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羽鸿雁 战前

到了时间，有暗部来接我前往预定的地点。出门时看见适容带着长谷川等人，给院门口守门的两个暗部送自己做的豆馅南瓜糕，笑盈盈的说着多关照的话。

有适容在，这院子真不用我多费心了。即便高来高去的忍者防不住，她也总算尽心尽力。

七并没有跟我一起前去，也不能跟我一起。不知绝对观战现场控制力度怎样，但既然她说了要去策应，自然会有她的办法，不必我操心。

决战的地点里国境线很近，离阿飞的住处也很近。只是我从未去过。

两个暗部引着我一路出了村子，出发的时间不算早，路遇不少忍者。大家各自行进，紧张感自他们沉默的飞驰中缓缓渗出。

目的地是一处小山头。我到的时候，已有二三十人聚在上面。打眼一看就几个熟脸，都是晓成员的亲信。

山下用黄色警戒线围了一块足球场大小的空地，那便是决斗场了。

说是空地，其实仅是空无一人而已。其中乱石杂草树木无一不缺，原生态得很。

临着空地不远的另一个山包上也站满观众，看起来人更多更挤。还有人聚在黄线之外，就连树上也不放过。

我随口问一句共有多少人来看。暗部的答复是四百多。

四百多。全是这个国家有头有脸，有钱有权的。雨之国的核心，也就是这400多人吧。

不过即便如此，我也还是为大蛇丸和鬼鲛稍微难过了一下。

他们两人明明是雨之国，乃至整个世界上排的上号的强悍忍者。现在，却像两只猴。

不，甚至不如猴，是斗鸡。

自己以命相搏，却被一群人围在中间，喝彩下注。不是斗鸡又是什么！

人渐渐多起来。迪达拉从巨大的黏土鸟上跃下，邀请我共乘。我连连摆手说怕高。“这有什么可怕的，”他道，“这次大家都为我的艺术折服了。”

所谓都被折服，是晓中的各位都用了他的黏土鸟，飞在天上观战。我一抬头，正好看见飞段骑在一只鸟背上飞过去。他似乎没有川之国的记忆，冲我打了个招呼，态度颇为友善。

说不动我，迪达拉也不勉强，一跃而起，重新跳上鸟背。

留在山头上的除了我，只剩角都。“你也怕高？”我问他。

“我不怕高，我只怕贵。”他道。

我奇道:“难道迪达拉还收费？”

“他倒是不收钱，”角都懒懒的道，“可是人情比钱贵多了。”

我还能说什么呢？

又过了一阵，宇智波鼬居然也出现了。我心中一紧，撇下角都，往他身边挤过去。

“那个……事情，已经办妥了吗？”小南派来的暗部还跟在身后，我压低了声音问道。

“夜枫替我去边境报信。”他道，“不过，按原计划，先头部队早就秘密潜入，此刻已经在附近埋伏好了。”

时间上果然来不及了吗……我默默叹了口气，道:“不能先让他们撤退，或者暂停行动吗？”

“不可能的。”宇智波道，“正面战场上的忍者部队，军令鲜明，就凭我们是绝不可能调动他们的。”

“那撤退的命令什么时候才会来？”

鼬道:“最好在他们行动之前送来，最坏的是……”

“是什么？”我陡然变色，“是放弃他们吗？”

鼬脸色苍白，道:“这种可能性是很大的。”

我的声音也颤抖起来，道:“那么先头部队有多少人？”

“五百。”鼬道，“在这里的都是雨之国的精英，没有援军他们没胜算。”

我咬了咬嘴唇，问:“如果三国高层真的不管这500条性命了，你会怎么做？”

鼬的眼神中不知是漠然还是无力，他看过了一眼，道:“我做了该做的，剩下的事，不是我能干涉的。”

他没有明说，可能也不愿去想。但意思十分明确。

万一真出现了最坏的局面，万一这500人真要全军覆没，他也只能看着他们全军覆没了。

“难道真的无法可想了吗？”我急道。

鼬长叹一声，道:“你以为我不想救他们吗？上级没有下命令，我没资格轻举妄动。如果不是你提供了情报，甚至连这一步的部署都不会得知。”

我低下头默然不语。突然，他问道:“我们的事，佩恩和小南知道多少？”

我凄然道:“知道我们完了。”

“在你上方10点钟位置，佩恩在迪达拉的黏土鸟上一直看着我们。”鼬平静得近乎冷漠的道，“你不要抬头看。”

我们的目光没有交汇，声音也很低，我沮丧无力，他也同样。这个状态，的确很像分手的情侣。

我惨笑起来，道:“我知道应该怎么办。”

“不妨说说看。”他道。

“歇斯底里，或者伤心欲绝，狠狠的往你脸上抽一巴掌。”

“我们谈了什么？”

我道:“我想复合，你拒绝。”

“那么……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