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羽鸿雁 死人

院中的气氛又是一变。小南目光闪烁，不过是一个眼色，身边的两个暗部身形一闪，已掠进后院。

又有暗部上前把长谷川拖了过来。那丫头吓得面如土色，浑身抖如筛糠。

小南眉头一皱，喝道:“看到了什么，说！”

长谷川瘫在地上，早不复往日的伶牙俐齿，结结巴巴的把本该两句话说完的事说了半天。

简单的说，就是在大蛇丸的院子里发现了尸体。都怪饭团儿闲着没事，非要跑到大蛇丸的院子里。长谷川跟进去的时候，那傻狗正在努力刨坑，

刨出来一只手。

她说完，暗部也把在屋子里找吐真剂的大蛇丸“请”出来了。

风水轮流转，这回换他被审问。

然而大蛇丸一推六二五，“我不知道，”他说，“虽然那是我的住处，但谁都知道我最近一直待在村外，从没有回来过。若是有人栽赃，也是容易得很。”

说着他细长的双眼往我这里一瞟，“该不是你的脱身之计吧！”

他倒是不愿让三巨头有一丁点的分心。

我皱眉道:“我要去哪里找人杀了再埋到你的院子里？”

正说着，暗部已把那尸体抬了出来，放在天井中的空地上。

尸体满身泥污，看身量倒不像成年男子。

鼬问道:“这到底是什么人？”

小南凝视尸体，说了一个字:“水。”

立刻有暗部提了两大桶水来，照着尸体泼了下去。

是个女人。

穿着女仆才穿的淡黄色衣裙，还系着白围裙。一头棕发半长，被水冲得散开。但我们仍不知道她是谁。

这具女尸，她没有脸。

准确的说，她没有脸皮。

那光景很难形容。似乎是有人剥下了她的脸皮，可是人不知死了多久，又在地下埋过，自然也不是惨剧刚发生的鲜血淋漓。表现出来的，是暗红到发黑的颜色。她的整个脸，就像一块放坏到腐臭的生肉。

我想我要有一阵子吃不下肉了。

而这居然还不是更糟糕的。本该有嘴唇的地方露出两排惨白惨白的牙，本该是眼睛都地方，则是两个黑洞——刚才暗部冲水时，把她的眼珠子也冲出来了，此刻一边一颗，掉在污水之中，像两个污秽又油腻的塑料球。我只看一眼，都忍不住快要吐了。

我想不出凶手是怎么把人弄成这样的，简直没人想得出。每个人看大蛇丸的眼光都像看变态。

不加任何掩饰的，恶心，厌恶，惊讶，愤怒。

“她是什么人？为什么这么做？”佩恩冷冷的问。

大蛇丸没有说话，他的脸色很差，原本的苍白灰败又多加了几分，看起来也和死人一般。

“你们认得她吗……”阿飞的问话毫无底气。都这样了，能认出来才是有鬼了！

我别过了脸，忍着恶心道:“看衣饰，应该是院子里服侍的女佣。”

小南道:“你们的女佣都在吗？”

“都在。”

“看样子已死了一阵子了，最近有没有出过什么奇怪的事？”她又问。

我摇头，鼬也摇头。

佩恩沉声道:“把尸体送去解剖，命令警备部彻查，今天之内，我要知道身份和死因。”

“不过是个女佣而已，死了就死了吧，就算是我杀的又能怎么样！”大蛇丸负气道，“这是原来村里指派给我的佣人，后来，我用她做了个实验，她没禁受住，就死了。”

其实大蛇丸说的没错，一个女佣而已。佩恩小南向来严苛，雨忍村里被处决的人不知有多少。即便是忍者的性命都可以随便被丢弃，更别提平民了。

正在审问奸细的间隙，三巨头根本不应该为这种小事分心的。

可是啊……大蛇丸不明白……

不，他或许也明白。

佩恩和小南为什么要对我落井下石？难道是跟我有私人恩怨？

他们完全是为了打击阿飞的势力而已！

用奸细来除掉我，再用这宛如从天而降的尸体来打击大蛇丸……所以再小的的事情也要借题发挥。绝不能轻易错过。

小南质问道:“她的脸是怎么回事！”

“是实验的副作用。”大蛇丸道。

小南冷笑道:“村里上次给你派的女佣至少是在一年前。可她最多只死了一个月。”

“防腐是实验的目的之一。”大蛇丸脸色铁青。

鼬眸光一闪，立刻追问道:“她叫什么名字，你做了什么实验？用到了什么材料？生化小组重现你的实验之后，若取得了相同的结果，你的证词才算有效。”

大蛇丸一时没有答话，看鼬的眼神，简直恨不能变成只真蛇，扑上去狠狠咬一口。

小南低声和佩恩说了句什么，佩恩又小声和阿飞商量。

我没有参与到对大蛇丸的质疑之中，虽然他的破绽明显。饭团儿早被暗部轰回来了，尸体旁边围的人多，它想凑过去，又不敢，扭扭捏捏的往我这边走来。

我便俯下身子，想摸一把它光滑皮毛。谁知道那家伙却只是在我面前打了个转，最后往石川那里去了。两只爪子爬上石川跪着的膝头，使劲往她脸上凑。石川一手掩着脸不去看尸体，一手推它，推也没推走。

鼬在旁边冷眼瞧着，突然又道:“不对，大蛇丸说的每一个字不是真话！”

大蛇丸已勃然大怒，道:“宇智波鼬，你最好不要无事生非！”三巨头却似乎并不意外，阿飞出言道:“何以见得？”

鼬指着尸体道:“这名死者不是服侍大蛇丸的女佣。事实上，我们每个人都认识她，跟她交谈过，跟她离得很近。”

大蛇丸的脸色越来越差，他的双手藏在身后，警惕，蓄势待发。

阿飞道:“但我们怎么可能认识区区一个女佣？莫非她不是女佣？”

“她是女佣。”鼬淡淡的道，“你们就算原来不认识，今天也认识了——棕发的女佣，这里不就有一个吗！”

的确有一个。

长谷川是黑发。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一个人身上。

石川英美子。

她错愕，惊恐，不知所措。“不，不是……不是的，不是我……”她连哭都顾不上了。结结巴巴的说完了这一句话，院子里又陷入了可怕的沉默。

忽然，她嚎叫一声，猛的跳起来，掩面往外奔去。

可没跑两步，就被边上的暗部一把抓住头发拖了回来。

“你……你怎么知道的！”“石川”原本美丽的眼睛里充满了怨毒和痛恨，她死死的盯着鼬。

鼬则淡定而不屑，“我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