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睡前的最后一刻海说

沉睡前的最后一刻

木天蓼

同人小说 | 小说同人更新时间：2020-0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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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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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了。

有人说，看见她穿着白色的裙子，走进了海里。岸边的人看到了，他们说，她满手都是血。

她走进了海里，没入海水。

夜晚，海边的沙滩上，她坐着，白裙的裙角被海风吹起，漆黑的长发散在肩头。月光穿过乌云，洒向海面，仿佛铺上了一层亮晶晶的白纱，波光粼粼。她坐在那里，对着海面，久久不动，一言不发。

我：“很晚了，你不害怕吗？”

“。。。。不怕。”

我：“你为什么不回家？”

“。。。。。。我不想回去。”

我：“你要坐在这里多久？天有点冷了。”

“。。。。不知道。”

我：“你怎么满手都是血？！”

“。。。。。”

我：“你。。。”

“我想安静一会儿。”她说。

我：“。。。。好的。”

她一直坐在那里，看着波光粼粼的海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在想什么？”我还是忍不住发问。

“很多，很乱，什么都想。”

“比如呢？”我有点好奇。

“我荒废的人生，我糟糕的性格，我干过的蠢事儿，我伤害过的人，我爱的人，我为什么这样。。。。。。很多，很乱。”

“可我记得你没有那么糟糕。。。。我还记得你很喜欢唱歌的。”

“嗯。”

“可以再唱给我听吗？”我小心翼翼的问。

“。。。。。。好”她答应了。

她曾经来海边，一首一首歌的唱，或悲伤或喜悦的情歌，或热血或激昂的快歌。

可我已经很久没有听见她唱歌了。

她开始唱了，她的声音不像以前那样通透空灵了。变得沙哑了。我知道为什么，我听见她哭了。她在唱什么呢？什么来不及了？这首歌和以前听到的都不一样。听着很难受，很压抑。

她曾经不是这样的。

曾经她很喜欢唱歌，跑来海边，边唱边跳，眼睛比天上的星星还要亮。她穿着白色的裙子，蹦蹦跳跳，时不时还哈哈大笑。她告诉我她喜欢冰淇淋，她喜欢我身边海风的味道，喜欢赤脚踩在沙滩上的感觉。后来她老问我奇奇怪怪的问题，比如，人死后会去哪里，甚至说，她觉得人死以后，骨灰要撒进海里。我听不懂。可至少她那时还是有开心的时候的。

可现在呢，她坐在这里，缩成一团，白裙子被压皱了，还沾了不少血迹。她黑色的长发下面，是苍白的脸庞，干巴巴的嘴唇，她的眼睛，现在更像是蒙了雾的月亮，毫无生气。不知道是不是晚上的海风太凉，她还在发抖。

她唱完了。

我没有听懂。但我知道她不开心了。可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她又坐着一言不发了。

“还是很好听的。你说说话好吗？你以前很喜欢对着我说话的。你说你喜欢我也害怕我。你觉得我深不可测。你说你非常害怕水，所以你只敢和小小的浪花玩闹。可你还夸我漂亮，说我很美。所以即使害怕，你还是喜欢我的。你以前常常跟我聊天的，说你遇到了谁，发生了什么事。你开心还是生气，伤心还是愧疚。你都会告诉我的。”

海浪轻轻的掠过她的脚丫。

“别憋着了。我听惯你说话了，你再说说话好吗？”我有点着急。可她突然哭了，我果然不会安慰她。。。。“你别哭啊，我不说话了，我不说话了，你别哭了！别哭了！对不起。”我只能道歉。

“世界上还有人爱我吗？是不是我已经，被抛弃了呢？”她突然说。

我不是人，我无法回答她。只能说“还有我”然后陪着她。

夜快要过去了，黎明快来了，海面安静了不少。

“我曾经很害怕你”她突然说“可现在我觉得，我很想靠近你。”

“真的吗？可以啊！海浪可以给你拥抱。”我很开心她又跟我说话了。我张开了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