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死不了 第十五章：案发现场

巷子口传出淡淡的血腥味，不仔细观察的话根本不会被人察觉，再加上巷子口站着几个吊儿郎当模样的青年，这让附近经过的人们尽可能的躲避着他们。

完美隐藏，这是这群人经常干的事情，赵云拐过“L”形的胡同转弯，简单的问了几句后，却发现张铎正抱着垃圾袋大吐特吐。

“阿铎，你怎么了，生病了吗？”一身羽绒服呆在血腥场面前的赵云显得和此处有些格格不入。

“是云姐阿。”年轻人随手将垃圾袋处理，扔进垃圾桶里后，取出瓶矿泉水漱了漱口。

“我可能是吃的不对劲儿吧，从晚饭后就有些反胃，这不，被血腥味刺激了一下彻底压不住了。”被叫做张铎的年轻人脸色有些苍白。

“赵队你来了。”另一个看上去就不简单的中年人背着胳膊站在阴影里，他站的位置很容易被普通人忽略。

“嗯，现在进行的怎么样了李哥。”

仿佛胶带纸似得隔离带被人挑开，从最血腥的地方走出两个个身穿白大褂的人，两人中的年轻人开口：“让我们说吧。”

“赵姐，检查结果出来了。”另一个很老成的人将手里的记录仪递给赵云。

“共有四名死者，年龄大概分别为六十岁、三十岁和两个不超过十岁的小孩。”年轻人说着话脱下了白大褂。

“说重点。”赵云瞪了他一眼。

“好，死者正是肖龙的家人，他的母亲和他的妻子还有两个龙凤胎儿女。”说着话年轻人将平板递给赵云：“胡同口摄像头的拷贝影像，她们分别于下午三点十五分和二十分两批次进入胡同，第一个是肖龙母亲独自一人，二次是肖龙妻子带着两个孩子，她们进去后没再出现。这个胡同里面只有公厕，并且在之后的两个小时没有别人进来过。拷贝影像里没有任何可疑人物，凶手是从别处过来的”

“从现场留下的痕迹看，”老成的检察员开口补充：“凶手大约身高为一米七左右，力气很大，并且武器可能是钢铁拳套之类的。”

赵云顺着老成检查员的手指看去，在公厕的外墙上，除了血迹外，还有好几个点。

这些点的分布特殊，其中四个点并拢，还有个略大的点出现在这四个点的不远。看上去很像手指戳出来的窟窿。

“又是他！”赵云看着墙壁上的几种痕迹，除了类似手指戳出的窟窿外，还有几个像是有人抓着绳子上墙时双脚踩下的痕迹。

“撕裂者。”年轻人说出这个词后发现大家都在看他，有些诧异的耸了耸肩：“我刚刚给他起的名字，因为他的力气很大。”

“何止是力气大。”那个名叫张铎的年轻人将冰凉的矿泉水倒在手上，胡乱的洗了把脸走了过来。

“死者为一老一少两个儿童，可以看到，除了女孩外，剩下三个的身躯都是呈撕裂状，仿佛是被人硬生生从身体上拽下似得。”

尽管赵云已经看到过现场，可再次仔细的看去时，依然觉得阵阵发寒。这凶手得有多大的深仇大恨才能做出如此残暴的行动。

公厕外，除了小女孩，剩下的三人此时已经很难拼凑。

老人的头颅被整个撕下，脖子断口呈现不规则肉丝状，就连脖子骨头都被巨力拉断，摆放在一边的头颅下巴出现骨裂状，那是被人捧着下巴硬生生将头颅撕下造成的。

那个女人，也就是龙虎总案主犯之一肖龙的妻子，双手手指被挨个拧断，骨裂处从手指次第渐上，手腕、手肘、肩膀等通通被怪力扭断翻转耷拉在一边，她的头颅没有被分离，只是呈数百度被拧断，脸上透露着惊讶表情，好像看到什么不可思议或听到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这四人中，男童的状态则是最惨，手指手掌胳膊被从关节一点点分离，所有断面呈现撕裂状，鲜血撒满四周，双腿仿佛破娃娃似得，仅是摆放在它们该在的地方，幼小的头颅被捧拔的支离破碎，四周遍布惨痛挣扎的痕迹。

如果说男孩是最痛苦的，那么女孩就是最不痛苦的死法。她只是被扭断了脖子，头颅整整转了一圈后死亡，她四周几乎没有什么挣扎痕迹。

“畜生。”人群中有个刚刚进队的青年人忍不住骂出声音。

所谓江湖事江湖了，可江湖却总牵扯所有人。

就算斩草除根，只要将人杀了就算了，没必要非得将她们折磨死吧！

“老人是肖龙母亲，身高只有一米五八，她是被踩着断裂的腿将头颅生生拔下的，这个是肖龙的妻子，身高一米七五，她的头颅只是被扭断，再加上残留的脚印等，所以我推断凶手大约是一米七以上，不超过一米八。穿中性鞋，二十七码，身材不明。”年轻白大褂仿佛背书似得开口：“这人有点……很特别。男人的脚竟然这么小？”

“小杜，你怎么就认定凶手就是男的？”张铎走过来后结过赵云递给他的记录仪看了两眼发现了疑点。

“怎么，张哥有不同的意见吗？”年轻的检察员小杜胸有成竹的看着张铎。

“你的记录显示：肖龙母亲的胃里有未消化的草莓，她的嘴里和食道以及呼吸道里都有草莓汁，而肖龙妻子的嘴里只有一个塑料包装袋。两个孩童嘴里却什么也没有，不过男孩的嘴上有因为大力捂嘴勒出的痕迹。”张铎看向名叫杜文的检察员：“你还有什么猜测吗？”

“嗯，这个嘛……”杜文还想卖关子，却发现赵云有些不耐烦的瞪着他。

“我的猜测，在本市犯下两起撕裂杀人案的凶手有可能是女性，这里是公厕，而肖龙母亲和她的儿媳妇都是女性。我看过她们资料，肖龙母亲~有点爱占小便宜，什么性别才能让她放下警惕并且甘心自己吃下草莓？只有女性。还有，之前死亡的肖虎的父亲，也只有女性才能让他露出一副猪哥的样子，并且是漂亮女人，肖虎的父亲可是夜店老手，一般不怎么漂亮女人很难入他的眼。我的话说完了。”杜文仿佛倒豆子似得，噼里啪啦的将自己猜测全部说完，然后看了下已经消火的赵队长。

“女性？这可海了去了！”张铎回想着龙虎总案里的有可能作案的女性受害者。太多了，高达几十人，这还是被发现后救下来的完整的人，那些被他们折磨到生活不能自理的和残废的还有十几个。

“咦～什么时候号称钢铁铎的张哥会出现这种状况？”杜文仿佛发现了新大陆：“来来来，张哥，你把手伸出来，我给你检查检查。”说着话，杜文从口袋里掏出个皮包，打开后里面竟然躺着把手术刀的刀柄，他在一堆刀片里挑挑捡捡取出枚大拇指长短的刀片装上。

“你确定是给我检查不是解剖？”张铎本来快走到他面前的脚步停顿下来。

“放心，不是解剖你。”杜文嘿嘿一笑，从随身箱子里取出包装酒精药棉用手术刀精准的划开，掏出药棉擦手：“我的手在冬天总会被冻伤，现在只有手术刀才能帮我打开药棉包装，不是切割你。”

几下收起手术刀，一把抓过张铎的手，安静把脉。可是不到几十秒，杜文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常言道：中医怕严肃，西医怕劝吃。中医把脉越来越严肃，西医检查后劝你想开点多吃点，那么……

“你晚上在哪里吃的饭？”杜文再不是那种嬉皮笑脸的样子，严肃的问张铎。这一问，附近的人们纷纷看向这边。

“我随便在步行街点的饭啊！怎么了。”即便张铎这种能打的汉子也有点害怕。

“师兄，你给他看看，我怕我看不准。别到时候冤枉了好人。”杜文将这个好人两字说的特别重。

那个老成脸上前将手指搭在张铎的手腕上，双手轮流摸了下脉搏。然后又围着张铎转了两圈，不顾他身上残留的呕吐味，仔细的嗅着他身上的味道。转了两圈后来到张铎正面抬头看着他：“张组，恭喜你，你吸毒了。而且，你的胃也出了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