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君归来时河山依在 第一章 探春踏青

正是早春，天气尚寒。树梢的绿叶已经慢慢的爬出来了，颇有一番风景。皇城好多世家子弟，富家小姐，竞相结伴出城，去郊外踏青了。

宁国公宁禹之子宁嘉齐，今天一大早就把帖子送到左丞相府中了。

左丞相左澜的小女儿可谓是倾国倾城，皇城第一美人，怕是有很多人都想找个机会，一睹美人之彩。早就听说宁嘉齐倾慕此女，没想到也是个没有脑子的人。

“清洛，去给宁国公送张拜帖。”

清洛似是不知为何，问道：“小姐，你是要亲自拜见宁国公吗？”

这清洛跟着我这些年，怎么还是不知道我的脾气呢？

这微澜阁，我常来此地，最好的雅间也是挂了我的名字。看这里的布局倒也是真的雅致，面前的茶水，用的也是上好的茶叶烹制。仔细地嗅嗅，似乎感觉到了茶香里的静谧。

清洛看着我，退了下去。

次日，我带着清洛去拜见宁国公，路上，清洛说：小姐，我们就这样去真的合适吗？都没有向老爷禀告。

我听着这话，不免失笑。这个家，早就是我一人撑起。父亲大人不是也要指望我吗？禀告什么的，似乎多此一举。

还是忍不住对清洛嘱咐了几句：“不禀告他也是知道的。礼物准备好了吗？”

清洛巴巴地说了好多关于礼物的事情，好是舍不得。

这样的礼物，也只有宁国公宁禹受得起。

刚下马车，宁国公府就有人上前迎接。我这身份，宁国公亲自来迎，似乎真的有些抬举小女子了。

“宁伯伯好，近日家父很是惦念，特意叫我来看看宁伯伯。”

“是好久都没有看见雨寒了，林兄可还好？”

“劳烦宁伯伯挂念了，家父一切都好。”

“来，雨寒府中聊”

跟着宁国公一路进了府中，府里的景致真的是少见，算得上皇城顶尖的园子了。

稍远处的山，那处的水，满园的花，无不是完品，精致至极。

宁国公还真是一个有雅兴的人，现在有时间去玩弄山水。过些时候，我相信，他就再也没有精力顾及这些了。

从大门道正厅，少说也有半柱香的时间。

“雨寒，今天齐儿不在府中，真是可惜了，你们小时候还在一起玩耍过呢。”

看着宁国公脸上和蔼的笑容，蓦地，还真想起了小时的趣事呢。的确很有趣。

宁夫人随着也来了，老远就听见“寒儿来了，刚刚被一丫头给耽误了，现在才来看看寒儿呢，然是女大十八变，越来越好看了。”

我示意清洛拿出礼物。

“这是小女从青山寺求来的，据说是从前朝皇家流传下来的。宁伯母对佛一向虔诚，此等宝物，想来您会喜欢。”

宁伯母见到此物，眼神闪了闪。

宁国公应：“雨寒，这礼物我收下了，只是宁伯伯有一句话想告诉你：有些事情，能放过就发放过吧。”

我笑了笑，“伯父放心，我绝无它意。春天到了，这郊外的景色越来越好了。伯父，想来也是想去瞧瞧吧。”

林家现在在朝局上的地位实在忧心，到现在皇帝对我们林家的态度都是模棱两可。虽不是伴随先帝打江山的人，战争结束，需要大量银子整顿百姓，犒劳三军，这些钱财大半是林家出的。

祖上原本经商，先帝念情，祖父官至户部尚书。祖孙三代，出了将军，国公夫人，刑部尚书，太子少傅，想来是龙椅上的那位觉得林家碍眼了。

一日天气甚好，适合出行。

邀了宁国公一家人，还有左丞相的夫人和小女儿。有人是应雨寒之邀，还有的瞻望的许是与雨寒较好的五皇子。

都是锦衣华服，随从人员好几拨，委实不像去游玩的。

素来喜欢简单的事情，此次踏青，借着五皇子的名义左丞相必然会到，宁国公心里大致是惦记着一个人。

这一路上，各怀心事，就数宁家的儿子最闹腾。

左丞相的女儿，百闻不如一见，的确是个可人。乌丝飘逸似舞非舞，眸子含水，一眼碧波，一袭绿衣，竟然分不清哪里是绿意，哪里是柔波。

不由得看看自己，倒是真的不能比。母亲曾说：此女平平，竟得天智。现在想想不由得有些嘲弄。天智，我既没有触着天，也没有大智，否则我所求之事，早已得偿。

想也无用，即使有所求，那就要去搏。这次的踏青，好不容易才如我所愿。左相的女儿倾慕五皇子，平时倒是看不出来，皇城也鲜有人知晓。可五皇子萧宸桓一向与我要好，每次来我府中总要说一些他的风流韵事。还真是派上了用场。从宁国公府出来，就吩咐下去让五皇子好生配合，事后约见内阁学士的大女儿时，也叫上他。

左丞相，宁国公，想必等会萧宸桓就到了。那小子，少说不会闹几天脾气，不过兴许看见左相的女儿如此花容月貌，说不定会感激我呢

刚想着，就听见他的声音了。看着在场的人都在行礼，自然也是要顾及礼数的。

“微臣参见五皇子，不知五皇子今日有空，恕臣没有远迎。”左澜的脸上似乎有一种很无奈的表情，委实好笑。

这萧宸桓的嘴一向毒，“左相不必多礼，本皇子也是听说今日宁国公和左相同来踏青，实在好奇，怎样的美景，才值得你们俩位携眷来游？”这人，分是明白说着糊涂话。

这左相自然是因五皇子而来，下的拜帖中提到了五皇子，刻意交到了左相女儿左玉手中。这宁国公吗？无非是想我做个中间人，见见失散多年的女儿。

自然，三月的郊外，绿意盎然，策马、射箭、钓鱼、赏花，吃喝早已命人备着，坐等大戏登场。

左相凭着一番夸，拉着萧宸桓去赏花了，许是年纪大了，策马这些消耗体力。宁嘉齐一下马车，就奔向了左夫人。

“左家小姐，我是宁国公世子宁嘉齐，可以邀你一同去钓鱼吗？”

左夫人生怕宁嘉齐冲向左玉面前，做出些不合礼数之事。“嘉齐，这玉儿好不容易出来一次，自是先陪着母亲，再说玉儿还待字闺中，与你单独处一块，不合规矩。”

宁嘉齐惦记了好久，自是不轻易放弃，“那我叫雨寒陪同，我稍远些照看着。”

左玉闻言，便向母亲示意，可以一去。

宁嘉齐大老远就扯着嗓门：“雨寒姐姐，快来，我们一同去钓鱼。”

宁国公此时正忐忑着，早已派人去接，只是人家不乐意来，软磨硬泡的，不知道还有多久。带着清落，去看看左玉。

郊外有一方池塘，本是农家养鱼之地，后被征用，便成了朝中大臣出游之地。钓鱼，也是在此处，池边设有座椅，摆放好的吃食。

左玉是真好看，“听宁世子唤你雨寒姐姐，我是左相的女儿左玉，那我也叫你雨寒姐姐吧，姐姐叫我小玉便好。”

“玉妹妹啊，我比你年长一点，叫我一声姐姐自然是可以的。一早听闻妹妹，生得好看，如今一瞧，当真是美。”

“姐姐说笑了，姐姐也生得一副好容貌，宁世子说来钓鱼，妹妹还不曾钓过鱼呢。”

钓鱼一事，还真不会，只晓得放好鱼饵，抛出鱼线，握着钓竿等就是。具体有什么考究，还真不知道。“出来游玩也就图个开心，且看着宁世子如何，我们学着便是。”

宁嘉齐一听，立马拿着鱼竿，朝我挤眉弄眼。也不想想，这左玉对我这么殷勤为何。“嘉齐，你先做个示范，我和玉妹妹照做便是，这鱼儿，愿意上钩自是会上钩的。”

“麻烦宁世子了。”

三人正一排坐着等鱼儿上钩，不远处传来一阵喧腾，这鱼儿惊跑了不少。宁嘉齐怒道：“我要去看看何人闹事，今日这鱼要是跑了，定要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