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开局坑死了李二 第十六章：少年英雄初长成

原来李观总共只有十一枝箭，刚才已经射光了，情急之下他想到惊弓之鸟的事情，就拿着空弓射了一下，没想到真把马贼给吓下来了。

李观手里扣着剔骨刀，拨马来到那名马贼面前。

只见他年龄不大，不过十五六岁，仰面朝天躺在地上，身上套着里三层外三层的皮袄，穿得像个皮球。

这会正闭着眼睛瑟瑟发抖呢，嘴里不停颤抖的说着：“爷爷饶命，爷爷饶命。”

李观厉声道：“起来！”

那小马贼一个激灵，随即摸摸脖子和前胸，确定没有中箭，身上的部件也都在。

便一个骨碌爬起来，变成跪倒在地的姿势，依旧是不断声的：“爷爷饶命。”

“把刀抛过来！”李观命令道。

小马贼把腰刀解下，连鞘一起扔给李观，李观一把接住，顺手斜背在身上，他个子太小，插在腰间的话行动会不利索。

“去把马牵着，跟我回去。”李观道。

小马贼得知对方不会杀他，这才放心，他的坐骑训练有素，主人落马之后就停下了，站在一边看热闹。

小马贼一溜小跑奔过去把马缰绳拽住，当然不敢上马，只是牵着马步行，到了小树林边，又把里面拴着的五匹马牵出来。

一手拽三个缰绳，牵着六匹马往堡子方向走。

李观交代过，没有他的命令不许擅自出堡子，所以少年们得手以后就紧闭堡门，留两个人在堡墙上眺望，其他人端着长枪守在门后。

李观在雪原上连射六人的英姿落在负责眺望的魏宝林和二狗眼里，惊得他俩嘴张得老大，半天都合不拢。

原以为李观只有刀法精湛，没想到箭术也如此神奇，从此他俩对李观的敬佩更加深了几分。

李观押着六匹马一个人来到堡门口，冲上面喊道：“开门，再下来几个会骑马的，把外面跑散的几匹马收拢一下。”

大门打开，几个少年奔出来接过那小马贼手中的缰绳，一人一匹翻身上马自去收拢马匹去了。

那小马贼也被人拿绳子绑住押了进去，李观却不急于进堡，从四下散落的五具尸体上把箭矢拔了出来，在死人身上擦了擦血，看看没折没弯，就放回了箭壶。

毕竟远程杀伤，是风险最小的战斗。

堡门边放着一个破板车，管不得是谁家放在这的。

少年们把它套在马上，做成一个简陋的马车，拉出去把堡子外面那十一具尸体都收拢了过来。

尸体上的箭矢、长刀、匕首、钱财都被搜出来放到一处，尸体一字排开摆在路上，堡门紧闭起来。

忙完了这一切，少年们才觉得有些激动，有些彷徨，有些后怕，望着一长溜尸体和十几匹马，还有那一地的刀剑，他们都清楚这回自己干了一桩大事。

“大家干得不错，现在才二更天，都回去睡觉吧。”李观道。

但是大家却都没有回去的意思，这些少年干了有生以来最牛逼的一件事，就算回去了也睡不着。

李观见大家都站着不动，眼巴巴望着自己，似乎意犹未尽的样子。

于是，便道：“也罢，此时回家惊扰了爹娘们睡觉反而不好，这样吧，咱们在箭楼上烤火吧。”

少年们从下午开始就轮番监视商队的行动。

魏宝林通过陈铁头得知商队里有个叫王二的家伙是最近才加入的。

看起来年龄不大，牲畜无害的样子。

但是加入商队的时间未免太凑巧，于是大家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终于有了收获。

为了监视行动，很多人晚上都没怎么吃饭，这会一个个肚子都开始咕咕叫了，李观见状便道：“街上有两匹死马，不如咱们烤马肉吃吧。”

众人一听这话，眼神中便带了些兴奋地神色，月黑风高杀人夜，然后生活烤肉，便是那行走天地之间的大刀客、大英雄也莫过于此吧。

魏宝林道：“我家有酒。”

二狗道：“我家有盐巴，还有我三叔从西域带来的孜然。”

还有一个少年，个头最小，姓方，因为上面有个姐姐，所以被大家称为方小二，他也吭哧吭哧说道：“我家有柴火。”

众人道：“拉倒吧，你姐那么凶，知道你偷柴火还不活劈了你。”

李观道：“别惊动家人，我看这破板车没人要，咱们就拆了它生火，万一有人讨账大不了拿银子赔他便是。”

众人就都说好，魏宝林和二狗溜回家去拿酒和佐料，其余的人把板车拆了，用刀割了几块马肉，一起拿到堡墙上来。

堡门上方原本是个简陋的箭楼，昨日稍加修缮了一番，倒也能挡些风寒，火折子是从死去的马贼身上摸来的。

少年们忙和着生火切肉，那个叫做方小二的孩子讪讪地偎过去，别人却都赶他：“一边去，怕女人的人没资格和我们一起玩。”

李观上下打量方小二，只见他身量矮小纤细，皮肤白皙面容清秀，倒像是个女孩子，便开口问道：“你多大了？”

方小二脸上一红道：“十五。”

然后又补充道：“过了年，正月里就满十五了。”

十五肯定指的是虚岁了，这么说这孩子现在不过十三岁而已，被家里姐姐治的服服帖帖也正常。

李观拍拍他的肩膀道：“刚才你很勇敢。”

方小二的脸又红了，不过这次不是害臊的，而是激动的红，能得到师父的夸奖真是不容易呢。

过了一会，酒和佐料都到了，一帮双手沾满了血腥的少年便开始了他们梦想中生活的第一步：大块吃肉，大碗喝酒。

马肉其实并不好吃，纤维粗，难烧熟。

酒也很难喝，魏铁匠是个酒鬼，买的都是最粗劣的烧刀子，喝下去直辣嗓子眼，有两个少年第一口酒入嘴，就马上喷出来了。

不过少年们却觉得这肉特别的香，这酒特别的醇。

一群人围坐在熊熊篝火边，用一只大碗轮流喝着烈酒，啃着匕首上插着的马肉，一股豪情油然而生。

从今天起，他们长大了。

从只知道胡闹的半大孩子变成了能保护家人的男子汉，从爹娘膝下的少年郎变成家里的顶梁柱，顶天立地的真汉子。

李观的眼睛扫过这一张张被篝火映红、酒精烧红的年轻的面庞，心中也是起伏汹涌。

在在纷乱的年代，唯有兄弟和武器才值得信赖，这些黑风堡长大的孩子，能不能成为自己一生相托的兄弟呢。

“不如咱们结拜吧。”魏宝林的话打断了定安的思绪，并且立刻得到其他人的响应，当他们七嘴八舌表示赞同之后，都把目光投向了李观。

李观微笑着说：“正有此意！”

十三个少年在堡墙上一字排开，对着天边的月亮，跪地跪倒。

“苍天在上，黑风堡子弟魏宝林、张大安（二狗）、程铁牛……李观……方小二等一十三人，今日在此结为兄弟，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违誓言者天诛地灭。”

夜色幽深，铮铮誓言传出去好远，在天地间回荡，箭楼里熊熊燃烧着的篝火似乎也更明亮了一些。

“等等，大家伙，我要跟你们说一件事。”魏宝林说道，“其实我不姓魏，我姓尉迟。所以刚刚的誓言要再说一遍。”

“这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也不姓方啊，我姓房。”

少年们七嘴八舌的说道，有些说出自己的真姓，有些则说出自家躲避的仇人有多厉害。只有李观听得目瞪口呆。

尉迟宝林、房遗直、铁牛……

这些名字……

小小的黑风堡真的是藏龙卧虎啊！

于是刚刚的誓言大家又重新说了一边，这次大家说出了，家里大人从小就不让自己说的真名真姓。

拜盟之后，诸人分别割破手指滴血进酒碗，每人喝了一口，这就算结拜仪式完成了，虽然条件简陋，程序也不正规，没有斩鸡头烧黄纸，但是在少年们心中，这已经是最神圣的誓约了。

魏宝林最大，当仁不让是大哥，李观不是年龄排第二的，但是众人一定要让他排老二，以表示尊重。

从此他有多了一个称呼：二哥。

结拜完毕，众人都是心情激荡，回去继续喝酒，就这样厮混到天光大亮。

“喔喔喔”雄鸡一唱天下白，出来扫地的，到尿盆的大人们打开家门，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地走出院子。

但却发现对门和隔壁的邻居眼神呆滞，直勾勾盯着堡门处的街道。

于是这些人也看过去，只见那厢赫然摆着十几具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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