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少年 第二章 可怜的母亲

小玲先回过神儿来，忙拉着老爷往屋里走去，秀儿也跟着反应过来，伸手去拉二夫人的手，就在要碰到的一刻，就见二夫人的腿一软，一下瘫坐在满是雨水的青砖地上，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门口的接生婆，秀儿忙打圆场地说到“二夫人，您跟着担心一天了，太紧张了，这回您总算放心了，我们都得感谢你为三夫人上的香啊，”老员外（以后称父亲）回头对秀儿说：“你先扶二夫人回屋去吧，她也累一天了，先别过来了，”说完脚已迈进屋里，小玲（以后称姨娘）也随着进来了。秀儿扶着二夫人回自己屋自不必说了。

姨娘进门后只见一个洗干净的婴儿被一张小被儿包得包得严严实，两只眼睛安静地闭着，好像刚才哭累了一样正隔世无人地睡着。而我的母亲也紧闭着双眼，胸口微微地起伏着，告诉屋里人她还活着，整个人已经没有一丝气力了，哪怕是挣一下眼睛，动一动手指。脸上由黄变青黑。

小春、小霞俩合端着一个有半下水的木盆向屋外走去，王妈正拾掇床上的东西，回头对姨娘说，“小玲，被子呢，”“我忘了，”姨娘支吾的说。父亲这时说：“去我屋里拿，小玲”

姨娘一会儿就抱着两条被子进来放到炕上，和王妈，接生婆一起把我的母亲放到铺好的被子上，这时姨娘才看到我母亲的身下一滩血迹，接生婆见此说“我平生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接生，三夫人出血过多，怕是不好恢复啊，再加上她身子骨太弱不知能不能跨过这一劫啊？”父亲说：“王妈，你和小霞、小春一会儿到伙房去做一桌好饭，庆祝一下。再炖个鸡汤给玉莲。王妈应声而去，小玲你在这儿照顾三夫人和小儿。接生婆你随我去领钱，今天也别回家了，一起吃饭。”“是！老爷”接生婆边说边随父亲到堂屋去了。

姨娘见人都走了，就拿起一块儿棉布巾在洗脸盆中投洗干净上炕坐在母亲身边，帮我母亲擦手，擦脸，又下地投完擦生母的头发。又轻轻地盘扎了一下，让散乱的头发规整点，又把我放到生母的身边。她则坐在炕里靠着墙望着我们母子。嘴里喃喃地说着:“嗨！红颜薄命啊！红颜薄命啊！”不知不觉间慢慢地睡去。

“小玲!小玲!去吃饭吧！我们都吃完了，这里我照顾着，”接生婆正一手端着一碗鸡汤一手摇着我姨娘。“那好吧！吃完饭我就回来换你，”姨娘醒过来道。“没事儿，我习惯了。今天老爷高兴多给了我一贯钱，说是赏给我的。明天早上我在介绍个奶妈，三夫人恐怕嗨！”

姨娘赶忙到伙房去吃饭了，吃完饭又亲自把熬好的药送到父亲那儿。父亲语重心长地说：“小玲啊，今天晚上你就和接生婆一起照顾三夫人她们娘俩吧，别人我不放心啊，明天一早我派人去请郭郎中，再给三夫人看一下。”姨娘这才返回到母亲的屋里。

就这样姨娘和接生婆轮流照顾我和母亲。我的母亲只闭着眼睛强喝了几匙鸡汤，就再也不喝了，姨娘说：“三夫人，是个好人，对我们下人就跟自己姐妹一样，进门两年来从来没有和谁红过脸儿，发生啥事都自己默默地承受着，别人坏她，她也不支声，”“那三夫人家还有什么人啊”接生婆问。“家里只剩下一个弟弟，在镇里的饭馆做伙计，还是老爷找人担的保人。赌博，喝酒，偷东西就是不务正业！输光了就来要。三夫人父母早已过世了。三夫人就照顾这个相依为命弟弟，说什么是什么。这不自己舍不得做件儿新衣服，连最喜欢的胭脂粉都舍不得买，”

“嗨！人这一生啊！皆是命。好人怎么都命苦呢！”接生婆又说。

“可不，刚刚嫁给老爷，按理说，应该得好了，谁知生产这一关又变成一劫了。老爷，身体也大不如从前了，去年郭郎中给老爷看病是说老爷得的是肝病。全靠养了，一怕气，二怕累，三怕酒。以后这家”姨娘悲切地说道，这时我忽然醒来呱呱地哭起来，接生婆说是要吃奶了。快！把三奶身子侧过来，让孩子吃奶，于是两人手忙脚乱地忙开了，接生婆说：“奶水不足啊，能吃多少是多少吧！先对付一宿吧！挺一挺啊！孩子！”

过了半个时辰我才不知不觉地睡去，这时天已经快亮了，接生婆说：“这孩子根本就没吃多少奶，一会儿醒了还得哭，我去找奶妈啊！早点给她带过来，看饿坏了这孩子，你自己眯一会儿，”“嗯！”姨娘回道。接生婆走后姨娘刚迷迷糊糊似睡非睡时，接听见母亲用微弱无力的声音喊“玲！玲！玲！玲！”姨娘一下惊醒，只见母亲嘴上不什么时候起了一片水泡，眼圈发黑，眼睛直直地盯着屋顶，可能是无力扭头吧。于是把头向母亲的嘴边，说道：三夫人你说吧，要什么？”姨娘的手不经意地碰到母亲的脸上，又一声“惊呼“三夫人你再发烧啊，”又摸了母亲的摸额头，只觉得烫手，“我去找郭郎中”姨娘刚要起身就见母亲的头微微动了一下，是不让姨娘去，嘴唇未动，用舌头断断续续的说“玲儿我脖子上有个玉坠给我的孩子你你孩子”听到这里姨娘急忙取下母亲脖子上的玉坠，怕母亲费气力再说，又听母亲说“好妹妹你你孩子你”听到这里姨娘再也忍不住啊地一声哭了出来，姨娘什么都明白了，这是让自己照顾这个孩子啊，这时只见母亲双眼已闭，再无呼吸了。“玉莲姐，玉莲姐啊你不能这么走啊！你不能这么走啊！”姨娘撕心裂肺地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