笔马没有?”
沈恩衣调侃说:“没,就只见到你如花似玉的一个。”
张沾心听了笑更欢,她马上拿了传呼机职业的叫:“五马,五马,请到机子这边来。”
沈恩衣没想到她会这招,心说:“不要了吧!就上个厕所。”
张沾心说:“老同学要见面的,这是礼貌!”
可,沈恩衣烦透了,许多人,该不会以为她想找他!终于,她开始理解木水桶了!
当初木水桶连夜娶亲,不正也是这种心情!可木水桶的老婆,沈恩衣仍旧无法原谅!这世间,有些人的本质,有些事的伤害与动机,像刻刀一样,无法忘却!也不能忘!
如果忘了,你会因此获得更多伤害!
在等桃花眼来的时间,张沾心又说:“小恩,号码记一下。”她用了“小恩,宝贝”的语气!
“你打我的。”沈恩衣道!
“讲来。”她开始忙了。
沈恩衣笑嘻嘻的,在她对面说:“我接了,哈哈!”
“我打你。”她说:“居然还是长途!话费贵死。”
两人正说着笑着,桃花眼来了。
沈恩衣很不自在,她没想到既使自己现在已为人妻,为人母了,看到五笔马仍说不出的别扭,于是,她忙惊慌失措的潋了笑说:“失陪,我先去趟洗手间!”
你看,既使为人妻为人母了,她也还和以前一样,一紧张就手心冒汗,鼻涕横流,跑上厕所!
张沾心说:“洗手间在那边。”
她向角落指了指。
上完洗手间回来沈恩衣她们就走了。
桃花眼来送,他依旧独家专宠目不转睛望着沈恩衣说:“沈恩衣,我们又见面了!”
“嗯!我要走了!”
“去哪?”
“买鞋!”
“不好意思,小恩,我走不开也请不到假,就不能陪你们去逛了。”
沈恩衣说:“没事,你忙你的。”
沈恩衣出门后小声地问延安:“张沾心跟徐有荣,两个人最后在一起了吗?”
延安说:“没,人家徐有荣人去读了大学,鬼才要她。”
鬼才要!
这次廷安错了。
世界上最缺的还真是像张沾心这样溫柔体贴又死心踏地的人了。可惜徐有荣没福。
关于此次与花心男桃花眼的想象,如果有,沈恩衣是这样的!
遇到桃花眼时,给他误会完了,然后林以辰再出来送花,道一句:“老婆,我爱你!”
这个肉麻,想想林以辰不在,既使在,他也摆得一副人上人大老爷们样,不吵架算好,哪还有如此浪漫!
现在,沈恩衣已经知道桃花眼在这上班,她去上网,用外地户口!假装不识,可这太假!估计桃花眼会问:“沈恩衣,你去哪弄的假证!”
假装也太虚伪,不值!
况且网吧,孕妇慎入!
还有,既然同学,大家坦坦荡荡,找个时间,沈恩衣可以约他出来,她今天穿了宽衣,不显孕!一想到自己穿个孕妈背袋裤一摇一摆出现在餐桌上时,桃花眼目瞪口呆的表情,沈恩衣就感觉特别痛快!
可是,痛快归痛归,一想到自己如今已是林以辰老婆的身份,任何聚会也是不妥与安全!
此时此刻,沈恩衣的心很大,她的心全是奔跑中的家人与爱人,沈恩衣的心很小,小到只护全宝宝和肚中孩子!
她和廷安买鞋回来,到阁楼,两人试了新买的鞋,大小刚好合适,廷安管老鼠叫米奇。她衣架上还有一件初一穿的棉外套。
“就是舍不得扔。”她说。
沈恩衣为此没少笑她。
忍了很久,廷安道:“恩衣,怎么那么多人喜欢五笔马呢?我看他长得也不咋样,賊眉鼠眼的!”
“会哄女生呗!”
“那你喜欢他吗?”
沈恩衣听了,赶紧脱去外套!
“不喜欢,我已经和别人结婚一年多了!”
“啊!什么!你已经有一个一岁的儿子,肚子这个是老二!天!我的天!我的心脏!你有七个月身孕,还给我洗衣裳,不告诉我!真是一点不像!我们店里也有一对客人,六七个月才拍结婚照,但她肚子好大!”
“这讲人的体质,我瘦,衣服穿得大些,所以看不出来!”
“那你休息,别忙了!”廷安更加自责,把沈恩衣当宝一样!
两人躺在床上,沈恩衣把新买的卡换过来,上网涮一会新闻,没多久,两个人就约好睡了。
那一夜,整个城是下起了碎米雪的。
而恩衣,因为有廷安挡了半生的心事,睡得十分的香,几乎是一夜无梦。
下了雪,廷安还是按时上班,沈恩衣起床推窗而望才知道昨天初雪。
她把卡换过来,有几通陌生号码打过来的信息记录,除此附有一条简讯。
还真是简讯,因为它只有一个字。
“五。”
十七岁,沈恩衣在日记本上写道:“命运和爱永远是道难解的题,然而是谁,一次又一次的撰改了青春故事的结局?是哪个王八蛋?”
沈恩衣望着那个五字发了很久很久的呆,五不就是桃花眼吗?
沈恩衣望着窗外一地雪花,她还是决定把号码和短信删了,穿好风衣,最后飘然离街而去。
回乡的大巴车上,沈恩衣遇到李飘然的母亲,沈恩衣开心的喊:“表大妈!表大妈!你今天也来赶场了?”
表大妈怔了一下,仅一下,她就拍手叫了起来:“沈恩衣,是不是沈恩衣呀沈恩衣!”
“是,是的!”
“你终于舍得回家来看了!”
她说得沈恩衣更不好意思!
表大妈叹了叹,说:“姑娘,你几时回来的?”
“刚刚。”沈恩衣道。
这时,售票员挤过来买票,乡里的巴车,又是赶集,挤得不得了,沈恩衣护住表大妈和自己的肚子,一定要售票员连表大妈的车费一并付。
表大妈不肯,沈恩衣就和她打。
表大妈说:“孩子,这不行。”
沈恩衣说:“哪不行?我和飘然这些年,你看我长大,给几元车费有什么不可?”
表大妈还犟,说:“不行就是不行。”
直到售票员说:“她给就给嘛!”
沈恩衣好艰难买了两个人的票,去看车厢,一座三人,她护着肚子,觉得得座无望,于是靠座站,固定好位!
这丝毫不影响她的心情,现在的人,压力大,谁都累,谁都不易!想了一会,她开心地问表大妈:“飘然呢?这些年她好吗?”
“好哪样。”表大妈说:“飘然,她嫁人了,和她姐姐一个地方,得了一个男孩子。”
表大妈的声音特别大,一车人听着!可沈恩衣太急切想要知道她们的处境和消息,也顾不上了!
“刘玉呢?她也好吗?”
“好的,刘玉和她表哥,两人生得一个女儿。”
和表哥结婚!
沈恩衣听了特别振惊!李飘然结婚了,刘玉也结婚了,李飘然得了儿子,刘玉得了女儿,自己得了林宝宝,肚子还有一个林宝贝,今生今世,这趟就是她的幸福大巴了。
最幸福的大巴。
延安和她的男朋友邓浩来玩时,沈恩衣已经返城,并在市区租了一间两居室上厕所方便的房子!许多年后,沈恩衣对房子的印象是!
女房东穿着好看羽绒服抱手说:“这是我家私人房,一楼是铺面,我自己做,平时就卖卖东西打打麻将!二楼租给别人,我住三楼,有什么你可以敲门!”
四楼也就是沈恩衣租住的地方了,四间,两户,厨房厕所公用!
那家人给沈恩衣的印象很模糊,女主总是生须要刮痧的病,男主既要照顾家又要上班,不经常出现,给人以神神秘秘!
四楼上去是房顶,可以晒衣服被子!但沈恩衣每次去,都会想到房顶吊死的故事!
在离她们不远处,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小男孩,自杀原因不详,总之像衣服挂钉那样在楼顶的晒衣大钉那吊死了,死后“挂”了三天三夜,直到臭了才被人发现!
那时候,沈恩衣怎么也想不明白,你说好好的一个人,可为什么就那么想不通的选择自杀这种方式!
死不疼吗?
都有勇气死,何不有勇气生!
如果是他杀,凶手为什么选择这种方式?
沈恩衣租住的两间,外面是吃喝打毛线,里面是打毛线和睡觉!
那些长长慢慢无聊等生的日子,沈恩衣打起了毛线,萧鹤来照顾沈恩衣时也无聊的打起毛线,毛线是她们消磨时间最好的方式!
在两间屋,廷安和她男友到来,沈恩衣太高兴了,她一会升火,一会切菜!
“小家挺好的!”邓浩说!
“谢谢!”沈恩衣想,不愧为大学生,知书又达礼!邓浩和廷安,两人一直打打闹闹地相互抬杠,是情侣该有的样!
吃饭两人相互夹菜,也是爱恋之间该有的样!晚饭后,延安和邓浩手牵手走了,沈恩衣起身去送,留了无限伤感和落漠!
“来的人又走了,我又独自一个人了!”
不久,沈薰衣和周公莫搬过来住,沈薰衣请客吃饭!沈恩衣和姐姐一起买菜!主菜猪脚火锅,老板懒,切了几大块,吃饭时十几人翻了翻,一人夹一块,肉没了!
沈恩衣从没见过这样!
“姐姐,再去买些?”
“不买了,今天已经买了两百,没肉吃菜!”
大家也不介意,还好今天买了许多包浆豆腐,大家吃着豆腐喝着酒,已经买房的哥哥骂着没有买房的侄儿说:“沈力,你看我找的老婆,你奶虽然个子小,可我们结婚,你奶娘家陪嫁十几万,我们因而买了房子!”
沈力听了也不落后,他望酒吃酒,不急不慢说:“爷,你不早说,找老婆要赔嫁的际遇你仔也有,当时那个女方老爸说,如果我娶他女儿,他给嫁妆二十万,二十万再凑些,可以买房!我当时想着她的个子矮小,不及我现在婆娘达年高大!现在才那么后悔!”
“牛高马大有何用?来,我们喝酒,吃了这顿,你回家把达年离了!”
人们听了,辈份大过买房哥哥的气得直骂:“你说的那个不成!婚姻是责任,哪有你讲的那么随便!”
买房哥哥说:“责任归责任,达年帮不了沈力!”他吸口酒又说:“沈力,说真的,如果哪天你把达年离了,我保证,我这个当爷的,保证买鞭炮来放!”
大家听了直骂他:“爷,人家庆婚不庆离,人家宁拆十座庙也不毁一桩婚,你怎么尽说一些胡话浑话!”
买房哥哥听了也不恼,他依然煽风点火说:“真的,沈力,婚姻是坟墓,早爬出来早好!”
这边争得面红耳赤,那边,沈恩衣在里间给几位嫂嫂展示自己的针织作品!
“这个不太会!”沈恩衣道!
“这领织得也还行,就是这毛线质量太差,你确定送给你家小林?”嫂嫂道!
“嗯!”大概因为一针一线,织太久了,沈恩衣觉得毛线并无问题!
“他会不会嫌?”
结果,毛线质量如嫂子料中,林以辰相当嫌弃,倒是林龙,林以辰不要的心意,他特别开心地收了去!
人们常说“万事开头难,万事开头难!”沈恩衣感觉织毛线,是开头易,结尾难!尤其是买织针,毛线的开头,不仅容易,更有惊喜和激动!
沈恩衣挑毛线时,她想着所织赠谁?给丈夫,孩子,公公婆婆!他们的身高和体重,他们的肤色和喜好!
主色什么,套色多少,织什么花样!织多久时日,太多太多!她写过一个“爱人”的故事!
爱人认识一个男生时,曾欢天喜地跑去买织针,毛线,想象自己送上毛衣时男生感动温馨的画面!可爱人看错了人!
对方不仅是个情圣,更是骗子,毒販!
毒贩坐牢后,爱人的毛衣已经织到封口,爱人松了针,拉回线,故而写出:“付出那么难,一点一滴,十分不宜,摧毁它时,只须断缘,断线,倾刻间,所有努力付之一矩,爱也土崩瓦解!”
周公莫和沈薰衣搬来住后,有时沈恩衣和沈薰衣去厂里缝球,给汤婆打电话时也特别有面!
“我虽然是孕妇,但我仍去工作!”
有时,沈恩衣和沈薰衣,达年去新开发区打扫沈力接过来的卫生,讲好一人一份,灰尘满天,等打扫完,沈恩衣权被当成帮忙!
“她们比我困难,她们要钱,我不要了!”
汤婆说:“快生了,打扫什么工地卫生,灰尘大,又不安全,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的金孙怎么办!”
汤婆疼的,追根究底,还是她的林氏血脉!
周公莫住这,依旧找不到工,他的那些借口沈薰衣听了千千万万遍!他不工作,每天和一帮同样与之志同道合的逛鬼一起出出进进!
吃饭有时也是换工活!
今天吃这,明天吃那!
刚开始,沈恩衣煮了许多饭,有时,周公莫来吃,有时,周公莫带人来吃!如果来的人多,饭菜不够,沈恩衣进地主之谊,重新再煮!
有时,沈恩衣煮了一大锅饭,逛鬼不来,因而每次倒了许多粮食,沈恩衣别提有多心疼!
“以后你吃不吃饭,打个电话!”沈恩衣交待道!
“你管他吃与不吃,那么大个,还是一个四肢健全的人,你大个肚子,不担心自己,还操心他!”沈薰衣已经气到两眼冒火道!
沈恩衣租住的房,为了安全,房东一楼设了门禁!逛鬼晚归,沈薰衣锁了门!逛鬼喝了马尿,打电话沈薰衣不接!
深更半夜,逛鬼在那大喊大叫!
“薰衣,薰衣!老婆,老婆,来开门!”
沈恩衣睡不深,听到摇了姐姐,她心惊,才惊觉姐姐几夜不睡!
“姐,我去开门!”
“别去,他爱喝爱逛,让他喝死逛死去!”沈薰衣心死而凉薄道!
“你们吵架了?”
“没有,嫁给他,我就已经死了!可一想到爸爸妈妈,还有心衣,我不甘死,我死了爸爸妈妈怎么办,心衣怎么办!”
沈恩衣只顾平息事态,完全不懂薰衣的苦和绝望!她想自己,至少孩子出生,还有爷爷奶奶!可薰衣,除了左手就是右手,还是一无所有!
更深露重,逛鬼依然在楼下大喊大叫:“沈薰衣,沈薰衣,老婆,老婆!”
“别听!把耳朵蒙上,让他叫到死!”
沈薰衣道!
结果,周公莫没有叫死,而是厚脸皮醉醺醺的上到了楼上而来,因为就在沈恩衣,沈薰衣蒙了耳朵不到两三分钟,房东太太穿了睡衣惊慌失措跑了来问!
“那疯子,唉!他是你家什么人?”
沈薰衣面色铁青,沈恩衣忙道:“我姐夫!”
房东太太听了十分不悦说:“大半夜的,你们不睡,隔壁邻居要睡!真是一家疯子,我以为是无赖,流氓,強盜,只差没打电话报警了!是你姐夫,你还不赶紧的给他钥匙,让他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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