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自家君上着宫侍递来的信报,被秦王嬴稷拜为秦相的范雎在淡然的瞥了一眼之后,便将宽大的袖袍一摆,对着王位之上老秦王嬴稷高喝拜倒道:“王上,武安君挟兵自重,范雎请斩白起。”
范雎此言一出,宫殿内站着的数名宫侍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请斩武安君,这范雎疯了不成?
果然,这些六国士子与我等老秦人根本不是一条心,他们都该去死!
一时间,宫侍们看向秦相范雎的目光变了,眼神间夹杂着若有若无的仇视之色。
上首,坐在王位之上准备听听范雎意见的嬴稷更是右手一抽,口中发出了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望着手中被扯下的花白胡须,再瞥一眼范雎那不似玩笑的请谏,老秦王嬴稷并没有立即出言,而是缓缓的从王位上起身,迈过数重台阶径直来到了秦相范雎的面前。
“嗤啦!”
伴随着剑刃出鞘的声音,老秦王嬴稷拔出腰间的秦王剑将之架到了范雎的脖子上。
“好一个请斩武安君,范雎,你可真是孤王的好臣子啊!你信也不信?单是凭借着你这番话,孤王就可以定你一个妖言惑众,危害我大秦社稷,污蔑忠良的罪名。”
秦王冷声开口,怒斥之声不断在偌大的宫殿中回荡。
然而,拜倒在地的范雎就像是没有察觉到横架在脖子上的秦王剑一般,缓缓抬起头的望着对自己厉呵的王上,平静的开口道:“若是妖言惑众可以免于武安君挟兵自重。倘若污蔑忠良能够稳定大秦社稷,那么……”
范雎深吸了一口,“臣请王上,立斩范雎!”
听到范雎的回答,本就因为蒙鹜信报上的内容而担忧不已的老秦王嬴稷忍不住气急而笑。
“范雎,莫非你真的以为我不敢斩你不成?”
说着,老秦王嬴稷对着政事殿外喝道:“来人啊,把他架出去给孤王砍了!”
须臾,随着一阵甲胄交击声响起,一对守卫秦王宫的秦军士兵冲了进来,望着那些士兵,范雎径直闭上了眼睛。
君心难测啊!
可是,令范雎所料不及的是……
就在其以为今日自己会斧钺加身的时候,耳边传来的却是宫侍们痛哭求饶的声音。
睁开眼,范雎入目所及的赫然是老秦王嬴稷那似笑非笑的表情。
“王上?!你这是……”
“范叔啊,孤王虽然老了,但是这双眼睛还没瞎!你对孤王的忠心,孤王又岂能不知?”老秦王将手中的秦王剑随手扔到了一边,用手掌拍了拍范雎的肩膀。
范叔?(ps:范雎,字,叔,公元266年入秦)
听到这个许久不曾从王上口中道出的称呼,已然三十一岁的范雎眼中出现一丝恍惚。
王上上一次这样称呼于我,距离如今已然六年有余了吧!
注意到范雎这位秦国重臣脸上的唏嘘之色,老秦王嬴稷也是感慨良多,这让他不由的回想起了当初二人的第一次见面。
那时的范雎不像如今这般稳重,名动列国,他还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
面对着宦官的质问,是他第一个当着自己的面乱嚷着说“秦国哪里有王?只有宣太后和穰侯罢了。”
此举虽然是他故意用言语刺激自己,但无可否认的是,也正是范雎的出现,帮助他嬴稷从宣太后的手中夺回了身为秦王的权力,搬倒了在秦国权势如日中天的穰侯魏冉。
对于范雎的感情,老秦王嬴稷是复杂的。
不同于白起那种单纯的君臣关系,范雎对于嬴稷而言,更多的是一种似君臣,又似知己朋友的关系。
这种关系,让嬴稷想到了当初的孝公和商君。
世人都说秦国负了商君,但是,谁又知道作为秦国之君的嬴渠梁,终其一生却是不负商君。
在孝公临死之际,更是给继位的新秦王留下一道密诏,试图保下商君的性命,使得商君善终。
这般思量着,老秦王嬴稷摇了摇头,浑然不顾自己身为一国之君的仪容,径直选择了在范雎面前席地而坐。
“范叔,陪孤王……陪我说些知心话吧!”
说出这话的时候,老秦王嬴稷用手掌拍了拍身旁的地面,示意范雎不用顾忌君臣之礼。
见此,范雎也不迟疑,拿过桌案上陈列着的一壶美酒,就是向着口中倒去。
“哈哈,痛快!”
范雎打呼,此时的他表现的像是一个狂生。
对此,老秦王嬴稷也不在意。
宣太后和穰侯魏冉把持秦国朝政多年,架空秦王权力这种事情都让他熬过来了,他又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点小事而迁怒于范雎。
这点养气功夫,嬴稷自认还是有的。
若是没有,当初在秦赵两国渑池大会上使得他难堪的下不来台的赵相蔺相如,早特么被他下令乱剑砍死了。
Ps:哈哈,想不到吧,当初我们课文中学的和氏璧的主角中的秦王会是秦昭襄王嬴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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