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汉十五年 第七章：少府章邯

葛婴率军返回了陈县。陈胜认为葛婴立襄强为楚王就是对自己不忠，武臣、周市之事更让陈胜如鲠在喉。陈胜就下令杀了葛婴，以正自己名正言顺，威慑百官，在楚国之中树立威信。

田儋在齐地杀死县官之后，组织了义军占领了齐地几座城池。而后召集百姓说：“各地诸侯都已经反秦自立，齐地是周天子时的诸侯国，而我田儋是齐王田氏的同族，愿意顺从天意，举兵反秦。”田儋自立为齐王，并且起兵攻打周市。周市并没有和齐军作战，引兵撤回魏地。田儋乘机带兵东进，平定了齐国故地。

公元前208年11月，刘邦和吕泽合兵一处，领兵到薛县。陈武率领两千五百人跟随刘邦，郭蒙等人在这个时候加入了吕泽麾下。秦泗水郡郡守壮战败，逃至戚县，被刘邦手下战将曹无伤追杀而死。

注：陈武这两千五百人在当时是一股相当强大的力量。加入刘邦集团的时候就是将军，比曹参、夏侯婴等地位都高。

因为周市的撤退，田儋对周市心怀感激；武臣由于韩广背叛，陈胜对自己不满，也想拉拢周市。于是，齐国、赵国各派战车五十辆，协助周市做魏王。周市辞谢不肯接受，有一次派人到楚国请求封魏咎为魏王，陈胜依旧没有答应。

因为赵王武臣的手下将领韩广自立为燕王，赵王就和张耳、陈馀向北进攻燕国的边界。武臣初次来到燕、赵边境，被燕、赵的民风景色吸引，在外游玩。不巧遇到韩广的士兵，被燕军抓获。韩广就派人把武臣囚禁起来，要赵国用赵地一半的城池来换赵王武臣。

注：秦末时候，战乱四起，毫无信义可言。武臣、韩广等就是反复小人的代表人物，后来的张耳、韩信也是如此。这也是后来刘邦杀丁固的根本原因。

张耳派使者前去燕国交涉，燕军杀死了使者，以示不可商量。张耳、陈馀为这件事忧虑重重。

赵国有一个勤杂兵知道了这件事，就对他身边的人说：“我若去游说燕军，就能和赵王一同驾着马车回来。”其他的士卒都嘲讽他：“使臣派去了十几位，去了就死，你能有什么办法？”这个人笑而不语。

勤杂兵向张耳毛遂自荐后，张耳并不抱有希望，只怀着暂且一试的态度，把他派往到燕国。勤杂兵对韩广说：“您知道张耳、陈馀是什么样的人吗？”韩广回答：“听说他们两个很贤明，很有能力。”勤杂兵继续问：“您知道他们的本意是什么？”韩广不屑：“不过是要救他们的赵王罢了。”

勤杂兵觉得时机已到：“您还不了解这两个人的打算。武臣、张耳、陈馀攻克了赵国几十座城池，他们各自也都想称王。做臣子和做国君是完全不同的。只是顾虑到大局不稳，还没有敢三分国土各立为王。如今赵地已经已平，这两个人也想裂土分疆自立称王，只是时机还没成熟罢了。如今，您囚禁了赵王，这两个人表面上是为了救赵王，实际上是想让您杀死他，此二人正可瓜分赵国自立为王。以原来一个赵国的力量就能轻而易举地攻下燕国，何况两位贤王相互支持，以杀害赵王的罪名来讨伐，那灭亡燕国就是很容易的事情了。”

韩广认为勤杂兵说的有道理，就和赵国协商，用韩广的母亲及其家属来交换赵王。就这样，武臣平安的回到赵国，赏赐这个勤杂兵，韩广也迎回了自己的家眷。

李良平定常山以后，赵王再派李良夺取太原。李良的部队到了石邑，秦国的军队也已经严密地封锁了井陉，李良一时攻取不下。秦国的将领谎称胡亥派人送给李良一封信，但是信没有封口，信中说：李良，你曾是国之栋梁。如果能弃赵归秦，就赦你无罪，加官进爵。

李良不敢相信这封信的真实性，在井陉又战而无功，只好兵回邯郸，请求增加兵力。回军路上遇到武臣的姐姐赴宴而归，仪仗很大，有一百多名随从。李良远远望见如此气魄，以为是赵王，便伏在地上通报姓名。武臣的姐姐喝醉了，也不知他是将军，只是让随从应付李良。随从就让李良靠边站着，不要挡路。

李良一向显贵，从地上站起来，当着众将官的面，感到很丢脸。随行官中有一人策反李良：“天下人都反抗暴秦，能者自立为王，武臣的地位一向在将军之下。而今，一个女子对将军无礼，我去杀了她。”李良想起前些日子收到的秦王的书信，本来就想反赵，尚未决断。今日又遇上这件事，怒发冲冠，就下令将武臣的姐姐杀死在道中，然后偷袭邯郸。邯郸城内并不知道李良已经反叛，因此毫无防备。李良军队入城，武臣、邵骚都被杀死。张耳、陈馀经营赵国多时，因此根基深厚，赵人之中，很多人是张耳、陈馀的耳目，两人因此侥幸逃脱。

胡亥知道周文等将领西进，有几十万军队到达戏水后，大为震惊。和群臣商议对策。少府章邯说：“盗贼已经来到这里，兵众势强，如今调发近处县城的军队为时已晚。骊山刑徒很多，可以赦免他们，发给兵器，让他们出击盗贼。”

注：1，少府是天朝历代政府为皇室管理私财和生活事务的职能机构。其职掌主要分两方面：其一负责征税和纳贡，以备宫廷之用；其二负责宫廷所有衣食起居、游猎玩好等需要的供给和服务。简单说就是生活委员。章邯并非真正意义的军事将领出身。

2，《前汉纪》记载周文军有一百二十万人，刑徒有七十万。但是这应该并不准确。《前汉纪》是根据《史记》、《汉书》改编，史记汉书并没有这样的数字。但是周文的军力应该是超越章邯的。

胡亥大赦天下，刑徒全部无罪免除徭役。又派章邯为将领，率骊山刑徒出击周文。章邯在戏水打垮了周文的军队，夺回函谷关，又在曹阳杀死了周文。

注：夺回函谷关，说明了章邯的军事能力非常出色。

陈胜的部将田臧等人得知周文战死之后，一起商量说：“周文已经战死，秦军早晚就要到来，我们在荥阳久攻不下，如果秦军一旦到来，我们必败。可以留下少量的部队，守住荥阳就行了，聚集精锐迎击秦军。现在代理王吴广狂妄无知，不懂用兵之术，不杀了他，我们的计划恐怕会被他破坏。”

田臧就谎称得到陈胜密令，然后杀了吴广，独掌兵权，又并汇报给了陈胜。武臣自立；周市请立魏咎；周文战死。这些事情压的陈胜已经无力回天。无奈之下只好派使者赐给田臧楚令尹的大印，任命他做上将军。

田臧派部将李归等人驻守荥阳城，自己带了精锐的部队西进到敖仓迎战秦军。双方交战，田臧战死，楚军众人溃逃。章邯领兵趁机到荥阳城下来攻打李归，章邯再胜，李归等人战死。

阳城人邓说领兵驻扎在郏城，铚人伍徐率兵驻扎在许县。章邯攻打田臧、李归时，又分出两路兵马同时攻打郏城、许县。邓说、伍徐面对秦军溃败而去，逃到了陈县。陈胜对于楚军的接连失利十分愤怒，以战败之过杀死了邓说。

这个时候，周市又派人来请求立魏咎为魏王。陈胜见大势已去，周市手握重兵，只好答应周市的请求，企图借助周市的力量挽回败局。周市的一再坚持下，使者往返五次，魏咎终于得以返回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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