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羽鸿雁 辉夜

其中的内情，大概和阿飞发怒的原因一样吧。也许哉太有什么特殊的身份，或者身体里封印了神器也说不定。

若真是这样，能把他活着还给大蛇丸似乎不太容易。

我想到这一点，停下回房间的脚步，掉转了方向，去找了个值夜的忍者，写了封短信，连同能治愈伤口的药水一起，托付他连夜赶回雨忍村交给角都。我在信中全盘托出药水的功效和来历，并拜托角都将药水用地下途径转卖，还特地写明他所能得到的佣金。

仔细想想我还真不是善良的人，无论哉太生死，从大蛇丸手里敲来的药水，总是不打算还回去的。

夜里睡得晚，但第二天起得却早。清晨总是让人愉快的，夜里似乎下过雨，空气湿润又凉爽，还带着植物的清香。夏季的山深邃，而秋季的山有层次，有些树叶殷红，有些枯黄，还有些常绿，各种颜色组合在一起，映衬着被风吹皱的湖面，景色很美。

过了一夜，饭团儿伤口全然愈合，但毛却没有长出，大半个身子秃着，看起来有点滑稽。它似乎完全忘记昨天遭受的创伤，只顾着对自己的新形象表示不满，梳妆时便一直趴在我脚背上哼哼唧唧。抚摸它的小脑袋表示安抚，它也仅是很快的舔一下我的手心，立刻就把头别了过去。

用过简单的早餐之后便去找阿飞。自从神秘老人过世之后，阿飞便搬进了他的房间。撤掉了原先的屏风地毯和厚窗帘，屋子里敞亮不少。我抱着饭团儿走进去的时候，他正坐在单人扶手椅上看卷轴，面前的茶几上乱七八糟的堆满各种卷轴和书本。

他的坐姿没什么特殊之处，面前的茶水已经被喝掉半杯，脸上依然带着面具，仿佛一切如常，让人难以揣测他的心情。只不过我却发现平时一贯不使用香料的阿飞，今天居然点了淡淡的安息香——他不平静的内心，到底还是露出端倪。

饭团儿不习惯香料味，一进屋就狠狠的打了两个喷嚏。紧接着毫不犹豫的把鼻涕曾在我的袖子上。阿飞抬头见到已经平安无事的饭团儿颇为意外，不禁轻轻“咦”了一声。

我在他附近的沙发上坐下，简单的讲了讲昨夜大蛇丸来访，用药水救治饭团儿的事。阿飞听毕，冷冷的哼了一声，不置可否。我便又道：“大蛇丸本意，是希望我来求你放了他的部下。”

阿飞听了“啪”的一声把手中的卷轴扔在茶几上，声音极其寒冷：“他做梦！”

卷轴在茶几上散开，然后滚落在地。饭团儿双眼瞬也不瞬的盯着那只卷轴，最后终于忍不住从我怀中跳下来，开始拨挠卷轴，自娱自乐起来。我含着笑看着它胡作非为，故意忽略了阿飞的怒气。过了好一阵才道：“那个下忍，能被大蛇丸如此看重，想必不是普通人吧。”

“他的确不普通，”阿飞看我一眼，恢复了常态，又道：“你绝对猜不到他的身份。”

我看着他，笑吟吟的道：“你说我猜不到，我就肯定猜不到。只是又何必猜，反正你都会告诉我的——昨天对哉太使用幻术之后，到底有什么发现？”

这句话说得有些耍赖，又有些撒娇，阿飞居然也没再发火，又冷哼一声，才道：“发现了大蛇丸的不臣之心！”

随后他也没有隐瞒，直接了当的说道：“那个下忍根本不叫哉太，其实他也根本不能算是下忍……他和你我一样，有着非常特殊的血继限界。”

说道这里，阿飞顿了顿，问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辉夜一族？”

我皱起眉，道：“辉夜？这一族不是早就灭亡了吗？”

“其实并没有，”阿飞道，“那下忍和你一样，是家族中唯一的幸存者。”

尽管已有心理准备，但听到这里，我还是忍不住轻轻“啊”了一声。阿飞接着道：“这就是他的价值，大蛇丸为了能将他带在身边，专门用封印术封印了他的能力，还用特殊和咒印和其他忍术改变了他的发色和瞳色，而代价就是，在忍术不曾解除的时候，他无法说话，甚至不能发出声音。”

“他真正的名字，应该是辉夜君麻吕。”

听到这里，我哧的一声笑，道：“大蛇丸也太小气，收了得力的部下何必藏起来，难道还有人要抢他的！”

“他不是怕人抢，”阿飞冷冷的道，“他是怕我们对他有所防备。”

我很满意阿飞对大蛇丸的敌意，却不敢表现出来，随口道：“在村里秘密安置强大血继的忍者，简直就像私藏了巨型武器一样，若说他没有意图不轨，还真很难让人相信。”

阿飞的独眼闪烁了一下，问我：“你的意思是，大蛇丸密谋造反？”

我闭上嘴停顿了一两秒。

不得不说，阿飞真是个狡猾的人，即便我是受害者，面对种种对于大蛇丸不利的指控，他仍没有完全相信我。他明明对大蛇丸的心思已经了如指掌，却还偏要试探我对此事的态度。

作为大蛇丸的指控者，无论是落井下石还是故作淡然，都有可能引起怀疑，出一点差错便惹祸上身。

当下我缓缓的开口道：“听说大蛇丸从木叶叛逃，最主要的原因是没能当上四代目火影，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阿飞道：“为什么提起这件事？”

“只是觉得当时三代火影一定特别为难，有一个不肯居人之下的部下。”

我的想法已经不重要了。阿飞没有再说话，也不必再说什么了。他只是轻笑一声，声音淡淡的，却充满了萧杀之意，目光如鹰隼般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