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若梦 第二章：青楼老鸨

这时座上又有一人笑道：肖公子，你当景公子不想去嘛，听说昨日他也想跟着一起去，和景大人大吵了一架，被他家大娘子带着几个哥哥连打了几个巴掌方才老实下来。

原来这景公子并非景首辅大娘子所生，乃是景首辅在外包养的小妾之子，后来小妾不幸病故，景首辅怜其幼小方才接入家中。这一切肖晓自是晓得，在座的几人虽是官宦子弟，但大多都是庶出之子，不受家人待见，否则何必在此喝着花酒，忍受着纨绔恶名。这天下间，除了少数人，没有谁是天生想当纨绔子弟的，不过有时是天性使然，有时又是身不由己。这开口之人，肖晓也认得，名叫侯渊旺，是当朝东廷太监侯国芳的侄子，平日里仗着自己伯父的地位，经常口不遮拦，有事张嘴即来。众人也知他的性子，不过就是一笑了之。

肖晓淡笑道：好了，今日聚会本是为了高兴，何必谈这些扰人的事情。

景志才也回到：哈哈哈，肖公子说得对，来来来，喝酒，不谈这些烦人的事。话说，肖公子你每次聚会都会选在这里当真是好眼光啊，听说前端时间这里又进了不少美女，哈哈，陈妈妈赶紧喊几个人出来，给哥几个瞧瞧。

“哈哈，景公子当真是性急，也不知道是从哪听来的消息，咱们这的丫头十个有9个都是你景公子的情妹妹，这么快就喜新厌旧了呵。”不多时，只见一个约莫三十七八岁的妇人，漫步走上楼来。

只见这妇人体态圆润协调，身着一袭红色的长袍，虽已徐娘半老，却仍风韵由存，岁月带走了她的清纯靓丽，却赋予她成熟而带有一丝自然的媚态。这妇人正是这萍院的老板陈嘉媛，人未至、声先到，昔日这陈嘉媛不过是京城第一大青楼春花院的头牌，如今经过多年打拼，竟也成了这萍院的老板娘，与春花院分庭抗礼，在风头上甚至隐隐地压过了春花院一头，当真是有些手段。

“陈妈妈休要多怪，志才兄青春年少，自然是对美人儿情有独衷的。”肖晓轻轻一语便打了个圆场。

“哈哈，肖兄所言甚是，是我性急了，还望陈妈妈多担待。”

“无妨无妨，既然景公子如此抬爱，那奴家便让新来的妹妹们一起上来了，景公子看重了谁，那便挑谁。”只见陈嘉媛双手一拍，便有8位女子踏着轻盈的漫步走了上来，这八位女子看上去最大的不会超过二十二三岁，最小不会低于十六岁，正是女子最美好的年华，姿色动人，并且各有千秋。景志才看见此景瞬间眼睛一亮，笑道：“陈妈你这忒不地道，如此人间绝色，何不早点奉上，可让本公子等得好苦。”闻听此言，正端坐在景志才怀里的女子嗔怪地轻轻捶打了景志才一拳，这可让景志才又是大笑了起来。看见这一情景，旁边的侯渊旺不禁想到：这萍院不亏是如今的京城第一妓院，连一个小小的陪酒侍女竟也训练的如此到位，丝毫看不出一丝嫉妒的神情，却又瞬间钩住男人的心。

此时正低头喝着闷酒的肖晓忽然抬起头来对着这八位女子打量了一下，那双仿佛永远没睡醒眼睛忽然闪过一丝的亮光，好像看见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一般。

“今日果然没有白来，感谢肖公子请我来此一聚，那我便先挑选一个美人，先去快活一番。”景志才端起酒杯，走到女人们面前，随后便挑选了一位约莫十八九岁，面容姣好，身材曼妙，肤色却略微显得有些黝黑的美女。“景兄果然与众不同，你前些日子不是只喜欢白皙水灵的江南女子嘛，今日怎么心血来潮，换了口味，哈哈哈。”此时，只见座上另一位身着一袭蓝衣的公子笑道。陈嘉媛认得此人，乃是当朝国丈陶希烈的三子、陶皇后最小的弟弟陶振成。景志才笑道：总是青菜萝卜也有点腻歪了，有时候也想换点辣椒尝尝。

就在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肖晓突然开口说道：这八位美女，今日我全要了。话音未落，包括景志才、陈嘉媛等人都惊住了，他们吃惊的并非是肖晓作为桌上最为年幼的公子甚至还是个孩童却突然包下了八位妙龄女子。但这些人都并非常人，短暂的失神后，景志才开口道：哈哈，既然肖公子有如此雅兴，那我等也只好成人之美了，陈妈妈告辞，下次再来你这里玩，你可不要把那些美人藏着掖着咯。其他人等也相继告辞，陈嘉媛走时还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肖晓。

夜已深了，肖晓刚从萍院离开，白天在其身旁伺候小婢婉花便走到陈嘉媛身边，说道：老板娘，这肖公子平日里可真是看不出来，小小年纪，竟是一条淫虫，一点便是八位姐姐，真是可惜了一幅好皮囊。

陈嘉媛转身呵斥道：你懂什么，以后不许说客人的不是，另外今日之事不许外传，只准烂在肚子里，否则我要你吃不了兜着走。因为陈嘉媛平日里对待萍院里的众人都是笑盈盈的，突然被呵斥了一下，婉花竟是愣在当场，不知所措。

只是此时陈嘉媛并未理会她，而是若有所思地望着这位肖家四公子离开的方向暗暗揣测道：这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每次来吃花酒都是他掏腰包，从未拖欠过酒钱，对丫鬟们的赏钱也是从不吝啬。这肖家虽是新兴的侯府，但乃是武将出身，必然不会有如此厚实的家底，另外身为庶子的他平日里应该分不到多少例钱，真不知他的银子从何而来。还有他平日里所请的公子，大都是名卿将相之后，身上或多或少都带有一丝傲气，今日他一点就是八位美女，其他的公子竟是没有丝毫不满，真是令我费解。况且他平日里来这里都是只喝自己带来的酒，从未点过任何姑娘，今儿个这八位姑娘虽然姿色上佳，但却比不上过往伺候过他们的姑娘，却一下子全部点了。想我自13岁时便在京城出道，见过无数达官贵人，这小子倒是千载难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