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志鑫一早起来后并未像往常一样急急火火地赶去工作,而是坐在沙发上,目无焦距地发着呆。“咚!”一响钟声傅志鑫收回思绪,目光移至几案上的盒子,盒子以玄石为底料,点缀以碎钻,开合处以一红宝石为饰,整体看来透着诡异之感,却又可以轻易攥住旁人目光。他伸出手拿起,摩挲着宝石,稍稍用力按下“咔”,盒子打开,傅志鑫怔住了,纸条呢,昨天晚上明明看到在里面的,难道是自己眼花了,做了一场梦?不,不可能,银行卡还在,难道,昨天晚上在自己熟睡时有人进来了?他一时没了头绪,叹了口气放下盒子,起身出门去上班。
斐家别墅。
瑾珂一听女儿醒了,就叫人去请医生过来,昨日与丈夫的对话还记在心上。
涵曦刚出去没多久就又回来了,未等傅楠投去询问的目光她就先开了口:“小姐,医生要来了,夫人吩咐人去请的,您需要知道些事。”
傅楠微微颔首,涵曦开始快速陈述,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速度的比拼。
当斐夫人敲响傅楠的门带着医生进来时,涵曦正轻握着傅楠的手替她修剪近日有些冒长的指甲,神情专注。而傅楠阖着眼帘,并未对正在发生的事做出反应。直到斐夫人走到床边对涵曦点了点头,她才停下轻唤一声:“小姐,医生来了。”言罢捏了捏她的手心,傅楠才睁开眼,满是困惑地看向他们。
医生上前有礼地说道:“小姐,昨天匆匆一诊,今天夫人请我来看您的记忆受损程度。”
傅楠点了点头,医生开始问一句,傅楠答一句,时而斐夫人搭上一句。过了许久,医生才停下,对斐夫人点了点头,起身走出门外,斐夫人摸了摸傅楠的头道:“欣欣好好休息。涵曦,这儿先交给你了。”涵曦应下,目送夫人离开。
客厅内,斐夫人坐在沙发上,医生给出了诊断结果。
“选择性失忆?”“对,夫人,情形不算严重,接下来需要心理治疗为主,药物为辅。”“我见欣欣对以前的事有些是记得的,有些却像完全没经历过。”“对,这是选择性失忆的表现,患者会选择性忘记一些,也会选择性记得一些。”“那好,谢谢医生,有劳您了。”“无事,那斐夫人,我先走了。”“好,管家,送送廖医生。”
傅楠微侧过脸,目光恰巧与涵曦对上,涵曦微微一笑,露出略带稚气的虎牙:“小姐好演技。”
傅楠挑了挑眉尖,勾起嘴角:“你也不错,至少没把我的无名指指甲全剪了。”
涵曦低头看去,略微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那只白晢的手因剪得惨不忍睹的指甲而引人发笑,而那无名指上更是一半快剪到肉,一半还留着些许的指甲的。“额......抱歉小姐,有点紧张。”
傅楠会意一笑,抬起她的手,拿过一旁的指甲剪,从大拇指开始,细心地剪着。涵曦有些仓促地想收回手,但还是忍住了,低着头任她摆弄,唯一能看出异样的是她顶着红通通的耳尖。
傅楠捉弄了一会,便将话题转移到了正道上。
“我叫傅楠,与你的原主一样的年纪,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直到我的养父接走了我,一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直到昨天晚上回家路上出了车祸。”
“嗯,斐小姐也是车祸,但却是在半个月前了,为什么小姐会现在到这个身体里,而不是半个月前就......”
“这我也不清楚。”
“嗯......那我也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小姐的保镖,是老爷和夫人雇佣我跟随并照顾小姐,今年24岁。”
“那你的父母呢?”
“死于地震,我是被护着才活了下来,后来被好心人接回家抚养我直到我找到这份工作。”
傅楠沉默片刻,继续道:“嗯,那位好心人现在也在Z市么?”
“嗯,对,但他不怎么喜欢见陌生人,唯一一次出远门也就到Z市来,送我来这工作,也在这住了下来。”
“有机会,可以见一面。”
“会的,小姐。”言罢,涵曦露出了笑容。
周宏到时,四楼的灯还未点,现在是傍晚时分,距离昨日那起车祸正好过去22小时,他看了看表,微皱眉头,按照以往应该回来了,但到现在了灯还未亮,难道他也出事了?踱步半晌,他决定上楼看看。
爬到四楼,周宏有些吃力,近年来身体越来越不好,这也是为什么他开始频繁找她,希望她能放下过往,跟他回去。“叮咚~~叮咚~~......”按了很久门铃却没人响应,他无奈叹了口气,转身下楼。就在他准备上车时,他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急急走过去,恰好与那人目光相撞。
“你来了。”
“嗯......”
“新闻你看到了。”
“对。”
“现在你想让她回去,我也帮不了你了。”
周宏深叹一口气:“我知道,傅志鑫一直以来都谢谢你了,我也知道她不会原谅我,这么多年你抚养她长大,我不知道该如何感谢。我从来没有想到会是今天这样的结局,我造了一辈子的孽啊......”
傅志鑫提了提手中的塑料袋:“走吧,上去喝一杯。”
“好。”
有些破败的居民楼里那盏灯亮了起来,两个中年男人举着酒杯,谁也没有敬谁,二人倒满便一口干了,像是销愁,又更像是在用酒精麻痹神经,让自己忘却现实。直到两人都半醉了,才开始聊了起来。
“你说......你当年为什么把我家傅楠丢到孤儿院,啊?!”
“你以为我愿意?!谁想孩子受苦,当时她妈被人害死,我们家欠了一大笔巨款,根本偿还不上来,老头子不久也去世了,家里人都散了,没人敢接纳我们,还有追债的三天两头闹着要钱,不给就动手。孩子那时候小,哭啊,饿得,我不忍心她继续跟着我受苦,找了好多人,求了好多人,才找到一家好点的孤儿院,我想着,哪天我死了,孩子还能活着,也好。”
“那你说!你为什么十几年过去了,才想起来找她,你知道我当时第一眼瞧着她她是什么样子么?那根本不是一个孩子该有的眼神,太冷了,没有任何感情。”
听到这,周宏忍不住抹了泪:“我是糊涂,被钱迷了头,我尝尽了穷的感觉啊......”
“哎......什么也别说了,人都死了,说再多也没用了......”说罢,傅志鑫再也忍不住偷偷抹了抹眼泪。楠儿啊......你在哪儿啊.......我该上哪去找你啊......
两个人喝到醉得趴在桌子上就睡过去了,窗外的风呼呼地吹,Z市终于等到了它的寂静。
郊外别墅内,微暖的灯光照在立于窗前的那人身上,给他周身的冰冷带上了暖意。房门被打开,短发男子手拿一根红色丝带,挂着一副欠揍的笑,调侃唱道:“思美人兮,路长漫漫不可及~~”
长发男子不予理会,只是转身在梳妆台前坐下。短发男子勾了勾唇,恶劣道:“秦美人,小的来给您梳妆啦。”
发如黑瀑也遮不住他微微抽搐的眼角,他刚抬手,身后那人赶紧按住:“哎!别,我错了我错了,我可打不过你,万一你这一不小心,我这手就废了,到时候谁还给你扎好看的蝴蝶结啊。”
占到便宜见好就收,景尚赶紧拿起台上的木梳,细致地梳着手中的青丝,梳罢将手上的红绸绑住长发,弄完还不忘打个蝴蝶结,似是很满意自己的作品,他爱不释手地摸了又摸,忍不住喟叹:“哎~你说,多好的长发,我这一走,谁还给你打理。”
身前的人沉默良久,开口道:“那便剪了。”
“哎!别啊,这可是我辛辛苦苦打理的,你不珍惜,我还舍不得呢,我回来要看它好好地。”
那人只是沉默不语,景尚便知道他答应了,翘起唇角推搡着他睡觉去:“别大晚上的还在想着有的没的,好好睡觉,我走了。”
景尚走后,那只如玉的手触上鲜红的蝴蝶结,上面仍残留着些许温度,微垂的眼脸半遮黑宝石般的眸子,羽睫投下小片阴影,恰巧掩住那人瞳孔中的一丝变化。
遥远的时间深处传来袅袅哀歌:拭泪天涯无归期,千言万语如梗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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