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行风”这个名字,其实还有层意思“心静如水,行事如风”。
秦忧小时候像个闷罐一样,苗姨进门后他才慢慢变得活泼和叛逆。
这小小年纪似有不受管束之意,因此长辈们一商量,父亲一拍板“行风”被“忧”这个名字取代。希望他“生于忧患”也能“忧国忧民”。
他从未见过自己的生身母亲,所以在他心里始终有个难解的结。
庄主的身体一直都不好,秦忧十三岁的时候就接管整个天泪山庄,他根本就没有什么欢乐的年少时光。
孩子们在父母怀里撒娇时,秦忧要不停歇的研习武艺,他们磕了碰了可以哇哇大哭,可秦忧只能强忍着泪水。
练习轻功摔断腿,父亲见他坐在地上痛苦扭曲的表情,没有问他伤在哪痛不痛而是说他学艺不精。
练习气功到晕厥,父亲又说他吃不了苦,不懂得持之以恒。
在秦忧心里父亲一直都很严厉苛责不近人情,父亲说什么他便做什么,只许成功不能言败。
秦忧必须样样都行,可即使在外人眼里他已经算是同龄人中的翘楚,在父亲心中他还是那个意气用事,难以独揽大局的少年。他的累从没有人懂。
他心里清楚为什么自己会突然对言衣锦产生强烈的占有欲和保护欲。因为这个不经意闯进自己生活的姑娘曾经对他说:“也许看起来我们是两种人,但其实我们都一样。所有的苦在每个寂静的深夜中都会在脑海里无意识的盘旋。不能在意,因为会把自己压垮”
那时的秦忧和言衣锦产生一种共鸣,他看着她的风轻云淡,看着她的假装潇洒。她说:“我帮你,不仅仅是要还你的恩情,更多的是希望那个有几分相像的你不要那么累,至少在面对我的时候可以放下自己的伪装,哪怕轻松片刻”
秦忧不确定自己是否误会。但于言衣锦而言,她只是希望像她一样的人可以得到一点安慰和理解,除此之外并无其他。
“青桐来信,分庄那边准备的赈灾粮到了,我准备亲自走一趟”
“是要送到弘通?”
秦忧摇摇头,解释道:“直接送到岭北,由东林王安排”
言衣锦迟疑片刻点点头。
“你可想跟着我走一趟?”
秦忧的话让她有些不解,她用手指着自己,“我跟着你?”
“既为盟友,也应当让你知道我平日都在忙些什么”
等待过后,只听到她轻轻的说了声:“好”
山庄的事安排妥当后,二人便即刻启程。
难得看到两人如此和谐的同时出现在分庄,青桐脸上的神情值得人深思。
收到来信的秦忧带着言衣锦又去了别处,一下午忙忙活活,等二人锦从外回来,刚好下起了雨。
“这也太幸运了”言衣锦抬头望着雨竟微微浅笑。
因为她出门总是会下雨,而今难不成因为他在身边,所以连这雨都矜持起来。
“进去吧,雨下的还挺大”二人各自回房换了身干净衣服。言衣锦刚坐下没多久,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少夫人,刚刚奴婢见了管事的,他说让奴婢给您通报一声,粮仓突然漏雨,他只能先过去了”
言衣锦神色紧张,听秦忧说起过这是要供给朝廷的。她顶着大雨跑出了门,丫鬟撑起伞在后面追:“少夫人”
秦忧还在房中想着近日来发生的一切,虽说都是些忧心事,可她态度似有转变,这也值得人欣喜。
丫鬟劝不动言衣锦只好过来找秦忧,而侍从也刚好赶到此处,见他们神色慌张。“别急慢慢说”
丫鬟长话短说,秦忧夺过她手中的伞直奔粮仓。当他跑过来只见言衣锦和侍从们一起搬着粮食,他撑着伞在旁边拉起她:“他们忙就可以了,雨太大你先进去”
言衣锦焦急道:“如果这些粮食被淹了,该如何交待?山庄要损失多少?你先进去吧不用管我”
秦忧无措道:“少你一个没事,你别感冒了”
言衣锦不听劝告的回应道:“我不怕雨”
知道她执拗,秦忧只好扔下伞一起搬,言衣锦用力的擦着脸上滑落的雨水:“你干嘛”
“我堂堂男子汉哪有姑娘家在这辛苦,我还袖手旁观的”言衣锦一时也没空理会只能任由秦忧的做法。
众人忙活了近半个时辰,将粮食转移到更好储存的地方,有人在那里查看潮湿的程度,还有人处理中院子中的杂物。
只是秦忧在一旁不停的咳嗽,他感觉自己昏昏沉沉。看着言衣锦一直跟着打点,便朝着她的方向走过去,奈何还差几步便忽然倒在地上。
众人听到咚的一声急忙回头,“秦忧”
言衣锦和管事李荣辉的再三确认,做好紧急处理等待着大夫过来。
“阿嚏”言衣锦连着打了几个喷嚏。
“少夫人,您”
她摆着手:“我没事,你先照顾着,我去换身衣服”
但出门之后还是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她回头望了一眼屋里,下雨的潮湿气味似乎不是刺激鼻腔的主要原因。
待换好衣服匆匆过来,见秦忧还是蜷缩着躺在床榻上,头上包着纱布还渗出血渍。“烧还没退吗?”
“药才煎好,刚刚只是给少庄主贴了毛巾”李荣辉识趣的让开位置。
“知道了,你也先去换身衣服吧,免得着凉”
李荣辉赶忙回应道:“小的没事,多谢少夫人关心”
言衣锦转过头来,“分庄大大小小事务都离不开你,还是不要大意”
见秦忧目前还在昏睡,李荣辉行礼之后便退下。
看着脸色红润但嘴唇泛白的秦忧,他也只有生病时才能这般安静。
言衣锦抻个懒腰吐槽一句:“真是不够捣乱的”她又伸出手摸着秦忧的额头:“这么烫”
瞧见旁边放着刚煎好的药,言衣锦便站起身轻轻拍了拍秦忧“喝药了”只听秦忧嘀咕道:“冷,我好冷”
她又将床上放着的被子给秦忧多加盖两层。喂药时奈何他又闭着嘴,药都从嘴角留下。
言衣锦挠了挠头发,脑补让秦忧喝药的场景,随后摇摇头咬着自己的手指:“不行不行,如此不是趁人之危”
忽然她坏笑的看着秦忧,用力的掐着他的下巴但只是能勉强喝进去一点点。她思来想去又用力的拍一下秦忧的肚子,他吃痛的张大嘴巴,待他有一点点意识她便顺势将药喂了下去。
秦忧被药呛到难受的咳嗽几声,看药碗空空,言衣锦嫌弃的擦擦自己脸上的药渍还念叨着:“我好粗鲁,真是无礼”
但又舒心道:“安静的睡吧”她刚要起身,秦忧却拉住她的手:“不要走,不要留我一个人”
看到他这番举动,言衣锦撇着嘴:“多大了还这么黏人”虽然不情不愿但还是找个舒服的姿势坐下,“睡吧,我也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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