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近晚。
月光洒下来。
竹子的清香合着桃花的芬芳在“幽蓝阁”里飘荡。
阿贡多在偌大的殿堂里游荡。
他时而藏在楼阁后面,时而藏在回廊下面,又或者在楼阁之间的草径上踽踽独行。
他躲避着人气,又寻找着人气。
此时,三个女人和红槿正往回赶。
所以,这里还有片刻的宁静。
阿贡多闻到桃花的香味越来越近,圆盘上的金点近在咫尺。
滋呀——
一扇门开了。
阿贡多立马跑到一棵树后面。
门里出来两个小姑娘,两人手里拎着一只篮子。
“花瓣不够,幸好殿主没发脾气。我们再去采点来。”
等小姑娘们远去,阿贡多靠近了那扇门。
临近,一股带着桃花香味的热气扑面。
阿贡多找到一处隐蔽处,从窗缝朝里面看。
里面雾气氤氲。
阿贡多迷了眼。
可是,里面香甜的味道合着一股馨香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迫切从一片迷雾中看个究竟。
这时,一个移动的物体在缭绕中越发清晰。
多像一个曼妙的女人。
阿贡多心里一热,又觉不可思议,他揉揉眼,继续瞧着。
真是一个女人。
身体光滑,肤有弹性,一头湿润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女子从水中走出来,带着浑身湿意坐在一张竹木的卧榻上,一只纤纤玉手滑过身体,轻轻置于额头。
阿贡多咽了一口水,浑身燥热。
“这些花瓣够了吧?”
“两篮了,应该够了。”
少女银铃般的声音响起。
阿贡多立马蹲到阴影处,唯恐自己的少男心事被人发现。
滋呀——
门又开了。
“殿主,我来给你按摩吧。”
两个少女进门后,一个给女人按摩,另一个把花瓣倒进雾气里的圆形浴池。
原来她就是传说中的南境殿主呀。
真是一个美人呀。
阿贡多掏出圆盘,金点竟然和自己的位置重合了。
难道南境殿主就是自己要找的第一个同伴。
第一个同伴就贵为一境之主,而且如此美丽!
阿贡多想到自己就要和这个水中芙蓉同闯天涯,心里就一阵激动。
可是,什么样的理由能够说服她和自己一起浪迹天涯呢?
阿贡多心里没底,这时,他脚下一趔趄,撑在窗框上的手指滑落,身体跌在地上。
“谁?”
里面传出质问。
阿贡多赶忙离开这个是非地。
再怎么样,他和同伴的第一次见面地如此尴尬,也是一个不好的开端,说不定会对以后的同伴生涯造成麻烦。
门又开了,两个少女中的一个跑到声音源头。
没见到人。
但是,地上却有一个金晃晃的东西。
捡起来一看,原来是一把朴刀。
少女拿起朴刀,急匆匆地回到房间。
“殿主,你看。”
女人见这是一把男人专用的朴刀,顿时大惊失色。
幽蓝之境都是女人,什么时候有男人了?
难道是谁擅自闯进来了吗?
女人从横梁上取下一件薄衫,裹住曼妙的身体,走出房间,望着月光之下的幽静。
躲在楼阁下面的阿贡多借着月光,看见了蝉翼般的薄衫衣角被晚风吹起,隐隐现出女人紧实的、充满活力的双tui。
阿贡多心里的热爬进他的五脏六腑。
这恐怕就是懵懂的滋味吧。
女人复身回到楼阁,在两个小姑娘的服侍下,她穿好了衣服。
那是一件华丽的睡衣,虽然造型简单,但是材质还是显示出身份的尊贵。
女人从yu室走到正厅,独自在上首坐着,仿佛若有所思。
正厅里除了几个侍女,没有其他人。
一会儿后,她起身走向正厅门外的桃园。
这个季节正是桃花盛开的季节。
如果是白天,一定可以看到满园春色、满目绚烂。
不过现在是晚上,只能借着幽幽月光,看见一地的影影绰绰。
女人在桃园里走着,对着手里那把朴刀,是谁的呢?
之前,她立下规矩,这辈子只嫁给能够逾越幽蓝之境的险恶边界的人,那些死在险恶之地的人,那些根本不敢踏进险恶之地的人,根本连入她眼眸的资格都没有。
现在这个人真的出现了!
她心里很是欣喜。
可是,万一是个五大三粗的莽夫,是个气质佝偻的俗人呢?
她在兑现自己诺言之前,有个小心思:什么规矩不规矩。只有看到人,我才下决定。
女人在桃林之中漫步。
阿贡多在桃林之外观察。
他在暗,她在明。
从她出正厅的门,他就一直躲在远处,跟着她挪动脚步。
桃林深处。
女人走到那里,忽然,往一棵粗壮的大树上一掷:“毒蛇,现身。”
啪——
虚无幻化成一条飘带。
缠在桃树树干上卷了两个节。
女人把朴刀放在地上,自己坐上飘带,在桃花香里荡秋千。
逐渐吹干的头发随风飘起。
钻石再也憋不住了,在胸腔低语:主人,她也是替身使者呀。
阿贡多敲敲胸口,提醒钻石闭嘴。
“谁?”
女人停下秋千,警惕地望着四周。
啾啾——
灵鹊突然飞起,在空中转了两圈。
“原来是只灵鹊呀。”女人容貌瞬间舒展。
阿贡多心里直嘀咕:灵鹊,灵鹊,你别过去。之前她的人还要抓你回去做羽毛笔呢!谁知道她是不是蛇蝎女呀。
灵鹊倒是听懂,只是远远地盘旋一会儿后,又隐入密林里去,找到自己的主人。
女人见灵鹊没飞下来,心里有些失落。
不过,她继续荡着秋千,小脚把夜晚的空气搅出小漩。
可惜,这种宁静没持续多久。
三个老女人和红槿回来了。
一见面,就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
见到殿主脚底下的朴刀更是容颜扭曲。
“殿主,多婆婆被杀了!”
“谁杀的?”女人终于发声,声音和阿贡多期待的温柔可人完全不同,御姐般不容置疑的声音划破夜空。
红槿指了指那把朴刀,说:“这把朴刀的主人。”
“什么?”女人大惊,“你已经见过他了?”
红槿一脸哭腔:“是的,殿主,你看我的手就是被他弄的。”
女人看见红槿手上一道血红的勒痕。
三个女人跪在脚边:“殿主,他把冥光绳也解开了,能力不容小觑呀。”
女人一听,紧张兮兮地看着周围的夜色。
他会不会藏着这里?
阿贡多把一切看得清楚,心想这怎么办?
仇人这个开头并不圆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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