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山非山 纸上谈兵

两人忙活到傍晚才整理好粮草册子，校尉随着司马往内院走去。

“司马大人，要不还是不用去打扰了吧？”校尉欲言又止，早些时候被喜悦冲昏了头脑可如今冷静下来一想，青州战乱这种事怎么可能。

“怕什么，我和梓轩的交情哪怕你忍不住指点也没问题，还是说有其他事？”司马停下来问道。

校尉再三琢磨才说道：“司马大人，你想青州远离边疆，更是离西凉并州十万八千里，若是战火波及到了青州，大梁约莫着也就无了。梓轩公子算是侠客豪杰，但军中战论，不懂也情有可原。”

司马想了想，其实她也不太明白何战事能打到东边靠海的青州，只是依旧相信说道：“我信梓轩，他不是张口即来的人。”

“那司马大人是从何听闻梓轩公子谈论青州战事的？”校尉依旧不太信。

“应当是我们初见时在湖中央的渡船上，我曾叹息自己满腹文采却位居青州司马一闲职，他饮醉了酒和我讲，不出一年我便能升迁。我问为何，他便讲了他所认为的青州战事。”司马见说完连自己都不信了，急忙补充道：“我确信他没有醉！确定！”

校尉无奈点点头，“先不说醉于没醉，青州战事应该不止只在青州，梓轩公子还和你说了哪些地名？”

司马想了想说道：“东海之滨的徐州扬州，南海交州，内陆的锦州和益州，北海的青州、冀州和幽州。”

校尉望着夜幕，他好想问，你们难道不是喝醉酒在背地图？

收起这种吐槽心思，校尉说道：“天下十三州被公子一说十州都要历经战乱，并州西凉本就在西北御敌，连交州这种南海一隅都能战乱，这怎么让人信服。司马大人也不是不懂兵法战论，蛮荒突破西凉和并州的防线都不可能，如何叩关祸乱我海边各洲？”

司马也挠挠头，她自己都快信这是梓轩喝醉酒后的胡言乱语，以她拙劣的兵法推演，蛮荒再加四十万兵马都不一定能叩关，更何况突破中原跑来青州。

“这..........我也不太明白，我醉酒了。”

校尉整理了下盔甲，义正言辞说道：“司马大人我就不去打扰你们两了，巡夜的兄弟还等着我！”

他可不愿去听奇奇怪怪的兵法战论，怕是忍不住又得罪了司马大人的相好。

“进去听听也无妨，哪怕是错你指出来，教会他兵法也是极好的。”司马也开始不信了，她只是一直屈身司马这一闲职没去调查天下情势，如今被点醒自然知晓大抵是酒后浑话罢了。

校尉无奈叹口气，跟上司马。

两人到了屋前，司马大人叩门。

“梓轩，可有睡去？”

“还没，司马大人进来吧。”

司马抬脚踏进去，校尉犹豫了一会儿也随着进去。

梓轩正在看书，见进来两人，收起书本正坐。

“医师不是说你手臂还未伤愈，不要乱动吗？书给我，我帮你收拾。”司马进来就看见他在翻阅书籍很是不喜，帮他收起书籍。

校尉瞄了一眼，此书正是《黄公兵法》，这让校尉疑惑不已，难不成其实梓轩公子其实熟读兵法？

梓轩笑吟吟问道：“司马大人和校尉拜访在下，肯定有事，有何事能劳烦我一个躺在床上的病患呢？还请说来。”

司马收拾好书本后望着校尉，校尉艰难咽下口水，心说冒犯了，问道：“听闻公子谈论大梁战事时曾指明青州战事，在下斗胆问公子青州位居北海，为何会受战乱？”

“不然不然。”梓轩摇摇头，“青州通大河，大河通并州，此乃军事重地。”

校尉也是急性子，从腰间取出地图铺开，看来已经是早有准备，指着并州问道：“公子曾言天下十州战乱，是否为真？如何战乱？”

司马扶起梓轩走到地图旁，梓轩指着徐州问道：“益州屯兵本无问题，可抽调锦州兵马，锦州便是破绽！”

校尉大为震撼，这事他还是听闻一位军中好友信中调遣才知晓，朝廷暗中调遣锦州军马屯四十万重兵于益州，其所指很显然，必定是北部的西凉。伺机待发！

看到校尉确实被唬住，梓轩笑了笑再次指着扬州说道：“扬州地处山丘地貌，不兴骑兵步兵，而蛮荒西凉位居内陆根本无水可用，如今扬州水军经久不操练，毫无用处！最多是搬运粮草。”

“交州位于南海，号称有十万军伍，可有五万就顶天了，加上远离战乱，战斗力能有三万就不错了。”

“徐州安乐王，不用我说，其野心路人皆知。先如同冢中枯骨，若是大江三州一乱，必会弃徐州攻打扬州。”

“青州位居北海，又是通海口，却以步兵见长，不兴水军。这便是破绽。”

“顺大河西去，幽州冀州都不曾设立水下关卡，直取并州你说如何？”

校尉大为震惊，若是如他所言，除了并州和西凉备战，天下八州皆是破绽。

“安乐王忧患朝廷并不是毫无作为，我青州有一骑兵三天直取徐州，加上豫州兵马可歼灭徐州逆贼！”

司马也跟着点点头，她供应青州粮草自然知晓这只骑兵，他们驻扎在琅琊郡就很明显，骑兵不需一日便能进徐州。

倒了一杯热水也在旁观望。她并不是不懂兵法，而是很少运用，招式再阴险，兵再奇也很难做到逆转如今天下大局。

梓轩点点头，安乐王确实很难存活但却一定能逃脱徐州，他指着通海口解释道：“若有一海军潜于水下抢渡青州幽州，背刺并州将如何？”

校尉若有所思，“要是如此，豫州军马将支援冀州，解并州燃眉之急。”

突然恍然大悟，拍着桌子喊到：“若是如此我们青州骑兵最多只能将安乐王赶出徐州，渡过大江我们的骑兵将无可奈何，被赶出徐州的安乐王却是如鱼得水，顺理成章攻打扬州！”

梓轩点点头，确实如此，只要豫州军队支援并州，安乐王便能在扬州闹翻天。

“可别忘了，安乐王并无直接掌管兵权，顶多只能带走十万兵马，十万在扬州可能连朵浪花都没扑腾起来就被掐死了。根本祸乱不到天下。”司马正吹着手中的热茶，她虽然也钦佩如何将安乐王盘活，但安乐王至始至终只是一个不得势的王爷，成不了气候。

校尉冷静下来也点点头，“其他不说，何人能抢渡青州，冀州幽州，去背刺并州？天下也就只有一个安乐王罢了。”

梓轩笑了笑，指着地图右边茫茫大海说道：“若有一支奇兵，数量有千万，可于水下行军，亦有登陆一战的本事，奈之如何？”

司马想了想，和校尉一起说出：“妖族！”

“可妖族也在陛下掌控之中，自从天劫降临，妖族衰败，难成气候，加上招安后的仙甲军，妖族大军可不攻自破。”校尉摇摇头，妖族起兵祸乱的概率太小了，或者说大梁完全不怕。

梓轩再次指着海上说道：“是妖族却又不是，有千万大军！”

“若有千万大军，别说大梁，直接可去西北，三家联合都不过两百多万。”司马依旧捧着杯子，摇摇头，千万可不是说说，大梁十三州有几个州的人口都没到千万，千万大军从何而来。

梓轩也无奈笑了笑，要是郡主真有千万军马就好了，哪要他这个军师，直接青州登陆莽过去。

“这千万军马只有百万有战力，最多只有十万可以登陆作战，这也是我无奈的地方。”

“海怪，海妖！”司马大人一脸震撼，若是海族就说的通有如此多数量了。

梓轩点点头指着大江又指着大河说道：“北部先背刺并州扰乱局势，豫州兵马必定支援并州，安乐王逃亡扬州，南部自大江逆行打通渡口，抢渡空虚的锦州直逼益州！再设百万不能登陆的妖族攻击各滨海城防！”

校尉再次打量地图，若是如此大梁必乱，天下都将历经战乱，可如此能得来什么？

“恕我直言，如此乱打一气毫无作为可言，海妖一族如何会起兵？”

梓轩在指着益州说道：“若攻陷徐州，锦州，交州南部三州，你说益州会不会回身抢回领地？益州一旦空下！海妖就聚鼎于益州，如此天下大局必定！大梁不可坐视不管，西凉生死决定与这支奇兵手中！”

校尉一脸震惊，若是如此大梁不是陷入了被动，天下大局被海妖掌控？

“这个，公子，如此是不是大逆不道了，祸乱天下啊！”

司马也惊呆了，原来惊扰并州只是为了占领南部三州，再换取一个军事要地----益州！

“梓轩啊！闹得是不是太过了？”

梓轩看到他们反应，安稳点点头，他们惊慌就证明此计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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