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羽鸿雁 对策

他怕了！

我突然意识到大名好像是目前来说最靠谱的一个突破口。听伊藤和由宇话里的意思，茶茶作为祭司，职责似乎是保护紫微之心。有她在，以大名之尊，都不可能拿到紫微之心。

那么能不能让大名动用王权的力量……换一个祭司呢？

换一个听他话的祭司，能把紫微之心献给他的祭司！

如果真能做到的话，由宇能得到祭司的位置，我能得到紫微之心。大名……

当时间真能倒回十几年，回到我三岁的时候，大名自然也有机会救他的儿子。

当然，在时间倒回之前，他必须先得到永久的安宁。

这是个好办法。

我……

我是个坏人。

由宇对茶茶下不了手，我可以帮忙。反正她又不是我姐姐。

我会不择手段的，我是坏人。

这的确是个办法，当我想到这个办法之后，最大的问题就变成了实践。

可惜我连见到世子都等了一个多月，要见到大名恐怕要等到明年。

宴会厅里依旧热闹，和我离开前简直没有区别。乐师演奏着一首曲调轻快的曲子，歌女唱着劝人及时行乐的歌，歌喉婉转，媚眼如丝。一曲罢了，听众们便从香包里取了香丸香珠掷过去当做打赏——这被称作“投香”。

歌女甜笑起来，用手撑着裙子兜着接了，施礼退下。

扮成侍女的由宇像一尊木偶，见我回来，虽然依旧面无表情，目中有一丝精光闪过。

落座后，旁边的贵女倒是凑过来，“由宇小姐，和世子聊的可好？”

这就是我讨厌在这里应酬的原因。

我干嘛关你屁事！

“看来早乙女小姐听墙根的功夫还不够深，没听清我们聊的好不好。”我淡淡的说。

早乙女小姐从鼻子中哼出一声假笑，“由宇小姐和茶茶小姐的姐妹之情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就连未婚夫都可以不分彼此了？”

如果说多事的人招人厌烦，那么找骂的人……简直就是心理有问题了。

“也许是以己度人吧，”我故意摇头叹道。“是不是二小姐眼中，就没有不惦记姐夫的小姨子吧？每个小姨子想爬姐夫的床。”

这位早乙女由衣小姐行二，长姐是木之国有名的淑女，嫁与伊藤的三哥为妻，虽伉俪情深，惜红颜薄命。两年前便病亡了，可怜那时，她与三公子的独生女儿才不过4岁。

不久后，早乙女家主母，便以心疼外孙女无人照顾为由，把二女儿送进了三公子府上。

孤女寡爹，再加一个尚未出阁的小姨子……早乙女家之心，真是路人皆知啊。

而这位由衣小姐，人如其排行。明明自己身上这么大一个把柄，居然还好意思来挑衅别人……

好在她看顾幼女尽心尽力，三公子对亡妻和岳家感情甚深，虽一直没提续娶，对她也一直以礼相待，颇给脸面。

在三公子面前有脸面，在社交圈里就有脸面。

我猜在我之前，还没人撕破脸皮，直接啐在她脸上。她眼圈一下红了，“你……你竟敢如此放肆……我要告诉我姐夫！”

“我还要告诉我姐夫呢！”我嘀咕道。

怪她找骂，也怪我心情不太好。

她提着裙子跑了。

身后的由宇却悄悄笑了。

这是她回到木之国后第一次发自真心的笑容。

不过，在雨之国时，她又何曾真正开怀过呢？

酒会夜里才散，宾客尽兴，踏月而归。回去路上，由宇就细细问了和伊藤谈话的内容。我逐字逐句的讲出来，听我说到自愿为妾时，她身子剧震，颤声道:“你的胆子倒是大得很！”

我笑一笑，问她:“伊藤说他和茶茶的婚事是神的旨意，是怎么回事？”

由宇道:“据说……仅仅是据说哈，大名和祭司的婚嫁，是要他们亲自上岛祝祷禀告大神的，如果大神同意，才能成婚。”

“你们的神是活的吗？”我问，“怎么才算是同意，怎么又是不同意？”

由宇摇头，道:“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其实，我们普通人，连大神的塑像都没见过……神社建的倒是多，可是供奉的，大多都是名贵沉香山子。”

哈？

我立刻想到一个像神秘老人一样的老怪物。

紫微大神，或者就是这么个东西，隐居在紫微之岛上。或许……他，或者是她，有什么特殊的能力……

应该不是忍术，就像继安一样。这位紫微大神既能被称作神，能力大约更大更恐怖，能操纵一国的命运。

而且，就像神秘老人一样，选了两个代理人，大名和祭司，像阿飞和佩恩，分庭抗礼，互相监督。一起统治他，或她的臣民，维持他，或她的统治。

有可能吗？

我想这绝对有可能，但……

又实在太疯狂。

我把这想法根由宇说了，结果她像看傻子一样看我。

“不可能。”她说。

“为什么？”

她被我问的说不出话，过了一阵，才道:“总之不可能，每个木之国的人都不会相信的。”

着根本不能算是解释。

她想了又想，道:“我们从小就被告知，紫微之树和檀香木都是紫微大神赐予木之国的。它降福于我们之后，就消失于时间之中。从来没听说过它还存在，或者它其实是个人这种话……”

“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至少该有一丝半点的流言什么的传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