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山非山 天官赐福

藏在神鸟庙的酒鬼终究还是没胆量交出那本能定性朝廷梧桐树清尾计划满盘皆输的洛城地方县志。但也不再躲躲藏藏，明目张胆出去露了个面，提着葫芦游走闹市去城东旧巷打了壶酒，路过杏花巷为一位二八丽人写了首诗赠予她。一切好似都是他平日作风，又好像焕然新生一般，不再每日喝的酩酊大醉。

隐居在海棠巷的杜魏将洛城名景画成，大抵也快临近离开之时。至此那来此城近一个月的杜魏，哪怕住在李太白故居家中也未曾见故人一面。

而那洛城半个月醉了半个月的李太白，今日却滴酒未沾，走出了神鸟庙。

两人算是自李太白被贬凉州后有三年未见，李太白在城中买了一匹驴子，酒壶装满意欲出发，而杜魏却是收到朝堂的官印，将去京城走马上任。

如今重逢之时，一个逍遥自在，一个为社稷前途担忧。直至李太白牵着的灰驴开始不耐烦打转转，杜魏才回神问道；“要走了么？回西凉去？”

相逢即别离。

“确是回凉州，也不是。被一位大气运人说教了。你说罢，当年我在京城书画无数也不见得有人重金求一字，等我被贬西凉，无心作诗画景时那些个高官贵人又开始求着我作诗画画，他们不正是贱么。”李太白有些神往地看着洛水，前些天乘水走了一位身负大气运能改变世事走向之人。

“你还会听他人说教？”杜魏有些惊讶，李太白自打相识的第一天就发觉他狂傲无边。自有言说愿听酒壶教诲，人言不闻，让他能听教的又是什么人呢？

“我是不太想听啊，你想想啊，黄袍老儿劝我收敛锐气我都不成曾搭理，岂会怕了一毛头小子？可他和我说他会见山是山，游走四方去定夺自己的生死。这不是狗屁不通么？山就是山，还会有人把山看作大王八不成？酒醉之人也不会如此糊涂啊！”李太白苦笑的把装满酒的酒葫芦取下，惋惜地交给杜魏；“我知道你想做什么，大可不必，庙堂之上朽木为官，说不通的。这酒赠予你，估摸着你的酒量也能喝个十天半月，没了记得自己去打酒。邺城的春梦壶也是好酒，你可以差人帮你寻之。”

杜魏张张口没有说什么，接过酒葫芦，世人皆知他只带一个酒壶。

李太白牵着驴和杜魏擦肩而过，有了剑就没有了酒葫芦。那李太白就如一位教书先生，后边伫立远眺的杜魏就是他的得意门生。

“梧桐巷大气运少年和我说，他是去游历，我当初没想到，不然京城去凉州的路能好走一半，所以现在说我是去西凉游历也不迟吧？啊哈哈哈哈，吾辈当见山是山，见水是水；如那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当回头望去，那山还是山，那水也只是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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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虎山天师府整个师门弟子长老齐聚此处，梓轩算了算包括扫地做饭的一位残障长老共十三人，这就是四山五岳中龙虎山的现状。

兼挑水种菜的的老掌门将两杯绿茶送至少年梓轩和随行的白面书生，书生依旧云淡风轻，摇着扇子打量着龙虎山最小的女弟子。

掌门见白面书生对弟子如此在意就和梓轩介绍起来；“这是我天师府的关门弟子，师从张天师，擅风水秘术，也可寻龙定脉。特别是身怀大气运，是我龙虎山百年积下的福气啊！”

“张天师？关门弟子？有些许意思。”白面书生不再去看女弟子，自个儿总不能抢张天师的弟子，不得不说此女不修道成仙乃是仙人之遗憾。

“那，天师，我现如今能求签么？”少年梓轩是看不出龙虎山小师妹所藏的道道，也没听明白张天师的分量，一心只想着求签。

“先前不让并非老道为难你，是你身上气运背负太重，单我老道一人定不敢随意解签，如今我这师兄师妹都已经到齐，你大可以放心去摇签，不过得让我家小师妹除去一百零七签。”老天师刚说完，龙虎山才二八出头的少女就应声去取签。

梓轩有些震撼这位和自己仿佛年纪的少女居然和老天师同辈，不过转念又是一想梧桐树下老道也是弃签到无一签所以不能解之，担心龙虎山也会如此便问老天师；“天师，这竹筒中有多少支签？”

天师还未答上小师妹倒是把其余签都已取出来只余最后一签，拿起竹筒似乎告诉少年这其中有几签，正好一百零八余下最后一签。

“天师，这求签已经有了结果？”少年梓轩有些失望地抱着竹筒，剩一签不是已经注定好了签的上下之分，自己还未摇签呢。

“也不尽然，福若所至，上签出；祸若将至，下签现，若气运过重此签也求之不得。”老天师望着少年，少年则盯着签，老天师也不能知道他能不能在自家小师妹取出一百零七签后摇出那仅剩的一签。

只有收拾剩余一百零七签的小师妹不甚在意，求签只求结果，解签则不甚重要，上下与求签之人并无多大瓜葛。总不可能有些香客为了求那上上签奔波多次求得之后，过的风调雨顺吧？不大可能的，该是如何便是如何了，求签求的是一片心安。

少年开始摇动竹筒，只有一支竹签碰撞着竹筒内壁的声响让少年有些失望，自个儿是真的喜欢梧桐树下老道百来支签摇动的声响，再听着啪的一声竹签落地，那是真的有莫名的舒适安稳。

一刻钟过去了，小师妹已经打理好剩余的竹签，一根根摆放整齐，老天师和其余长老也大抵知道了少年手中竹筒中一签是哪一签，纷纷低耳讨论着解签之事。

白面书生也没有嫌他摇不出签，依旧摇着扇子闭目养神，大抵连他也都知道了少年手中签是龙虎山最差的上上签，可要是解，那就让龙虎山老天师头疼去吧，大气运加上几乎是没人知晓的身份，这是给龙虎山出一道难题啊。

梓轩有些力竭，这不论他如何用力，哪怕倾侧竹筒那竹签就如粘在上边，要不是摇起来有一声声清响，梓轩都认为天师是拿那些路边小道的‘下签筒’给他了。

下签筒是城外路边小道士骗人用的把戏，其中虽有上签但都被短绳绑着摇不出，一求便是下签，在加上道士几句血光之灾大祸临头，求签人大抵就信了，愿出高价买那些鬼画老虎的护身符。

龙虎山小师妹一根根拔撩着竹签，打着哈欠不耐烦地看着少年摇签，摇摇头站起身，将手搭在少年肩膀上。少年一惊，再去看竹筒时，哪还有什么竹签，一声清脆的竹签落地声让少年狂喜。

书生倒没有去看求签成功欣喜若狂的少年，直盯盯地看着龙虎山那小师妹，似乎在衡量着什么。

老天师把签拿去一瞧，确实是上上签，可解签却不太好说只能问少年的来历。

“锦州洛城梧桐巷梓轩，吴姓，口天吴。祖宅在益州某处，我并不知晓在哪个郡县。”少年激动回答，不过平日那街边算命摊子的老道只需看一眼就能知道你家住何处，这龙虎山天师还差了人家半截不成？

他殊不知平日里哪需要老天师，小师妹这些人共同解签，全是那负责喂鸡养鱼的一位长老解签，气运过重，看不透气运内的景象，自然无从得知。

“一破口袋，四处漏福，上边天官赐福下边小鬼漏运，虽说是上上签可并未算好运。”小师妹倒是先解出来了，指明签意。

老天师笑着点点头，看来是八九不离十了。

少年有些悻悻然把竹签递还小师妹，自己人生中第一次求签就如此糟糕，果然就得听那老道的一辈子不去求签。

白面书生笑着站起身，招呼少年离去，这如此落魄的师门可没法子包他们一顿吃食。

“天师，梧桐巷你可知？”小师妹把签又一一放好，摆好竹筒对正对面的张道陵画像拜了拜。

老天师挠挠头，似乎才想起；“就是小师妹你前些儿日子去的福地洞天探宝之地？听闻有四处定龙之地由大气运镇压，莫非此人？”

天师府二八出头的小师妹点了点头，本应必死之人，居然逃过朝堂通缉，在扬州游历。那所谓的清尾，是放出了些许祸害还是真的将仙人痕迹尽数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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