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少年 第四十四章 郭真人寿终正寝

我问王先生：“明天的工钱都准好了吗！”王先生生说：“全准备好了！”我说：“那明天我让榔头和小飞到账房接你。”

腊月初三，天气还挺暖和，如果到了腊七腊八可就受不了！全体人员都齐聚膏药坊，郭连成手下的加上膏药坊的得有一百多号人。一大早就到专门倒出的一间屋子里开工钱，另外又多给开了一个月的，当做奖励了。订好了，过完年三月初一开工。外面来的有付员外、舅舅和治远的叔叔。

大院儿里支起了六个大火灶，杀了十头大肥猪，人人动手。烧火的、做饭的、摆桌子的、端菜的。杀猪烩菜，猪血肠，切成大片儿的烀肉...一道道杀猪大菜摆满各屋的大桌子。中午时分一起开席，酒还是付员外带的。我、师父、付员外、舅舅、郭连成、治远、治远的叔叔、账房王先生我们这些人单独来一桌儿。

大家先低头吃了一会儿，这才由师父提议共同喝一杯，师父端着酒说，过了年我就回大庙养老了，这里就交给青远了，也该开始锻炼一下了，还望大家伙给予照顾，来喝一个！师父第一个先干一小碗酒。大家也都干了！付员外说：“您老就放一百个心吧！大家伙都处了这么久了，都有感情了。都是自家人！”师父说：“我再和付员外干一杯，我们爷俩能有今天，第一个就是感谢付员外的照顾！”付员外忙说：“我干了，您半开就行！”说完就一杨脖儿干了，师父也干了。大伙的情绪被调动起来了，你敬我，我再回敬你的，就喝开了。满院子都是划拳声，喝彩声，拼酒声

隔了三天，舅舅又请客。“关东人家又是醉倒一片。”又隔了三天，付员外又请客

今年腊月是一个醉酒的腊月，二十九的早晨，我、师父一家、治远一家赶着马车回大庙过年。

吃完年夜饭，郭真人让我到他屋里睡，我睡在郭真人的身边，我俩唠了一会儿磕。郭真人先睡着了。我睡不着，就躺在被窝里看着被月光照得发亮的窗户，过了这个年我就十四岁了，师父五十七了，郭真人八十一了。在我的感觉之中，似乎一切都发生在昨天，有些痛苦和快乐都忘记了，那些人和事儿也都模糊了，但姨娘的面容还记得，“你慢着点儿吃!别烫着！”“姨娘给你讲故事！”当时的表情都还记得。又想姨娘了还有那些故事

大年初一，我们全都出去玩了，一大帮子人，套上马车到京城里玩了一整天。回来后郭真人就说有点累了，先去休息了。大家也没在意。吃晚饭时小道童去叫他，道童发现郭真人已经永远的闭上了双眼。什么病都没有，寿终正寝。所有人都来到郭真人的屋里，都哭了，我拉着郭真人的手大声的喊着师父啊师父……

师父开始安排后事，给郭真人换好了衣服，把郭真人放在一张木板上抬到正殿关好门。师母把郭真人的衣物都包了起来，放到一边。这一夜大伙都没睡好，天刚亮师父就套车和治远去京城买棺木纸钱等入塟用品。中午就回来了，高价雇了几个小伙子将棺木抬到正殿，将郭真人入棺，抬到后山腰儿，一处光华点的地方，埋了起来。师母将衣服和纸钱一同烧了

天色刚黑时，师父又用车把雇来的几个人送回京城，师父回不来了，天黑又下起了小雪，大家又稀里糊涂地对付了一宿，第二天中午师父回来了，说他又预定了一块墓碑，等天气暖和了，上坟时再立上。

二月，大家在悲伤和回忆郭真人中过去了。我和师父每每谈起郭真人时，师父说：“他老人家在咱们这也算是想到晚福了。”郭真人平静的走了，让人悲伤不起来，平静的离开了生活了八十一年的世界。晚年是扑奔我而来的，把我当成了生命中的亲人，唯一的亲人，为我谋划，为我熬粥行善，为我保管财富，尽了一个八十岁老人的最大的力量了。悲伤不起来的心痛。老人说他放心不下我，来帮我少受挫折。给我和师父留下了这所大庙。我呢！还是没长大，没再给他老人家更多的陪伴。

一段缘起到缘灭，似有似无，不声不响的来了，又不声不响地没了。郭真人在人们的心中留下了什么？一个笑容、一声咳嗽、或是仰头一笑。他没说过他的往事，没人知道他从小到大是生在富贵人家还是一个孤儿在流浪，他会很多故事，和姨娘一样多。我还没来得及听，就随他而去了！再也没有人听到了。郭真人是个好人，一个善良的人，我在他心目中一定很重要。在他生命最后的时光中，我也给了他亲人的关怀！他一定也是满意的！

再过两天就要到开工的日子了，师父先是领着我来到郭真人的坟前把碑立上，碑上刻着“郭真人之墓”又培了些土。下山时师父说：“青远啊！咱们对郭真人也尽到心了！回到天津府，大胆地去干，这大后方还有师父给你守着，闪不了腰！”我说：“师父你把这两个道童让我带走吧！你再多找几个新的。”师父说：“你走后，我就招五个、六个的道童，少不行，不好管理啊！这人啊！就是这样，三个以内就不好管，三个以上就能让人放心。”

二月最后一天，我、两个道童、治远夫妻回到了天津府，两个道童还了俗，都被安排在了药铺，他们也是无处可去。我给治远夫妻在膏药坊附近买了一处大宅子。我问嫂子行不行。嫂子高兴的对我说：“少掌柜的，我们跟定你了，以后治远就靠你了！”榔头和小飞也跟着治远去了。我把配方告诉了治远，并嘱咐他不能告诉嫂子，怕她说漏了嘴。她要是问起就胡乱说。治远说：“少掌柜的，你放心吧！”

治远搬家时，嫂子又给我们仨找来个做饭的，一个老妇人。姓钱。嫂子说她做饭可好吃了。家里就一个人。我一想，就我们仨也没时间做饭。就让老妇人把房子租出去，过来住治远的屋子，道安和道岚住师父的屋子。我们仨都叫老妇人钱婶儿。

三月初一，人员也都返回来了，有两个生病的，说是过两天就来。治远放完鞭炮就正是开工。郭连成也来药铺看我，我告诉他，在这段时间要准备好人手。

一切捋顺好以后，我开始琢磨扩建膏药坊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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