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老爹用药之时,走廊上突然传来一阵沉重而急促的脚步。
“教主!教主你果然在这!”冲进来的是身材魁梧的左副教主,“教主她怎么了?”
“教主中了蝎毒,不过用药及时,最晚明早就能醒过来了。”老爹上完药拍了拍手。
“沐神医真是妙手回春,之前多有得罪了,但是公事公办,还请神医见谅。”
“哪里的话,我也算半个天圣教徒,为天圣教效忠也是分内之事。”
“你怎么知道她在这里?”善织扭过头,冷厉的目光穿过面具的孔眼直扎到左副教主的脸上。
“是右教那个叛徒告诉我的,”左副教主咬牙切齿,“一开始他那就传出爆炸声,我前去本打算救他,却发现他是故意制造爆炸声,目的就是提示阳教发动夜袭,他阳教的奸细!”
“然后我和他力不敌我,被我手刃,临死前告诉我教主不是已经身死,就是在关押雾中人的地方死去了,然后我就寻到这里来了。”
“那你如何让我们相信不是你背叛天圣然后栽赃陷害右副教主呢?”善织语气不善,“毕竟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这......”他愣住了,“既然如此,我把佩剑交给你,相信你也是有本事的人,手无寸铁的我不至于能威胁到你,怎么样?”
“罢了,我相信你。”善织没有接过左副教主递来的剑,实际上他已经通过夜鸦之眼确定了右副教主就是叛徒,刚才一举不过是为了确认他的忠心而采取的话术。
“保不齐他们还会发动第二轮夜袭,你们可以赶快把还活着的人带到这里来,这一间客栈恐怕他们是不敢来的。”
“承蒙照顾,还不知如何尊称高人?”出门前,左副教主也大概明白了出手惊退阳教的可能就是面前盘坐着的面具人。
“若你愿意,称我一声善织上人便是了。”
夜很宁静。
月色中,一个人影出现在了已经满是焦炭的营帐间。
“截去了右手的小拇指,是阳教剑宗的人,”他翻过一具尸体,仔细地查看着,“看来阳教是信了天圣木枯萎的传闻,想要借此机会一举消灭天圣教的核心力量。”
但随着他探索的深入,却发现天圣教徒多死于烧灼,而阳教徒却鲜有全尸——大部分都已经化作了一副枯骨,只能靠指骨和服饰来辨认其身份。
“若是天圣木真的枯死了,天圣教又有何德何能抵御得住这一轮攻势呢?恐怕天圣木还活着,是故意放出假消息引阳教上钩,但我也未曾听闻天圣教有如此巫术可以灭其肌体毙其性命的,看来这事得尽快汇报上去。”
他回头准备离去时,却发现身后的尸体上落了一只乌鸦,血红的眼珠直直地盯着他。
“逝者安息,无意冒犯。”
他微微躬身,双手交错,先向天一拜,再向地一拜。
彖道教的他从小就被灌输敬天地万物的观念,更何况他的所学更是与飞禽走兽息息相关。
乌鸦扭头理了理毛,然后呱了一声,扑腾着双翼消失在了夜幕中。
教主揉了揉眼睛,她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久的梦,久到天地都崩灭了,世间只剩无边的死寂。等她坐起身,就看到善织上人仍然同石像般盘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醒了。”善织并没有回头。
“嗯,阳教......”
“他们走了。”
“那就好,那天圣教呢?天圣教的伤亡怎么样?”
“活着的只剩十一人。”
“这......”教主记得不算自己以及左右副教的话,这次寻访天圣木一共带了一百一十五人,竟然只活下十一人。这一百多人都算得上精锐,却在这次夜袭中几乎全灭,她感受到了绝望,没了天圣木的天圣教,脆弱不堪。
“你的命,不是白救的,我有两个要求。”善织不紧不慢。
“只要是我能做到的,定竭尽所能!”
“其一,我要你卸任天圣教主一职,由我来接替你的职位,”善织略一停顿,“其二,你以后要以沐流的身份活着。”
“我愿辞去教主一职,毕竟我害这么多天圣弟兄死去,本就不配再担教主二字了。但这第二个请求,我不太能理解。”
“我昨晚从一名道兄那里学会了易容术,并加以改进以实现几近永久的易容,但缺陷在于不能伸缩身高,但你和沐流身高大致相同也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了,”他把早已站在一旁的沐流招呼了过来,“今后你就以沐流的身份待在我身边,替我处理天圣教内事务,毕竟处理俗事这方面我确实能力平庸,而你也依旧能处理天圣事务,仍然是实际上的天圣教主,这样如何?”
“我......可以接受。”教主仔细想了想,觉得并无不妥。
但她们没有注意到,善织平平无奇的话语里蕴含着多少天机。
易容术,作为彖道教的核心秘术,一直是各方势力所窥探的重要秘法。毕竟易容能实现的事太多太多,无论是渗透还是反间,易容都大有用途。
但善织呢?仅仅是一个晚上的时间,就已经学有小成了。若是两女想到这一点,恐怕此刻就没这么淡定了。
“而沐流你则以教主的身份同你爹隐居在苦夷山中,这事你爹已经知会了,所以他知道你是谁,你也不必担心。不过为了防止出现意外,我会向外宣称教主由于中毒而变成了哑巴,所以你在外人面前千万不要说话。这事只有我、你爹、教主三人知道,所以可保万无一失,沐流,你意下如何?”
“善织上人能保我们周全已经是救命之恩了,若只是这样的要求,小女绝无拒绝的理由。”
“好,既然这样,你们两个相互交流一下自己的生活习惯以及重要的生平事迹。这里还有一颗涩栗,你生嚼了它便可保你一周内声音都与原来大不相同,能记得沐流到底是什么声音的人想必不多,所以只要让别人难以从声音辨别出你是教主便可。”
“然后教主你赶快写一封信,就说自己已成无语之人,更害得兄弟们死伤惨重,万念俱灰,故卸去教主一职交予善织上人,就此隐居。到时候由沐流扮演的教主交给左副教主,这事便天衣无缝了。”
“这把剑名为封清,是我爹传给我的,也是我身份的重要标志,我现在留不住它了,还望沐流姑娘能好好待它。”教主一咬牙,把自己的佩剑递给了她。
“这......”沐流不敢接剑,但看教主心意已决,还是默默收下了剑。
她不知道,自己担不担得起这把剑的过往。
当三人走出客栈时,教主与沐流两人已完成易容,交换身份。
“你们跟我来。”善织把大家带到山林中左折右绕,终于在一片浓雾前停下了脚步。
“教主你先随我来,其他人在外面等着,切记不要往雾里走去。”
教主看了沐流一眼,然后跟着善织消失在了迷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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