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道 第四章 夺舍

“我只是不曾想过你会提前出现在这里，不过这样也好，你提前出现我便也可以提前离开了。”

玄冥别有深意的看着牧晨道。

“我提前出现！什么意思？你知道我要来？”

牧晨疑惑不解地问道。

“当年那妇人因是一介凡胎，所以她承受不了我的魔气侵蚀，不出意外在产子之后，她命休矣。因为我魔气中蕴含爆裂之气的原因，所以生下的小孩相貌必然不会太好看。”

玄冥没有回答牧晨的问题，反而盯着他讲述着多年前那位妇女的事。

“所以你说的傀儡便是我！”牧晨恍然大悟。

母亲的离去，自己相貌的原因，加上这些年的委屈，他现在终于明白全都是因眼前这个人而起，牧晨目光中升起一丝怒火。

“哎，不过你确实令我好生失望！”玄冥仿佛没有看到牧晨那充满恨意的眼神一般，继续说道：“魔气入体，你本可拥有一般人不可匹敌的力量，你却宁愿处处受辱也不肯出手，导致我魔气侵蚀你神志的计划搁浅，不然如今站在我身前的将会是我的傀儡，而不是你牧晨。”

牧晨闻言，背后流露出丝丝冷汗，还好他不曾动用过那股力量，不然今日这世上岂会还有他牧晨的存在。

他是找不到活着的意义，但活着总比变成一具傀儡要强吧，况且他活着也不是完全没有意义，至少他还有父亲，还有一个哥哥，虽与哥哥多年未见，但他相信终有一天他会回来的。

“其实当太古雷石被取走之后，我本以为你存在的意义对我来说已经不大了，可当我今日见到你你却是改变了我的看法。”

“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是拥有一双可以看穿虚妄的眼睛吧！”

玄冥看着牧晨，目光中微微闪烁着光亮。

“看穿虚妄的眼睛吗，那是什么？”牧晨疑惑道。

“你竟不知！”玄冥露出一丝诧异，随即想了想方才恍然大悟。

“你应该是最近才觉醒的天赋异能，前些年我便感应到你时常在我周边出现，却只到今日你才发现我的存在。要知道我现在这副模样，普通人是看不见我的，你若没有特殊之处，一样也看不见我。经过我仔细观察，我发现你的眼睛有些特别之处，应该是属于灵瞳之类的天生异能吧。”

“像你这样的人若不是因为我的魔气存与你的体内，应该也是一个修行天才之类的人物，”玄冥道。

“所以我之所以不能修行，并不是因为我的资质有多差，而是你的魔气将我经脉堵塞，一般的功法我不能修炼，只能修炼你的魔功才有成效？”

牧晨瞬间就明白了玄冥的意思，突然他有一些想笑，原来自己这些年所受的屈辱，全是因眼前这人而起，若有办法，他真想将眼前些人挫骨扬灰。

“你是不是非常恨我？”玄冥感受到牧晨那双充满恨意的眼神，说道：“不过没关系，你所受的委屈，我都会帮你找回来了，那些看不起你的人，我会让他们付出承重的代价，今后，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玄冥嘴角钩出一抹笑容，眼神瞬间凌厉起来，黑雾身体突然爆开，化做成百上千的黑色骷髅向牧晨蜂拥而来。

牧晨惊恐，“你要干什么？”

“啧啧，夺舍！”

随着一道声音传来，牧晨脑海中响起一阵嗡鸣，接着身体便倒了下去，人事不知。

一片昏暗的空间之中，牧晨意识模糊，突然他感觉自己身体被什么粘稠之物包裹着，脑海中一阵刺痛传来，使其瞬间清醒，剧烈的疼痛使得他脑海快要被撕裂了一般，鲜血从七窍中渗出。

“哈哈，好完美的一具躯体！”

隐隐有声音传入牧晨的脑海中。

剧痛持续着，牧晨感觉自己的意识在慢慢消散，就在他以为自己快要完了的时候，剧痛突然停止了。

隐约间他听到玄冥略微颤抖的声音：“这是什么！”

此时只见那片昏暗的空间亮起一束金光，却是一双眼睛，一双金色的眼睛。一条黑雾大蛇匍匐在金色眼睛之下，好似老鼠见了猫一般，一动也不敢动。

金光猛然加盛，黑雾大蛇如同烈日下的泉水竟慢慢的被蒸发，消散。

“不，不要！”

然而就凭他如何竭力嘶喊，一切都是枉然，那双眼睛仿佛容纳了世间所有的无情，直到将一切黑暗驱散。

“不，我不甘心啊！”

伴随着最后的声音，黑雾大蛇也终是消散殆尽。

牧晨缓缓睁眼，拖着承重的脑袋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站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夺舍？牧晨记得这是他昏迷前听到的最后的声音。这两个字似乎以前听家中长辈提起过，具体什么意思他一时间也想不起来，他晃了晃脑袋，还是有些昏沉。

牧晨来到石床做了下来，既然玄冥不在了，他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随手拿起床上的蒲团仔细的打量起来，这玩意有什么用呢？

随即牧晨将蒲团放在身下，挪了挪屁股，还挺舒服的。突然他脑海中蹦出一个想法，难不成坐在上面对修炼有什么好处？

想到这里牧晨立马盘膝坐在蒲团之上，九幽决默默运转，只是刚一开始，他便又停了下来，咦，这是怎么回事？

牧晨发现他此时的修为已经来到了聚气中期，这令他有些疑惑不解，他确定刚刚聚气成功只是在初期，还并有没到达聚气中期的层次，只是当他再次运转功法，却不知何时到的聚气中期。

难道说这也是玄冥夺舍造成的？牧晨目前只能这样猜测，并没有对此题过度深纠，重点再次回到蒲团身上，九幽决至体内运转，滚滚魔气贯通整个经脉，玄冥残留在他体内的魔气正逐渐被他炼化，从今以后那股力量将真正成为他的力量。

很快牧晨停止了修炼，他感受着聚气中期给他带来的澎湃力量，心里不免有几分心喜，同时他还清楚了蒲团的作用，那便是坐在蒲团上修炼有温养神魂的功效。

牧晨感受着脑海的昏沉感消失，他知道该回去了，不过就在这时一阵恶臭感传来，他下意识的嗅了嗅，发现恶臭不是来自别处，正是来自于自己的身上，他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发现自己的身体表面被一层黏糊糊的东西所包裹。

这应该就是自己踏入修行的大门之后，体内排除的杂质吧。牧晨暗自猜想，看来是应该回去好好洗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