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恶王冠之孤影王权 第七十三章 斩断羁绊

〔准备好了吗？〕

“是的，王。”

昏暗的房间内，与夜色融为一体，面罩遮脸只露出一双令人恐惧的血之菱瞳。墨色发丝隐藏在一边开出艳红樱花的雪片下。没有任何情绪，却能感受到刺骨的寒意。

在他左边，伫立一位银发少年，颈部金色十字，金丝镶边顺着他的衣领一直趁向地面。在他对面坐着一位亭亭玉立的女子，暗金色眼眸饱经风霜，没有任何情绪，冰冷艳丽的脸上没有岁月留下的痕迹，赤黑长发及腰。

〔与曾经的主子为敌，你下的去决心吗？〕

“您放心，只要不是过分的要求，我绝不违背您的命令！”并吞掉莉莉丝的恶意后，虽然唤醒她隐藏起来的善意，但孤影并不放心。莉莉丝可是对人类有着数百年的嫉恨。

“王，属下在此立下军令状，愿为前辈所说的一切担保。”宫川来到她的身边默默站立在她身后。

〔废话少说。〕孤影不在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赤色结晶链在他的控制下向着二人伸展。没有抗拒，也没有感觉到任何含有敌意与憎恶，柔和虹光从二人脚下旭旭升起，光带包裹他们的身体，两人觉得自己的灵魂在升华。

〔御令，敕封。〕

“这是？”

“王者恩惠！”莉莉丝感受着灵魂变化所带来的奇妙，潜意识中当初对人类的嫉恨再无，此时，她觉得自己又重新变回了那个心灵单纯的少女。

〔这种能力将强化你们的虚空，也算是将孤的魂魄与你们链接在一起。〕

“王，这么说…”

〔与你们共计生死，若你们有一人灵魂损伤或是涣散，都会直接影响到孤。〕

宫川单膝跪下，谢意与喜悦难以诉说，莉莉丝缓缓起身轻轻掀起自己的裙角，双腿微弯，表达自己的谢意。

〔出发吧。〕

凛冬月光辉映下的海面凝结着一层银霜，空无一人反射银色光霞的甲板，三个人身影缓步走在上面，发出轻微地脚步声。

“集！”

身后，从不同人嗓门中传出，交织的混杂打破了甲板上原有点宁静。

“集，等等！”

寻转身，看向一群人用着不舍与哀伤的眼光聚集在自己身上。花音、谷寻、润、飒太、鸫、绫籁…还有那些幸存学生及曾经葬仪社同班的目光。

“集，你要走吗？”人群中再次出现了那个自己上次见过之后就再也杳无音讯的姑娘，校条祭。

〔不再回来。〕

“集，可以听我把话说完吗…”校条祭心中挣扎了不知多久，她想抓住这次唯一的机会向他表明自己的心声，“虽然不知道你的性格再什么时候发生过怎么大变化，但我还是希望你你能变回那个温柔乐观的你…”

“集，使用我们的力量吧，去完成你能做到的事。”寒川谷寻尽最大声音呼喊，不知道是否还能唤醒他已经封闭的心灵。

“集哥，是您教会我不要放弃希望，所以集哥，您也一定要振作！”寻眼神聚集在十三四岁懵懂少年已经空荡荡的右衣袖。

“集…我们…还能做朋友吗？”飒太神情复杂，眼角闪着泪花，“集…对不起…我很害怕…如果不是我的错……集…请继续那我当朋友吧…”

“集，我们握手吧，这叫做握手言和。”飒太战战兢兢伸出自己的右手，但他等来的不是友好的回应，而是冰冷无比，陨落星辰般重重的拳头。

〔朋友？！〕

“王！”意识到他情绪迸发的宫川一把捏住了他的手臂，可这终究无法平息他的怒火。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身后六根赤银幻化虚翅突然出现释放出的那股压力震颤众人的灵魂，将他们纷纷掀翻在地。

甚至就连身边的宫川与莉莉丝也逼退半步，他们二人面露震惊神色，这股力量是何其的暴烈与恐怖。

“集！”被压在地面上呼吸都感觉到十分困难的众人勉强直立起上身，强行顶住着遮天蔽日般的压迫。

〔你们懂什么？〕恶魔低声嘶吼，发泄心中的余怒，身后大片大片血晶突然增殖，结晶反射的月光宛同突然燃起的怒火焚烧夜空。

〔你们经理过绝望吗？感受过痛处吗？知道失去是什么滋味吗…〕

“集…”

〔祈…那个傻瓜，在最后一刻都在保护如此废物的我…”血泪横流，滴落的甲板上生长出血色荆棘。

“…而我…却眼睁睁看着…自己爱护的人…受伤…什么…都做不到…”

“集…”看着他痛苦，校条祭心在刺痛。她想去安慰，但已经封闭的心怎么会感受到众人的呼应。

“都是你——”

“呯！”

重重拳头砸在魂馆飒太的脑门上，一只手将他甲板上提了起来。如果不是魂馆飒太当初一意孤行，自己又怎会被镇压，在祈最需要的时候却不在身边，甚至…最后…失…去……

“道歉有用吗？你真的以为道了歉祈就会回来吗——”一拳拳打在他身上，却难解孤影心头怒意。

“集，住手！”

“晚了！最残忍的事情…莫过于当初极致的温柔褪去…而现在…我只剩下…无止境的淡漠与伤痛…以及…被选中的宿命。”

他粗鲁推开阻挡自己的寒川谷寻，心灵支柱崩塌，无论做什么补救都无济于事。

“心都已经死了…还会感觉到冷吗？”低吼声仰天长啸，“如果祈牺牲，那我就拉着那丑恶的世界；为她——殉、葬——！！！〕

“可没有力量，你那什么去战斗！”寒川谷寻揪住他的衣领，“用抗体吗？那会腐蚀你的心智！”

〔我不在乎使用这个力量会有什么代价，但至少它可以救赎一切。〕

“别傻了，你真的以为这样就能战胜涯吗，集。”

“你就不愿意再与我们并肩作战吗？‘孤影’阁下！”仓知搀扶着春夏，一步步登上甲板，希望他能放下自己的执着。

〔还想着把孤当做同伴吗，你们所说的话对我而言只不过是在浪费时间。〕再次转身背对着众人自始至终他都是一个人在战斗。

〔因为有共同的敌人，孤才与你们站在统一战线上的，而孤从来都没有把你们当做同伴，更不会把背叛者当做朋友！〕

〔御令，焚书。〕

身后的结晶幻灯片般回放着他与众人的时光。晶体辉映过的岁月出现裂痕。

“他这是要…”

“集哥要斩断我们与他之间的羁绊！”寒川润极为熟悉，孤影曾经在治疗自己时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中曾见到自己的回忆。而眼前的这一幕和当时自己的想法极为相似，粉碎记忆，斩断羁绊。

“集，住手！”校条祭哭诉，近乎昏厥，她不相信自己的深情会换来这样的结果。

“卡啦！”

碎裂晶体不断消散，幻化的星点消散在空中，空荡荡的夜空在这团星光的点缀下变得美丽。

“春夏阿姨，您就不劝劝他吗…”花音来到她进前却看到她憔悴的容颜上多了几道皱纹与泪痕。

“算了…随他去吧…”春夏望向那个身影，回忆中勾画起另一个人。和他真的很像啊…

你就像你的“父亲”那样，他什么是都能自己完成…是一个很能干的人…春夏擦去眼角雨泪，努力不让泪水流出。

“只要是他决定的事不论多困难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因此他一直都很孤独，但他其实非常寂寞，很想和大家在一起…所以才给你取名叫“集”…可是，你还是继承了你“父亲”的性格…

〔出征。〕

六根赤银虚翅升腾，将孤影带到半空，血色菱瞳附满杀意，瞪向远处挺立在大海上威傲的白色身影。他手持银锋高高举起，指向天空。

空气中，从虚无幻化的银色光点，遵从着王的旨意，纷纷向银锋锋刃汇聚成一个亮银色星点，而莉莉丝，宫川两人脚下纷纷亮起六角星传送法阵，法阵升腾的光包裹着他们的身形消散在荧光之中。

天空，银锋所指，空间如同玻璃般碎裂，菱形缝隙出现在众人的双眼中，扑腾着虚翅，迅速进入刚刚形成的空间之门中，消失不见。

“集…”众人怜惜着望向他已经消失的地方，“希望，最后小祈能够唤醒他尘封的心…”

“没用的…”

“什么？！”

春夏拿出一附表和一张X光片，那是一张心电图，平整延伸的一条直线，所有数据显示为零。而X光片中胸腔的位置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现在的他完全是靠着结晶支配身体和意志行动着，集可能已经…”

“涯，究竟想干什么？能将他逼到这个地步。”望着孤影已经消散的地方，阿尔戈发出疑问。

“第三次启示录！”众人身后熟悉的声音让众人纷纷找到主心骨一般，“他想引发世界规模完全的失落圣诞！”

“四分仪？！”鸫像是见了鬼样发出一声尖叫，“不会吧，你是鬼吗？”

“我当然还活着！”四分仪微微不满接着说起被鸫打断未说完的话，“集的使命是终结启示录病毒大爆发，而所有问题的答案都在这里！”

“那是…黑周的日记！”

“春夏博士，我想这里应该有您现在最想找的东西。”

从四分仪手中小心翼翼接过樱满黑周的笔记，春夏脸颊的憔悴与绝望一扫而光，努力翻阅着，在忙忙纪录中寻找着自己想要的答案，可是，上面根本就没有自己想要的结果。

为什么…眼眶中泪水再也止不住的向下流出。

“春夏阿姨！”

“集可以完成对世界的救赎，可是他…”她的声音颤抖着，“他无法摆脱自己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