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屁的眼光,要不是上辈子背你的《醉翁亭记》背到吐,老子才没功夫听你发牢骚呢。
张行心里吐槽,眼珠子一转,有主意了,问。
“你这么有把握,只买一件状元袍庆祝吗?”
欧阳修点头反问。
“怎么了?”
张行一拍大腿,说。
“不够。”
“远远不够。”
“太简陋了。”
“得去矾楼庆祝啊,怎么能只穿新袍子就算了呢?”
矾楼,号称汴京第一楼,楼高三层,五楼相向,楼与楼之间有桥相通,站在西楼更是可以望到皇宫。
当然了,这么高档的酒楼,消费也是很可观的。
欧阳修神色尴尬,嘴唇嚅动两下,硬着头皮实话实说。
“我只是一介穷书生,哪有钱去矾楼?”
他没说出口的是,买大红袍几乎掏空他的钱包,要不是放榜在即,他就得睡大街上了。
张行笑了,豪爽地说。
“我有呀。”
“只要你高中,我们便去矾楼庆祝,我作东,怎么样?”
那敢情好,只是你知道矾楼的消费多高吗?
欧阳修无声嘀咕,小心翼翼问。
“听说没有百几十贯在身,不敢进矾楼的门。”
“百几十贯在矾楼只是最低消费,真要好酒好菜全上齐,几百上千贯都不算什么。”
张行一听来了兴趣,说。
“才百几十贯?”
“太小意思了。”
“只要你金榜题名,我们去矾楼放开了吃,我带一千贯去,咱只点贵的,不点对的。”
带一千贯去矾楼吃一顿饭?
你疯了吧?
欧阳修吃惊地看着张行,像看一个怪物。
张行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得瑟得不行。
“怎么,没信心高中?”
欧阳修顿时急了,声音也大了。
“怎么可能!”
“我肯定会是状元,如果不是状元,我请你去矾楼一醉方休。”
你知道在矾楼喝醉要花多少钱吗?
张行腹诽,也就是他有满满一院子的缗钱才敢开口,就算欧阳修把自己押在矾楼,也是值不了一顿酒钱的。
要实话实说,怕是朋友都没得做,张行问。
“你来真的?”
欧阳修脖子一梗,大声说。
“当然。”
“你要不信,我们击掌为誓。”
你住的客栈放在现代也就是经济型连锁酒店,像是拿得出一千贯的人吗?
张行一百个不信,不过他对欧阳修的心思多少有些理解,人拼的不是钱,而是名次,这货不知哪来的自信,非认为自己一定会中状元。
要中状元,这顿酒自然是张行请了,他一毛钱不用掏。
反正张行缺啥也不缺钱,就当交个朋友了,他笑眯眯说。
“击掌为誓就不用了,君子一言,驷马一鞭,你我都不是言而无信的人。”
这话欧阳修爱听,顿时将张行引为知已,连声说。
“可不是,君子一言,驷马一鞭。”
“阿行,你太对我胃口了,能交到你这个朋友,不枉我来京师一趟。”
你来京师是为了考试好吗,张行无声吐槽,但笑不语。
两人约定明天东华门见,张行便告辞回家了。
…………
清晨,东华门外人山人海,张行挤了半天,总算挤进临街一家酒楼。
酒楼上下两层爆满,不过张行有的是办法,十串缗钱往临街座头的桌上一放,笑眯眯说。
“兄台能否通融一下,让给我一个座位,今天的酒菜都算我的。”
二楼临街的座头一共六个,这是最好的一个,座上只有三个青年,还有空位。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人点头答应。
张行叫来小二,添了酒楼杯筷,和三人攀谈起来。
正说得热闹,突然外面一片声地喊。
“出来了,状元王拱辰。”
状元是王拱辰?
欧阳修不是状元?
张行想到欧阳修自信满满的样子,想到两人的约定,心想,不管怎么说,矾楼这一顿酒会难为死他的,他拿不出来呀。
不过一息,各种赞叹声四起,说的都是新科状元。
“王状元今年才十九岁,国朝从没有出过这么年轻的状元,待他跨马游街的时候得好好瞧瞧。”
“王状元怕是还没有娶亲吧?我家小女十五了,倒是年龄相当。”
这话引来一阵嘲笑,酒楼顿时成为欢乐的海洋。
张行探头朝下望,街上黑压压的全是人头,看不到远处排队等候唱名的举子,更看不到欧阳修。
…………
此时的欧阳修一副日了狗的表情,好在他来不及开怼,便听到殿中传出他的名字。
他是榜眼。
状元王拱辰正是偷穿他大红袍的少年。
这让他想不相信运气被王拱辰偷走都不行。
再想到和张行的矾楼之约,他有一头撞死的冲动,一千贯哪,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飞卢小说网声明
为营造健康的网络环境,飞卢坚决抵制淫秽色情,涉黑(暴力、血腥)等违反国家规定的小说在网站上传播,如发现违规作品,请向本站投诉。
本网站为网友写作提供上传空间存储平台,请上传有合法版权的作品,如发现本站有侵犯权利人版权内容的,请向本站投诉。
投诉邮箱:feiying@faloo.com 一经核实,本站将立即删除相关作品并对上传人作封号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