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的屋顶上出现十几个黑袍人,个个手拿隐刀双刃,杀气外露,将赫雷特一家当作待宰的羔羊。
“你们是什么人?!”赫雷特充满戒备得慢慢后撤。
贝雅和我都被这巨大的争斗声吵醒。
“怎么了?哈欠~”贝雅感觉自己快要被赫雷特抱的愈发用力的手,给勒的喘不过来气了。
我抬眼看见了那群带着杀气的黑袍人,感到危险降临。
“快去你妈妈那里。”赫雷特将贝雅放下,档在他小小的身躯前,一只手从后推搡着他赶快向海莉的方向去。
贝雅迈开了腿,向被木藤保护着的我们这儿来。
“嗖嗖——”
在贝雅快跑过来时,又有几道寒光刺透木门像一道闪电一般向着我们而来。
“铛——”
兵器与兵器的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一柄由褐色的灵力构成的大剑赫然出现,将飞来的暗器全部击落在地。
赫雷特双手握紧剑柄像上挥动,剑刃划过一道褐色的痕迹,骇人的剑气向着屋顶上的黑袍人而去。
屋顶被剑气摧毁,木屑四处迸裂,扬起大量灰尘。
但是黑袍人们的行动都非常灵活,剑气没有击中他们,却也将他们被迫赶到了地面上来。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想干什么!”赫雷特用肩膀蹭了一下,脸颊因为割伤,已经快流到下巴上的血液。
“嘟嘟都——”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突兀的出现。
木门被猛地踹开,一个紫袍人从黑暗的屋中走出,手上还拿着贝雅最爱的玩具,宛如孩童般模仿火车的声音。
“这玩意儿,还真是让人爱不释手啊。”
紫袍人的声音极其难听,像是在用铁锯锯桌子腿一样,嘎吱嘎吱的尖锐又刺耳。
“不过,看来拥有他的人似乎不会使用它呀。”
紫袍人在掌心凝聚一股让人感到不舒服的紫色灵力,将其注入手上的火车玩具之中。
小火车吸收了紫色的灵力后开始剧烈的抖动起来,车内的核心被驱动。
火车核心开始启动,原本陈旧的木制火车竟然慢慢变得焕然一新,表面也露出金属般的光泽。
紫袍人将它放在地上。
灵力驱动玩具火车,带动齿轮箱,带动轴箱,轴箱带动轴,最终将灵力传到轮对上,慢慢前驶去。
也在火车撞到赫雷特的脚翻到在地时,黑袍人们四起,齐刷刷的举起隐刃双刀,目标明确的向着赫雷特而去。
霎时间,兵刃相接,刀光剑影,灵气四溅,赫雷特一人以一敌十,保护着后方的海莉和孩子们。
海莉又从地下抽出数条木藤将所在之处无死角的包围,保护孩子的同时,也为赫雷特搭把手。
赫雷特剑术高超,灵力强大,再加上海莉的辅助,黑袍人们很快就灵力不支被打的节节败退。
就在所有人以为战斗就要结束时,站在屋前许久未动的紫袍人如同鬼魅般,我只在他所站之处看到一道残影,而人早已消失不见。
“不好!”我大感不妙,向后扭头与一双满是寒光,充满戾气的眼睛四目相对。
还有一只手向着海莉而来,但我却毫无办法。
太快了!
连海莉都没能反应过来,只感到脖颈处传来一阵凉意。
一道黑色的枷锁,咔嚓一下拷在了她的脖子上。
而就在枷锁被拷上的同时,海莉像是被抽干了浑身的力气瘫软在地,保护我们的木藤,原本翠绿充满生机,一下子变得干枯萎靡,像落花一样,表皮一片片散落。
我也被她压在身下不得动弹。
“你这个坏蛋!别碰我妈妈!”贝雅哭喊着,用尽全力地击打着紫袍人的腿。
紫袍人漠然的看着这个小鬼,一只手轻而易举地抓住贝雅的后衣领,将它拎起,猛地用力向后一摔。
贝雅被丢出数米,直接撞上了后面的大树腰上,头部溢血,渐渐失去了意识。
“贝雅......”我听见身上海莉微弱无力的呼喊声,痛苦而又绝望。
“哦,没想到,他们发明的新玩意儿这么好用。”紫袍人看着瘫软在地的海莉戏谑的笑道。
“混蛋!我要杀了你!!”一阵歇斯底里的咆哮声从赫雷特嘴里传出。
“海莉!贝雅!”赫雷特从缠斗中抽身,脸上的青筋暴起,想要冲向海莉。
但他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一脚踩进了紫袍人设下的显而易见的陷阱之中。
一只只由土块构成的手像冤魂一样将他的双脚禁锢,无论怎么用剑砍断,那些手也会重新从地下伸出。
看着不能再战斗的两人,紫袍人的嘴角露出嘲讽和不屑的笑意。
“哎呀~现在好了,烦人的虫子都安静了。”
紫袍人将海莉戴在头上的披风拉开,从怀里摸索出一张皱皱巴巴地小纸片,仔细地确认道:“嗯,对了!和照片上长的一模一样!”。
“格拉蒂丝·海蒂莉亚·德鲁帕德。”
“你说是吧,小公主?”
见来人知道海莉的身份,赫雷特大惊,更加快速的挥动手中的大剑割断不停从地下涌出的手。
挥剑的速度已经超过了手重生的速度,赫雷特艰难的迈步向前。
“你到底是什么人!什么人!”
紫袍人打了个响指,所有待命的黑袍人又再次挥动隐刃双刀冲向赫雷特。
赫雷特想要反击,但这次失败了。
被黑袍人一脚踹倒,用手肘按在地上,绑住了双手。
尽管他奋力挣扎却也无济于事。
“什么人?”
“当然是要你们命的人!”
紫袍人冷冷开口,一只手高举,一柄紫色弯刀凭空出现,锋利的刀刃将银白的月光反射。
“你要做什么!住手!混蛋!住手啊!”
我仰面向上,一只眼睛看见那人高举着武器的手向下,一点寒芒在我的视野中逐渐扩大,耳边则是赫雷特狂暴的怒吼。
他想杀了海莉吗?
他是想杀了,我的......我的妈妈吗?
就在那把弯刀要接触到海莉额头的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安静的可怕。
风吹动树叶的哗哗声,森林深处野兽的低吼声,黑袍人们别在腰间兵器的碰撞声,还有赫雷特的辱骂声......
消失了,全都消失了。
黑夜之中的世界也被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光芒照亮。
越来越来亮,越来越亮,直到整个世界都被白色吞没。
直到整个世界只剩下我一人。
我承认我有些贪图这种安逸的时光了。
我狼狈的爬起身来,束起的红发划散至腰间,一把名为悲伤的利剑狠狠地刺入我的心脏,我咬紧下唇。
向前望去,是一片战场,烽火连天,战马奔驰,黄沙漫天,兵刃相接,亲如手足的同伴们在我眼前一个接一个的倒下。
倒进被鲜血润湿的土地,回归[卡西利亚斯]母亲的怀抱。
“欢迎归来,我最信任、最得意的骑士。”
“快来让我听听,你又带回来什么好消息。”
白天,凯旋仪式上,人山人海,举国欢庆。
夜晚,却只有我一人站在那立满冰冷墓碑的山头,独自哀悼。
我痛苦的跪下。
“我到底为何而活,又为什么存在?为什么不让我也同他们一起回归您的怀抱呢,母亲!”
“为什么要留我一人活在这世上呢!”
又为什么......要让我做如此的美梦呢?
[卡西利亚斯]没有回应我的哀求,亦如曾经一样的沉默、一样的无情。
只有我在傻傻的祈求她回答我。
“哎呀?怎么了,温度刚刚好,怎么不吃呀?”
“艾露,是个大懒虫!”
“哎呦!乖女儿还是喜欢我!”
一声声熟悉的话语,从我身后传来。
我回头,和海莉一家生活的片段走马观灯的闪烁着,仅仅8个月的相处,竟让我有了想要成为“艾露”的想法。
我苦笑。
身前、身后两个世界似乎都催促着让我做出抉择。
回归一百年前的[卡西利亚斯],继续做她最锋利的剑,守护她和她的国民,为万人敬仰。
或者,成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婴儿,再次看着至亲之人,一个个惨死在刀下。
我看着那把插在[卡西利亚斯]面前的,那把陪伴了我数百年圣神的圣剑。
它似乎早已为我做出了选择。
“我应该回去是吗?”
“是啊,因为[卡西利亚斯]需要我。”
我站起身来,踱步走向圣剑,一把将它拔起,我强大的红色灵力重新将它激活,光芒四溢。
“你看起来,没有以前那么庞大了呢,老伙计。”
可就在我快要走进那片关于[卡西利亚斯]的记忆时,脚步一顿,如同上阵冲锋的骑士,毅然决然的转身举剑冲向身后。
“再见了[卡西利亚斯],我已经做出了我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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