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入红楼之英雄无敌系统 三十八．流言愈盛（新人新书，求收藏，鲜花）

“大哥，你到底是怎么把事情弄成这个样子的？”

贾政眉头紧锁，语气凝重，一直以来云淡风轻，温文尔雅的样子也不再保持，焦急地对贾赦问道。

事情要从他今天到工部衙门点卯说起。有跟他交好的同僚委婉地提醒他，让他处理好家里事。初时他还没有听懂，直到有人将流言传到他的耳朵里，他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贾政立刻让下人去查清流言的来历，结果，居然查到流言的源头居然是——荣国府。

他们自己家传出来的！？这跟原本的计划不一样吧！

原本他们的计划是通过勋贵之间的宣传，将这件事传到康顺帝的耳朵里，然后顺势提出让宋垚回归贾府的请求。这也是没有办法，他和贾赦都没有直接面圣的权利，只能让其他人提出来了。

当然，既然是要宣传，那么他们也没想保密，外界知晓，坊间流传本就是应有之意。只是这内容，却和贾政想的完全不一样。他们的宣传重点是宋垚的贾府子弟身份，而如今却莫名其妙的多出了不必要的东西，让整个意思完全变了。就像民间猜想的那样，这已经是朝廷要“贬黜”宋垚的节奏了。

难怪他的同僚要提醒他了。乍看之下，流言只关于宋垚的声誉，甚至连他们贾府都没有带上，但如果他们要继续宋垚回归的计划，这就是他们的家风问题了。在这个礼教严格的社会，如果家风有问题，贾政以后的政治生命几乎就完了，就这样在一个员外郎的位置上做到死还算好的，被贬黜也不是不可能。

贾政第一时间以为是跟他们家有仇的人搞出来的，结果流言居然是他们家自己传的？好吧，想来就是他大哥贾赦干的好事了。

贾政回家的第一件事，便是发起贾府三人小组再次开会，质问贾赦。

“我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贾赦有些心虚地回答。

“畜生！你到底做了什么，还不快点说清楚！”

贾母一看贾赦这窝囊样子，就知道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肯定干了什么好事，让原本顺顺利利的事情节外生枝了。

贾赦今天也不舒服，被贾母这么一骂，心里忍不住想：畜生，畜生，就这么喜欢骂我畜生？您难道没发现这么骂，对您自己也不太友好吗？

嘛，他要是有本事把这话说出来，或许贾母还能高看他一眼，但他只敢在心里想想。然后该怂的还是要怂，乖乖的把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贾赦被逼无奈接下了走动关系的活，生性吝啬的他，当然不想真的自己往里面填十几万两银子，如果认回这个儿子却要赔钱，这种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做的。要不怎么说，人都是被逼出来的呢，冥思苦想好久，还真让他想出了一个办法。

将消息散布到勋贵的府邸，最好可以直接传到那些勋贵的耳中。当然，故事要编一下，将他的人设从抛弃私生子，拔吊无情狠心人，变成艰苦寻子，奈何孽子无情的艰辛老父。要知道，能上朝的勋贵，多少还是有些被礼教束缚了一辈子的儒教大家的，这样一个故事听在他们耳朵里，说不定只要卖卖惨，连钱都不用付就能达成目的了。

而且贾母已经给了一万两，公中也会出一半的钱，具体花费是多少，这里面可以操作的空间可就大了，说不定，这样一来，贾赦不但不用自己出钱，还能捞上一大笔。

在面子和钱之间，贾赦可不会跟贾政一样假正经，落到口袋里的，才最实际。

好吧，以贾赦的猪脑子，怎么可能自己想出这个办法来呢？当然是一直监视着贾府动静的宋垚帮他想到的。只是宋垚也没想到贾赦能蠢到，以为这个办法是他自己想出来的。嘛，这样也好，也算是帮了宋垚的忙，免得被其他人看出破绽。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贾赦能有多少人手？一夜之间将这个故事传遍大街小巷也是他能做到的？这些当然是宋垚安排宣传部的人手做的，之前进城时，那些宣传宋垚事迹的说书先生就是他安排的人手，目的就是检测一下宣传的目的。谭常暗中将宣传结果统计后，汇总到宋垚这边，在达到了他的心中预期后，他才开始现在的脱壳计划。抹黑他的形象，就是宋垚脱壳计划的第一步。

听了贾赦的解释，贾母和贾政也是一阵无语。可以这么说，在他们的整个“迎宋垚回贾府”的计划中，贾赦负责的部分基本是最轻松的了。不要看表面上贾赦东奔西走，又出力又出钱，其实他去联络的那些人都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所能起的作用无非也就是帮几句腔跟着喊喊口号罢了。而那些真正重要的，能在朝堂上提出这事的角色，还要贾政去拜访才行。

比如军机大学士，几乎可以称为“天下文宗”的金沐华，就是贾政最近在联络的人。要想提起这件事，至少也要在文坛上有一定的地位，天地，君臣，父子要从这些人口中说出来才有分量。而这样的人，让贾赦这样没文化的人去联络就不合适了，贾政虽然官职不高，但名声还是不错的，借着贾府的地位，勉强能入这些人眼里。

至于贾母的任务就更重了，北静王妃、忠顺王妃、还有皇后，这些大德皇朝最顶级的贵妇集团，别说是说服她们帮忙，就是要见一面，整个贾府都找不出第二个人有这个资格，只能由贾母亲自来走动。

所以说，贾赦虽然看着辛苦，但其实只要按部就班就行了，不用伏低做小，甚至出卖尊严。但就这样，他还能节外生枝，就连一向守礼的贾政都有些生气了，贾母更是气得直跺脚。

“那你们说吧，现在怎么办？”

不得不说，贾赦也真是闯祸都闯出经验来了。一看贾母和贾政的脸色不对，就立刻腿一伸，眼一闭，一副“祸已经闯了，你们爱怎么办怎么办”的无赖姿态，直接把两人的抱怨堵在嘴里。

也难怪贾母不喜欢贾赦，这种年纪一大把还丝毫没有担当，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也确实让人心寒。当然，也不是说贾母就是绝对公平的，作为红楼主角，大脸宝一出事就摔玉耍赖可比贾赦难看多了，但贾母还是视他如宝，这双重标准也是够明显的。

“唉……”贾政也是无奈只能开口相劝，“母亲，事已至此，再追究大哥的责任也于事无补，还是先想想怎么解决侄儿的问题吧。”

“唉！政儿言之有理，既如此，还是先按原计划将孙儿接回来。金大学士那里，你还要继续努力。”

贾母也知道轻重缓急，知道如今箭在弦上，还是要先解决宋垚回府的问题，其他的糟心事等此时落定后再说。

“畜生，别装死了！”吩咐完贾政，贾母转头踢了贾赦一脚，“接下来，你给我好好把事情做好，你要是再敢给我偷奸耍滑，仔细你那一身好皮！”

贾母的拐棍在地砖上敲得邦邦响，吓得贾赦连连点头。这次他是真的不敢再敷衍差事了，回屋后来不及休息，换了身衣服就出门走动了。

贾府三人组开始加快了行动步伐，但他们却没有一个人想过要去制止民间流言四散。因为这种情况在帝都实在太常见了，流言都是从上层传出来的，百姓只是工具。他们自己也传过流言，所以只要处理好流言的源头，这些流言自然会过去，而这次流言的源头，就是“贾赦”，那么不用管他，自然就会结束。

这也是这个时代的特点，官员、文人掌握社会喉舌，普通百姓没有话语权。就好像贾政正在接触的金沐华大学士，只要他站出来说一句宋垚的好话，街头巷尾流传的那些不好的流言立刻就会销声匿迹。对，如果没有人捣乱的话……

在贾府采取不作为的应对下，流言的传播并没有如他们所想的渐渐消散，反而以燎原之势愈演愈烈。从酒馆青楼到公卿府邸，从贩夫走卒到文武官员，大街小巷时时处处都有人拿来引为谈资，议论纷纷。谣言中，宋垚的形象也在以讹传讹的情况下越来越差，什么杀人放火啊，啖肉饮血啊，各种说法纷纷现世。

终于，一批国子监的儒生，实在对宋垚这些“滔天罪行”看不下去了，联名上书，求到了朝廷大员府门前。礼部尚书、吏部尚书、还有各大朝廷重臣、大学士，每天都有一批“莘莘学子”忧国忧民，请求上官上书圣人，将罪大恶极的宋垚革职查办！

自然，桃李天下，几乎称得上“天下文宗”的金沐华大学士更是其中佼佼。每天都有数百儒生聚在门前请求金大学士上书，言辞凿凿，感人至深，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宋垚杀了他们的父母。

在这些儒生的感召下，各位老大人的爱国情怀，怜悯天下之心终于被唤醒。谣言四起的第三天，他们终于出面，在金沐华大学士的带领下，出面答应这些学子，为了天下百姓，为了世间正义，在下次朝堂大会，必定上奏，弹劾宋垚，还大德一个朗朗乾坤！

嘛！这场在明眼人看来完全是污蔑的闹剧，至此达到了气氛的最高潮。只是让他们感到奇怪的是，事件的最中心，神威候宋垚，从始至终都没有出来过，没有出面平息谣言，没有下令抓捕散播者，就好像事不关己一般坐看事情闹大。战场上雷厉风行让敌人闻风丧胆的神威将军，在此时却像绵羊一般任人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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