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山非山 归墟神话

万事当然也不如纸上写得好，就如幽州的渡口军该如何退去？

哪怕梓轩真的去幽州一趟都不见得能解决。

加上猫妖仇视海盗的性子，海盗没了极有可能仇视人族，特别是加上它主人死于泰山这一秘密。

司马见他愁眉苦脸，就问到：“是不是还有纰漏的地方？冀州会退兵内陆运粮，幽州可就不好说了。幽州位于北海，船只只比我们青州多，定是军队驻扎于大河畔，若并州需要救援也能三日内赶到。不会弃水关转内陆的。”

梓轩也在思虑这点，后勤三州保障的必定不止粮草，还有兵马。

并州疆土太小不好展开对战，后续兵马才是并州大将军的保障。

“我打算过年后亲自去幽州走一趟，朝廷让青州司马驻扎在琅琊郡是想稳住安乐王，幽州兵马则必定在渡口，如此才能做到第一时间西去援助并州大局。而海妖疑兵最多也就五万，又要保留战斗力在南方大展拳脚，此次进入大河不能有过大损失。”

校尉摇摇头，这不是他们能改变的，朝廷肯定要护并州无后顾之忧，陆上的冀州和水上的幽州都是并州的后盾，谁都不敢轻易去变动布置。

梓轩摇摇头，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也就看去幽州自己一身气运能牵扯到什么大局之上，在做改变吧！

“不提这烦心事，还是你们的升迁要紧。”

梓轩指着通海口说道：“此处便是咽喉，但也不利于船只作战，大河汇入北海气势汹汹，船连立足都难。所以要将营口扎在西边，在此处！”

司马看了看地形，也觉得合理。

如今并不是思虑如何作战，而是能顺理成章并且展示出个人才华的时候。

梓轩再指着西边说道：“海妖首领我会托它来和你们见一面，进时放过去便可，待它们大军到了冀州之时，最多离开通海口两天。你就撰写加急信送往并，幽，冀三州，再送往邺城，前军佯装支援冀州，后军备齐弓弩，见着了退散的海妖射箭便可。”

如此双方几乎没有交火却如同打上一场大战。

他再说道：“过几个月我会让海妖的首领和你见上一面，商量更深的事宜。”

也不知小郡主他们准备的如何。

特别是猫妖，这场战役考验的就是猫妖的应变能力，随时退出青州，待时闹出大动静。

青鬼的海妖大军则要在不登陆的情况下鼓噪自己百万大军，也很艰难。

司马应下，此事若是不背刺并州便算不上祸乱大梁，只有西凉才算从中谋利，就是一位根本没去过西凉的少年为何要如此帮西凉呢？

校尉是个急性子，挠挠头也想不明白眼前还未游历西凉的公子为何要帮西凉，便脱口问道：“公子为何花费如此大代价去帮西凉搏一线希望？十万可登陆的海妖占领益州也有多般不便，西凉也并不能摆脱被两军夹击的窘境。这未免太过儿戏了，祸乱十州去帮西凉，不值！”

梓轩也叹口气，那时他只是想既然大梁不用他帮，他就顺小郡主心意去帮西凉，没想到会闹如此大。

“随心而为，也算帮朋友。计划由我全权布置，施行也全由我，算是我的人生第一战。”

两人见不可逆转他的大计，也只好应下来，顺大势而动。

梓轩信他们才会与他们讲述计划，他们总不能出卖情报跑去邺城搏一个芝麻大小的官职，于情于理都不值。

只有在战乱出兵遣将才能利益极致化，况且又不费一兵一卒，明白人都看得懂。

“公子早些休息，我这就去安排沉船一事。”校尉见计划定下，也不想夹在司马两人之间做木头人，起身告退。

边走还边思量计划的实施细节，身处青州这样的后勤州郡能剿灭山贼算顶天了，大量调遣军队肯定要周密布置。

校尉叹口气望着天，一夜之间他才发现天下大局并未被大梁皇帝定下，这不是有一支奇兵逆转大局么？

“看不懂，看不懂啊！”

踏入夜色之中，披星戴月出城。

司马收起地图，也在沉思各项实施。

抬头问道：“你曾将自己比做十方神树？难不成你所作所为都在顺他人心愿而为？无论是帮我升迁，帮石家小姐安稳渡过新年，还是帮所谓西凉解后顾之忧。”

梓轩点点头，这他应该说过，十方树的神话在大梁广为流传，可惜无人寻到其踪迹，“嗯。我本就是做这些的，力所能及的心愿能完成就完成，总不能错了天上给我的庞大气运。”

“十方神树？”司马靠在椅子上思量了一会儿。

最广为流传的就是前朝始皇帝曾派遣方术士去北海寻归墟大海，传闻海上有五座仙岛。

“归墟的五座仙岛上应当有十方神树，只是传闻方术士贪图成仙的契机没有帮前朝始皇帝许下长生不老的心愿，自己成仙居住于仙岛。”

梓轩愣了愣，这神话和锦州传闻的又有所不同。

锦州谈论的十方神树位于南海深海之中，只有在潮汐退去，日月无辉才能见着，人撑船去海上，对着深海中的十方神树祈愿。

“不应该在南海么？我一直以为神树位于海底，才会如此难寻。若位于北海东边的归墟大海，岂不是很容易寻到？”

北海有归墟，归墟五岛仙人居，不少寻求长生的人都往归墟去了。

司马摇摇头，他生于烟城，居住于海滨，听过的神话多是关于北海，而北海则绕不开归墟，深思过后说道：“仙岛众说云云，不过可以确定下来归墟五岛名叫岱舆，蓬莱、瀛州、员峤和方壶。瀛州是归墟人族生存之地，蓬莱为成仙求道之人，岱舆则为归墟之主天帝住所，十方神树传闻在方壶，员峤则是通天上下九幽之地，各岛均住有仙人。这便是北海之东，归墟仙地。”

归墟的存在当然是事实，可若说其实仙人不居住在天穹，而在归墟也实在不可能，仙人不是已经会腾云驾雾了么？

还有一个很大的问题，梓轩指出说明道：“蓬莱如今位居东海苍穹，退一万步来讲也和北海，和归墟没有牵连。”

司马摇摇头道：“这就和另一神话传闻相印证了。”

“天帝居住于五岛，这些海岛方圆三万里，高三万里，山顶也有九千里之大，山和山之间相距七万里，互为邻居。岛上住着的都是神仙，他们常在海岛间飞来飞去．但海岛常随波浪沉浮漂流。天帝怕仙岛飘出归墟则命北海海神禺疆护住仙岛，禺疆号令十五只神龟日夜驮起仙岛，避免仙岛漂出归墟。”

“但禺疆本身为天帝之孙，其父亲禺虢是天帝之子位居东海海神。若是蓬莱被禺疆的神龟驮出归墟又不在他的北海，就只能去往东海。但也只能说是神话传闻，天帝居住在归墟这一事实在让人难以相信，加上蓬莱在东海，归墟五岛都说不清道不明了。”

确实，要让内陆那伙渴望求仙飞升的修士认同本没有天上仙人这事何其困难，那修仙是为了什么？人人皆渴望长生，渴望登天位列仙班，归墟也就只能算北海的神话传说罢了。

梓轩听罢也疑惑，蓬莱现世确实在天劫之后，加上青州还有一郡县名为蓬莱，至于蓬莱到底是哪里的地方谁也说不清。

不过这也不重要，如今只要知晓十方神树就可以了，神树所在的方壶仙岛没有漂出归墟，神树应当还在归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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