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僧济癫，佛魔至尊 第十章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临州。

浣湾城。

有一白发僧人，身穿破烂袈裟，头戴僧帽，腰有蒲扇，坐于客栈内，吃着酒肉。

身旁有一袭白衣，她肌肤胜雪，自有一股轻灵之气，神态悠闲、美目流盼、桃腮带笑、含辞未吐、气若幽兰，盯着食肉饮酒的僧人，说不尽的温柔可人。

两人正是游历大半临州的李修缘与长大成人的灵秀少女婉灵儿。

此时已不能称为少女。

“还有三日，你佛心必成，你是否已准备好，脱俗为僧？”一边吃着酒肉，李修缘一边对婉灵儿道。

“啊，要剃头吗？”婉灵儿小脸苍白，面露惊恐。

李修缘：“……”

“不需，佛门男为僧，女为菩，女子不需要斩青丝。”

婉灵儿松了一口气。

“师傅，我凝聚佛心后，师傅便会离开吗？”

“嗯。”

“可否不走？”

“不可。”

“带灵儿吗？”

李修缘不言。

这也是他纠结之处。

婉灵儿凝佛心，必将把道寄于他，一生皆会与他有牵连。

带吗？

李修缘停下口食之肉，微微叹息。

臭师傅。

婉灵儿嘟起小嘴。

“走吧，寻处清净之地，便你凝佛心。”

李修缘起身。

“济癫大师，可否要带些酒肉？”有掌柜跑来，笑对李修缘道。

这位济癫大师，举止疯癫，但有大法力，为城中贵人治愈绝症，救于数人于水火之中。

“不需。”

行于城中，李修缘在前，婉灵儿在后，此刻还鼓起小嘴，显然并不高兴。

“师傅，灵儿不要凝佛心。”婉灵儿停下步伐。

“为何？”李修缘转头。

“灵儿不想师傅离去。”婉灵儿第一次秒明心意，面露坚决。

“凝佛心，踏入禅宗僧菩之列，不正是你希望的吗？”

“灵儿不要。”婉灵儿摇摇头，唇瓣微珉。

“你普渡众生的宏愿，可要就此止步？”李修缘皱眉。

“我渡不了自身，为何要渡世人？”

第一次，这灵秀的白衣反驳了李修缘。

李修缘微微错愕。

“谁人教于你这般道理？”

“长空大师对我们曾言佛魔至尊时，佛魔至尊便对此与佛祖言说。”

“那他错了。”

李修缘微微仰首，道：“原语是：只渡自己，不渡世人。”

“你和他不一样。”李修缘长叹。

随着实力的恢复，他的记忆亦随着重聚。

如今他已明了只身身份，佛魔之祖，佛魔至尊。

余下的记忆，也将会随着的实力的恢复，慢慢复原，不必再上禅宗。

罢了，罢了。

“如你能凝特殊佛心，我带你离去，收你为徒。”

最后，李修缘言语。

婉灵儿面露喜色，双眸变为月牙状，抓着李修缘手臂，撒娇道：“师傅最好啦。”

“别高兴太早，特殊佛心难得，万中无一，你资质拙劣，更难。”

婉灵儿憋嘴，心里暗暗为自己打气，加油！

路过一家院，有妖行凶，家院数十人，皆亡矣！

婉灵儿眉目含怒，面容不忍。

李修缘淡然，望于家院内。

院内有一狐妖，化为人形，后有六尾，身姿婀娜，眉态极致。

此刻身染红血，脚踩血池，目含残忍。

“妖怪，竟敢白日行凶。”婉灵儿冲进家院，随后一呆，不可置信道：“白狐姐姐？”

“灵儿？”血染白衣的狐妖也有些意外。

随之婉灵儿怒气升起。

“白狐姐姐，你之前行善，为何今日便杀人？”

“为何？”白狐凄惨而笑。

“他们当死。”

李修缘走进家院，白狐微微俯首。

“大师。”

此白狐，是李修缘两人游历期间，所见数面之缘的一狐妖。

所见之时，狐妖身旁跟着一红狐，还有一只小白狐与两小红狐。

它们白日于山间，昼夜入城池。

身为妖兽，却行佛道之事。当真难得，极为稀罕，所以李修缘特意留意。

“你之夫君，为何不见。”

白狐面露凄惨，眸流泪水。

“它们死了，我夫君，我儿，全部死了。”

“可因他们而死？”

白狐目含愤怒，“当日他们一家出门在外，被一妖兽遇见，那妖兽想要食于他们，我们见到，便出手相救。”

“但是……那家人，知我家住于山间，不止知恩不报，更是恩将仇报，告知禅宗高僧，覆灭我等，唯我逃出。”

听闻白狐道言，婉灵儿已泪流满面，但又面含不忍。

“可是……你也不能杀了他们呀。”

“为何不能？如今我已明了，妖便是妖，纵然行善积德，也还是妖，不被认可，那我为何行善？我要为妖。”

“师傅。”婉灵儿挽起李修缘手臂，不知如何言语。

“你离去吧。”

白狐对于李修缘一拜，随后消失。

而在外的人群，惊恐的看着离去的白狐。

待白狐离去后，有人自责李修缘。

“济癫大师，你为何放那个它离去。”

“和尚，你禅宗圣僧不应已斩妖除魔为己任吗？你为何不斩了她。”

“见而不帮，你也为帮凶，我要告知禅宗。”

“人面兽心，你与那妖兽狼狈为奸。”

婉灵儿怒视众人，为李修缘报不平。

被李修缘拦下。

有魔气掠过，开口指责之人，化为灰烬。

人群见之，纷纷惊恐逃离。

“聒噪。”

当初，他普渡众生，今日，他只渡自己。

一念为佛，一念为魔，佛魔至尊。

蝼蚁，怎敢指责与他？怎敢？

婉灵儿小脸苍白，连忙睁开挽着李修缘的手，惊恐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