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今天下午大黑它们生了小黑熊。”我到厨房后面找到师姐,给她说了今天的一些事情,我知道她每次都会关心我出去干嘛了。
“几只?”师姐停下了往火堆里面加木材的手,抬起头看着我。
“一只。”我蹲在师姐边上,抓了抓耳朵,拍了拍手里沾着的泥土。
师姐拉了我一把,“去水糟边洗下手再过来,以后要注意,手一定要保持干净。”
师姐要求我勤洗手,不能跟阿大它们一样。
“师弟,我刚跟师傅说了,下次出山带上你。”师姐看着我洗完手过来后又在我身上拍了拍,样子有着疼惜,“以后给你弄张身份证,师姐带你也坐次大火车,体验一些外面的生活。”
“身份证是什么?”师姐口中很多东西我都不明白。
“一张小纸牌,等会睡觉的时候给你看看。”师姐转过了头,哎,这个问题又让她难受了起来。
“丫头,搞点热水来。”师傅在前面大声喊了起来。师傅这是要用热水给野猪皮去毛用,他曾经教过我们。
我跟师姐抬了些热水给师傅,师傅在小凳子边上熄灭了旱烟又站了起来,接过水在那野猪身上忙碌了起来。师傅动作娴熟,大野猪在他手上一会儿就给处理成一块一块的鲜肉。
“这次的野猪很大啊,看看这牙齿都这么长了。呵呵,好东西啊,能辟邪,在外面能卖不少钱哦!”师傅一边说着一边就用他那大刀背把野猪嘴巴两边的长牙齿给敲了下来递给了师姐。
“师傅,你还在下那酋长洞穴?“师姐接过来那对大獠牙。
“还得去一次,下次去得把你们带上,出了点问题。”师傅头也不抬,使劲地在野猪头上劈着,师姐会用猪头骨来熬汤,在这里我们珍惜大山赐予我们的每一份食物。
“师弟也去?”师姐有点奇怪,又看下身边站着的我。
“他去能帮上忙了,我怕里面有粽子。而且这次还有些问题,哎,等会跟你们说吧。”师傅拍了下我的肩膀。
我听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但是粽子我知道,有次师姐还在外面给我带回来几个,师姐说是大米做成的。
”师姐,我想跟你们去。“我怕师姐又不同意师傅的建议。
你师弟以后是最好的手艺人。只要你肯让我带他。师傅对师姐说了一句,“好了,丫头。这块肉拿去烧了晚上我们吃。”师傅递给师姐一大块野猪肉。
师姐叹了口气,拿着那块精肉进了厨房。
“毛娃,你那条大蟒蛇还在附近吧?”师傅皱着眉头,”去唤来,把这些猪内脏给它吃了。”
“好。”我往山下走了几百米,站在了草丛边等了一会儿,小黑吐着信子抬着头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我知道小黑不会吃那猪内脏的,它喜欢吞噬活着的食物。师傅只是想看看?
我把小黑带到了草棚前,师傅吃惊地看着小黑,“一怎么这么大个啦?!”
“它消失了一段时间,应该是去蜕皮了。”我看了小黑一眼,它把信子吐得更加快了,还对着师傅发出了嘶鸣的警告声,”师傅,你对它有敌意,你拿着刀子!”
看着小黑身子又抬高了一些,我知道它在做进攻前的准备,我连忙站在了师傅的前面,安抚着它。
“不错,不错,看来能帮上忙。”师傅吓了一跳之后又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不是刀的问题。毛娃,我刚故意试探它的,不会记仇吧?“
我摸了摸耳朵,不明白师傅的意思。看着小黑情绪安静了下来,挨着走过去的我低头吞吐着信子。我真怕他们冲突起来,到时候吃亏的那个会是师傅,他那害怕样怎么可能是小黑的对手?
“哇,师弟,小黑这么大了啊。”师姐也跑了出来激动的道,”我能到你身边摸一下吗?”
我点了点头,师姐走到我跟前,小心翼翼地在小黑鳞甲上摸来摸去的。
“师姐,你放松,我让小黑带你去玩一会儿。”我喜欢师姐认同小伙伴们的那种满足。
“不了,不了,我就摸一下,这种感觉太刺激了,嘻嘻。”师姐摸了一下之后慢慢胆子大了点,“师弟,它这身体太震撼人啦。”
“这大蟒蛇肯定是吃了什么东西,怎么会长这么大?”师傅在那里嘀咕着,“毛娃,让它走吧。腥味太重了。
我在小黑身上拍了下,它低下头,转过身就往附近的草丛里钻去。
“肉还要炖一下,等会烧一大盘红烧肉,今天晚上我们三个都喝一点酒。”师姐看着小黑走远了,嬉笑着又回到了厨房。
“师傅,你先说的那粽子,能不能给我几个,我想给阿大带几个。“我看着师傅请求道。
“你个毛娃,那只是尸体,有病毒跟细菌。你说的粽子以后再说吧,肯定给你多带点。”师傅看了我一眼,起身后又去整理那些野猪肉了。
看着师傅做事去了,我去后面的溪流里面洗了个澡。
师姐说下次出山带我一起出去看看,我内心纠结着。我习惯了这一片丛林,我怕我出去还是找不到我那未见面的父母,或者他们来找我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了。
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还能活着在,一个人在这大山里面经历过太多次的死亡。那种痛苦,那种恐惧只有我自己才能体会得到。我怕师姐知道后伤心难过,都是活着了才回到这个茅草房。。。
师姐中途来溪流边喊我吃饭,看见我没有穿衣服站在那里发呆,红着脸把我说了一顿,说以后看见她来了不拿东西遮掩就是耍流氓。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老说我流氓,我总不能穿衣服洗澡吧?
等我回去的时候,师姐已经整了一大盆油光发亮的红烧野猪肉在木桌子上面。我刚准备伸手去抓,师姐就递过来碗筷,要我学会慢慢吃东西,不要老学阿大那种抢着吃。
其实阿大那种生活很好,简单,只是不会弄到熟食而已。师傅也常常看着我叹气,说这么长时间了还是改变不了我骨子里面的一些东西。说他这些年也是见不得光,不然早把我带出去了。
我感觉师傅活得累,经常钻山洞,有时候带些瓶瓶罐罐的出来会让阿大它们给偷走了。他骂了一顿之后,过段时间又会去别的山洞或者地下去挖上一些回来。几次伤痛欲绝之后要我警告阿大它们,不允许再进他房间。可有什么用,我睡着了,阿大看见了还是会来偷一些。偶尔会让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吓得叽叽直跳,师傅知道又一件东西保不住啦。
其实我知道阿大把那些东西放的地方,可我爬进去也不方便,就懒得告诉师傅了。只是有次看见一个帽子很漂亮,上面带着五颜六色的石头片,就把它带回来送给了师姐。师傅看见那帽子后激动得双手发抖,破天荒地的奖励我抽他的汗烟。我吸了一口,把他的烟杆给丢到了溪流里面。。。。
那天,师傅骂了一晚上,师姐也偷偷笑了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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