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龙离去的那一夜 01：卡米罗与凡妮莎

清晨的太阳撒下安静温暖的光，市郊的花海在阳光中绽放的格外美丽。红色的花像火一样在燃烧，白色的花像被荧光包裹，蓝色的花像海洋的一颗明珠飘到了岸上...各色花朵争相斗艳，似乎每一朵都不想被比下去。

咯咯...一声轻笑传来打破了花海的宁静，一个身穿长裙的女孩抓着裙摆从远处跑来。她的步履很快，似乎对于美丽有着急切，似乎想以最快的时间去观看花海。

没过多久女孩站在了那里，飘起的金色长发丝丝落下露出了一张美丽的脸。弯弯的眉毛下嵌着两颗蓝宝石一样的眼睛，高挺的鼻子随时都在散发着灵气，微薄的双唇中微笑时露出了两排雪白整齐的牙齿，她的皮肤更像是羊脂一样细腻光滑。整个人站在那里有着非一般的美，就连附近的花朵都悄悄低下了头，此刻的她成了一位仙女，周围的一切都选择了臣服。

一个仆装的肥胖老妇正甩着满脸的赘肉从小道上追了过来，她的前方还有两个肥嘟嘟的小精灵。

“滚远点。”老妇见马上追上不远处站在那里的女孩看向了地上的精灵，满脸的不耐烦，恨不得一脚将他们踢飞，奈何脚前的精灵怎么也追不上，只能愤怒驱赶。

“你个老婆子太坏了，我又没招你，凭什么赶我们走？”一个黑色的小精灵回了一句，根本就没把老妇的话放在眼里。

“就是，就是。”白色的小精灵也在旁边附和着。

两个小精灵生活在市郊从来不与人接触，这一次他们主动的跑向了女孩，女孩太美，他们想走到进前看一看。

仆装老妇横了小精灵一眼止住了脚步，因为站在那里的女孩看了过来。女孩没有说话，水润的双眼落在她的身上只是微微皱了一下，她明白女孩不想自己走过去。她看着十米外的女孩双手放置身前低下了头，显得很谦卑。

“呀...”女孩的声音响起，有着石子落入静湖一样的清脆动听。

她并没有看到过精灵，只是听说市郊的田间或林中住着很多精灵，第一次见到他们长着人形又尖耳尖鼻并没有害怕。

“你叫什么呀？”黑色的小精灵站在地上直直的看着眼前的女孩。

“凡妮莎。”女孩看着精灵回应了一声，目光一动又看向了旁边同样呆滞目光的白色小精灵。“你们叫什么呀？”她蹲下身开始询问，美丽的脸上有着淡淡的笑容。

“我叫大宝。”黑色小精灵深吸一口兰香闭上了眼睛。

“我叫...我叫...我叫...”白色小精灵闭着双眼皱着鼻子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

黑色小精灵闻声看了过去，细长的小手猛地一拍，打在了白色小精灵的头上，随即看着凡妮莎嘿嘿笑了起来：“他叫二宝。”

“呵呵...”看着两个憨态尽显的小精灵，凡妮莎轻声一笑：“你们精灵不是很怕人吗？怎么跑过来了？”

“因为...因为...”二宝被大宝打醒眼中还是有着呆滞，看着凡妮莎还是说不出话来。

“因为你太美了，就像是一个小仙女。”黑色小精灵接过话语，双手互抓，一副陶醉的样子。

“站住，别跑。”突然，一道声音从小路的远方传了过来，洪亮的同时还有着一丝愤怒。

凡妮莎站起身看了过去，她发现一个棕色头发约莫二十几岁的男人正从远处跑来，后面还跟着一个身着简装、黑发稍长、面色白皙、长相帅气的十七八岁男孩。两个人一逃一追速度很快，眨眼就到了不远处仆装老妇的旁边。

前面跑着的棕发男人见眼前老妇没有第一时间给自己让路，眼一横手一用力直接将老妇扯倒，然后大踏步的跑向凡妮莎。这一次凡妮莎和两个双腿发软的小精灵给他让开了路，他没有遇到阻隔直接跑了过去，在经过的时候也看了一下双眼闪过疑色的凡妮莎。

黑发男孩速度同样快，一个箭步跨过倒地的老妇直追棕发男人。他根本没有去看凡妮莎，就好像她根本不存在一般。

“哎呦...”老妇揉着老腰踉跄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越来越远的两个风一样的人满脸的怨恨。

“没事吧？玛丽。”凡妮莎看着老妇轻声询问了一句。

“没事。”被称做玛丽的老妇低头回应，面对别人她可以骂骂咧咧，面对眼前的凡妮莎只能毕恭毕敬，因为她是城主府的小姐。

“你们去哪啊？”此时凡妮莎见两个小精灵躲进花丛有些疑惑。

“不能再看了，再看的话就走不动步了。”还没有隐入花丛的黑色小精灵眨着大眼睛看着凡妮莎说道。

“就是，就是。”白色小精灵在一旁跟着点头。

“咯咯...”又是一声轻笑响起，凡妮莎看着两个可爱的小精灵笑了。

也许是两个小精灵感到了害羞，看着她的样子直接拽下旁边一株娇嫩的红花遮挡了身体，此时花杆摇晃的厉害，凡妮莎真怕两个小精灵被弹飞了。

没过多久，凡妮莎缕着长裙双臂抱膝坐在了那里，眼前的花海有着她很少见到的美丽，也有着她难以寻找的安静，此时她很享受。

清风轻吹，安静之中她的长发动了动，两个小精灵闻着空中弥漫的幽香放开了花朵走到了她的旁边，他们也坐在了地上，好像同样很享受。

“小姐...我们出来很久了...要不...”老妇看着凡妮莎声音很低欲言又止。

“再等等。”看着远方的凡妮莎平淡的回了一声。

“唉。”老妇暗自叹息后努了努嘴没了声音，劝她回家的想法暂时压下了。

没过多久，凡妮莎眼前的花海开始涌动，里面好像有一个东西在潜行，她望过去的双眼轻轻的眨了眨，还没等站起走进，一只瘸腿的兔子跑了出来。兔子的右后腿有着伤，上面还有一根钢针，好像是猎人干的。

“这是怎么搞的？”安静的黑色小精灵一下紧张起来，急忙走到兔子旁边后却不知道如何是好。

“就是，就是。”白色小精灵看着兔子同样担忧，他好像会说的话只有几句，翻来覆去从来都是那些。

“这是怎么回事？”凡妮莎看着雪白小兔身上的点点红色有些心痛，把脚边的兔子抱起后想救治一下，可根本不知道怎么办。

呲啦一声，想了半天办法的她最终也只是扯了裙子的一条布条包扎一下，仅此而已。

“钢针已经穿透了兔子的筋骨，一定要先取出来，然后才能敷药包扎。”还不知道怎么下手包扎小兔的凡妮莎听到背后传来一道声音，正是不久前跑过去的那个黑发男孩。

“呃...”不远处见男孩走进的老妇想说什么，见到凡妮莎没有抵触就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来，交给我吧。”男孩看了凡妮莎一眼接过了小兔，刚想动手包扎才发现眼前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凡妮莎十分美丽，双眼一动有了一个想法：“你应该是城里的小姐，如果我救好了这个小东西能不能告诉我叫什么？”

凡妮莎看着眼前男孩的黑色眼眸没有说话。

“那就这样。”男孩以为凡妮莎默认，转过身开始了包扎。

很短的时间中，凡妮莎、老妇还有两个小精灵都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大动作就转了过来，手中不但有着一根钢针，兔子腿上还有一个蝴蝶结一样的布条包扎。

凡妮莎眼中闪过好奇的接过了小兔，不过她一句话也没有说。

“哎呀？还真的救了。”两个小精灵见兔子毫无痛苦的瘸腿乱跳，全都喜出望外。

“小姐，该回去了。”男孩刚要说什么，就听见不远处老妇传来了声音，他看过去的时候老妇也在瞅着他，四目对视他只感觉怪怪的，并没有在老妇的眼中看到冷意。

凡妮莎最后抚摸一遍小兔雪白的毛，最后看了一眼两个小精灵，最后看了一眼男孩后，安静的站了起来走向了老妇。

“喂，我叫卡米罗，你叫什么呀？”凡妮莎逐渐走远，男孩的声音大了起来。

凡妮莎的脚步很缓慢，却没有停止，也没有出声回应他什么。

“你们俩？”看着凡妮莎和老妇消失在小路的一端，卡米罗转过身看向了大宝和二宝：“嘿嘿，看你们往哪跑。”他的脸上有着坏笑，两只大手一下就抓了过去。

“快跑。”大宝一声惊呼，扯着二宝钻进了花海。

回城的马车缓缓的走在路上，赶车的车夫有着冷俊，横放的马鞭随着马车轻颤，就好像两匹马稍有不老实就会自己起来似的。

车厢内，凡妮莎看着窗外慢慢划过的景色，双眼有神脸上轻笑：“卡米罗？”她下意识的念叨了一句。

“小姐，你说什么？”对面的老妇下意识的问了过去。

“没什么。”凡妮莎收了笑容。

远离了花海，靠在树根休息的卡米罗突然打了一个喷嚏，擦了擦鼻子后目光落在了旁边吃着干粮的两个小精灵身上：“我这一路挺孤单的，要不你们和我去罗纳城吧？”

“不去。”大宝一边啃着干粮一边口齿不轻的回着。

卡米罗不再言语，看向远处的他发现了一只兔子，原本三条腿的瘸腿兔子现在完好无损，只有伤腿上有着一个蝴蝶结包扎。看着蝴蝶结他想到了那个花海中的女孩很是不解：“她会不会是一个哑巴？”

“你才哑巴。”大宝瞪了他一眼后继续吃东西。

第二天上午，华丽的城主府前，卡米罗正等待着。他看着眼前的大门感觉到了气愤，要不是一同和他从安徒小镇前往罗纳城的同乡偷了他的钱袋，也不至于现在到城主府临时应召木匠这份工作。不过，好在遇到一个旅馆的老板，好在老板让他在后院马棚里的草堆上住了一晚，好在老板告诉他城主府正在找木匠而自己刚好学了几年。

没过多久，吱呀一声传来，城主府管家一身简装的查理开了门，门口的卡米罗进入了他的眼帘：“你是老亨特介绍来的木匠吗？”

“是。”漫不经心的卡米罗回过神来躬身行了一礼。

“请跟我来吧。”查理把卡米罗引进了城主府。

“我家小姐房间中的衣柜坏了，现在需要换一个新的，你按照原先的做一个就好。”走在前端的查理交代了工作。

“好的先生。”

“城主府很大，休息的时候不要四处乱走。”

“好的先生。”

“做完了柜子，我会叫人付给你工钱的。”

“好的先生。”

卡米罗跟在查理的身后显得很有礼貌，可他的眼睛并不听话，整个庄园被他看了个遍以后又看向了主楼，细看之下可能连有多少窗子都数清楚了。

查理对于他的表现倒是很满意，毕竟走在前端没有看见。交代完走进主楼，走过廊道去了后院。那里木材工具一应俱全，差的只是卡米罗这个木匠。

“你就在这里工作吧，午餐晚餐我会叫人送来的，临时的住处也已经安排好。”查理最后叮嘱了一句离开了。

卡米罗很着急，他从安徒小镇出来打算去罗纳城做一件重要的事情，如今日子被耽搁自然是越快越好。斧子锯子在他的动作下工作的十分麻利，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将最为基础的做好。正当他进行下一步的时候，对面主楼二楼的阳台上却传来来哗啦啦的浇水声，听着声音下意识的看去后他睁大了双眼，因为二楼卧室中正有一个人在浇一株枯萎的水仙花，而她竟是昨天自己在花海中没有问出名字的那个美丽女孩。

一个好奇的眼神看过去，一个下意识的动作出现，锯子一下就碰破了手指。

“咝...”一声轻响他放下了锯子，低头查看伤口还很大，鲜血也染红了脚下的木板。

凡妮莎并没有听到声音，她只知道院子中有个木匠在那里工作，随意瞥了一眼后还是在那里精神专注的给水仙花浇水。

卡米罗轻轻的抚摸了一下手上的伤口，随着淡淡的光晕划过，伤口愈合毫无痕迹，只留下了脚下即将干涸的血迹。

“喂。”处理完伤口他再次看向了窗口的凡妮莎，一声清淡的喊声喊了过去，城主府规矩很多，他还是知道的。

“嗯？”凡妮莎看过去也很惊讶，她没想到卡米罗就是给自己打造新衣柜的木匠，但她和昨天并无区别，内心的惊讶没有表现出来，脸上有着微笑也保持着嘴巴紧闭的沉默。

卡米罗放下锯子，从小精灵的口中他得知眼前的女孩会说话，可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叫什么？心中的好奇此刻压制不住了，看着淡淡望来的凡妮莎，他又有了一个想法：“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凡妮莎没有说话，眼神闪烁很好奇。

“窗台上那株水仙花快死了，但我有办法让它在午夜盛开，如果你午夜醒来的时候看到，明天你就告诉我名字怎么样？”

凡妮莎看着卡米罗点了点头，因为她知道卡米罗会输，因为手边的水仙花已经枯萎死去。

卡米罗开始继续工作，二楼中的女孩和自己根本不会产生瓜葛，他却特别的想知道她叫什么，确切的说是想听到她的声音。

时至午夜，躺在床上的凡妮莎睁开了双眼，她的眼前出现了亮光。窗帘死死的遮挡了窗子，就算是月亮的光也没有照到房间之中，哪来的光？目光一动她看到源头后浑噩的大脑立马清醒，整个人也从床上坐了起来。发光的正是那株她和卡米罗打赌的水仙花，此时的花不但盛开，而且每个花瓣都在闪烁轻轻的荧光，看在她的眼中像是明亮的月亮成了花朵绽放，也像是普通的水仙花沐浴了神圣的光芒后成了一朵圣洁的白莲。

“怎么回事？”她皱着美丽的双眼走了过去。

她仔细看了好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后也只能眨着疑惑的双眼等待倦意来袭。这一等直到天明也没有睡去，翻来覆去之间脑海里总是会出现窗边那朵闪烁荧光的水仙花。

次日，火红的太阳在东方升起，宏光撒来，万物都沉浸在温暖之中，就连城主府的那些花朵都比往日娇艳了几分。

凡妮莎安静的站在窗边，她还在看着那株水仙花，眼前更加绚丽的水仙花令她难以入睡，更令她百思不解，想来想去她想到了魔法。

“卡米罗是个魔法师？”喃喃的自语声传来，她看向了卡米罗工作的地方，卡米罗也在这个时候走了过来。

卡米罗见凡妮莎站在窗边很想打个招呼，刚要开口就发现，许多冰冷威严的士兵急匆匆赶来，他们将凡妮莎居住的主楼围的水泄不通。看着那些站在墙边的士兵以及窗边没有任何意外反应的凡妮莎，卡米罗有些摸不着头脑，城主府要发生什么大事吗？

有外人在场，他很自然的工作，和凡妮莎打招呼的事情压在了心头，他有自己的办法。

锯子斧子还在继续工作，并没有因为士兵的到来而停顿，工具之间还在快速的飞出木屑。

窗边站在那里的凡妮莎看着卡米罗越看越是奇怪，她的眼中清波闪烁也更加的不解，那个叫卡米罗的男孩是个木匠，难道还是一个魔法师？就在她还在看着的时候，一个木质的蜻蜓躲过士兵的双眼落在了窗台上，上面有着一个纸片，纸片上有一行文字：“打赌你输了，现在能告诉我叫什么吗？”

凡妮莎拿起鹅毛笔回了简单的一句话：“凡妮莎。”写完的时候木质蜻蜓飞到远处落在了卡米罗的手边。

卡米罗看着纸片上的回应扫了一眼周围的士兵，心中有着浓浓的疑惑，于是他又在纸片上写了一句话：“为什么城主府内突然出现了士兵？”

蜻蜓再次飞去，这一次凡妮莎没有隐瞒，鹅毛笔一拿简单的将事情写下：“这几天会有一条渊龙来攻击城主府。”

卡米罗看着纸片上的文字好奇的心怎么也压制不住了，但他知道这个时候不适合和凡妮莎问长问短，那些士兵随时都有可能发现他和凡妮莎的小动作，所以他在纸片上最后回了一句话：“晚上我来找你。”

看着纸片上的文字，凡妮莎呆了很长时间，眼中文字逐渐模糊她也没有回过神来，似乎心中有着期待，期待那个木匠来寻找自己，期待自己和他讲述渊龙的故事。

一整天的时间，卡米罗的工作进展很快，他也更希望这一天早一些结束，因为他也想知道渊龙的事情。

很快，明亮的月亮正中夜空，群星在皎洁的月光下有些暗淡，甚至有些本就暗淡的星星被淹没在了月光之中。

凡妮莎坐在床边看着窗边那株水仙花毫无睡意，此时她的心跳的很快。卡米罗说晚上来寻她她没有拒绝，可到了卡米罗要来的时候，她却生出了不见的想法。不见？见？到低见不见那个木匠？她有些徘徊不定，毕竟她是城主府的小姐。

咚咚咚的声音响起，有人在敲窗子，凡妮莎下意识站起的瞬间止住了脚步，思索片刻她决定告诉卡米罗回去。拉开窗帘打开窗子，明亮的月光照射进来，凡妮莎的眼前出现了一张帅气的脸，这张脸在月光的映衬下毫无杂质，她能想到的只有一个东西“干净”，正是卡米罗。

“喂，凡妮莎，我来了。”卡米罗看着眼前穿着长裙的凡妮莎轻声的打了句招呼，声音的微弱好像怕惊动一楼那些士兵。

“卡米罗。”凡妮莎轻轻的唤着眼前男孩的名字，一时间把他赶走的想法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两个人全都在看着彼此，时间也在这一刻短暂的凝固。

“能和我说说渊龙吗？”过了好一会儿，卡米罗眉头微微皱起，想起了自己的目的。

“可以。”凡妮莎也回过神来。

“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现在？”凡妮莎一惊。

“讲故事就需要一个好的环境，这个地方嘛...”卡米罗打量了一眼周围。

有心拒绝的凡妮莎犹豫片刻伸出了手，两只手触碰的瞬间两个人全都心一颤，感受对方的淡淡体温他们不约而同的错开了目光，当然，凡妮莎也没去想卡米罗怎么才能将她从二楼带下去。

“这里很高，你把眼睛闭上。”还在低着头的凡妮莎听到卡米罗的声音闭上了双眼。

“好了，睁开吧。”片刻后，她又听到了卡米罗的声音睁开了双眼。

她发现自己已经踩在了地面上，而自己根本就不知道怎么下来的，除了这些之外，她还发现周围的士兵虽然都在睁着双眼看着前方，却双眼无神像是睡着了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她下意识的问向了卡米罗。

“这是我的秘密。”卡米罗微微一笑，牵着凡妮莎离开了。

走了没多远两人到了一个花丛，这个花丛是城主府庄园内的花丛，但这个时候和白天不一样。白天花儿开放的美丽十分，现在更加美丽，因为那里飞满了萤火虫，每一只小虫都在闪烁着淡淡光泽在那里飘来飘去，甚至有些落在五颜六色的花上闪烁出了一种白天看不见的妖艳。

“城主府竟然还有这么美的地方...”看着周围，凡妮莎的脸上有着惊讶，闪烁的蓝色眼眸中更有着欣赏。

“我也是昨天晚上才发现的。”卡米罗松开了凡妮莎的手。

“我和你说说渊龙的事情吧。”凡妮莎勾了勾手指，心中竟然出现了一丝失落，不过没有表现出来。

“好啊。”

温特城的南部有一座黑暗森林，黑暗森林的里侧是亡灵森林，亡灵森林的南侧有一条深不见底的地渊，地渊之中正住着一条渊龙。每隔三年渊龙都会前来温特城，他每次来都会带着愤怒的火焰攻击城主府，似乎他想用口中永远燃不尽的烈焰烧死城主府的一切生命。而这几天刚好是三年后渊龙来袭的日子，为了对付渊龙，城主府自然要有士兵把守，也是卡米罗看到的那些士兵。

“渊龙只会攻击城主府吗？”卡米罗带着疑惑的目光看了过去，他发现凡妮莎的双肩各落了一对萤火虫，忽闪之间凡妮莎并没有将它们赶走。

“城主府是温特城最宏伟的建筑，是渊龙的首要攻击目标，只是渊龙每次来袭都被父亲打退了。”凡妮莎想了想，秀眉微动，好像有些不确定。

“那为什么不杀了渊龙？”

“渊龙诅咒了自己，活人杀不了他，只能驱赶走。”

“活人杀不了？难不成要死人杀？”

“这就不知道了。”

听着凡妮莎的回应，卡米罗有些难以置信，活人杀不了死人杀？人都死了还怎么杀渊龙？

带着心中的疑问，卡米罗将凡妮莎送回了二楼，还是和先前一样，凡妮莎闭上双眼，卡米罗将她送到二楼。

在房间内睁开双眼，凡妮莎又看到了卡米罗那张帅气的脸，看着看着她想起一件事来：“你是魔法师吗？”

“我说了，那是我的秘密。”卡米罗轻轻一笑，算是告诉了凡妮莎，也算是没有告诉。

“我的姑姑就是一个魔法师，父亲说她做了很多坏事，我也没有见过。”

“那我是一个坏人吗？”

凡妮莎看了过去，眼前这个男孩是突然出现在自己生命中的，只是才刚刚认识，她根本无法分辨好坏。

“不知道。”凡妮莎一笑关了窗子，拉上密不透光的窗帘后她站在那里没有移动，因为心跳的速度异常的快，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窗外，卡米罗没有第一时间离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现在只想再看到凡妮莎，冷漠也好微笑也好，只要见到就比什么都好。

隔着中间的窗子，两个人都有着一种无法言语的向往，然而双双选择了收手，卡米罗没有敲响窗子，凡妮莎也没有打开。

往后的几天中，凡妮莎总会站在窗边看着工作的卡米罗，他发现卡米罗很善良，经常救治一些受伤的小动物，蜻蜓断了翅膀他会救治，蝴蝶断了翅膀他会救治，鸟儿受伤落在地上他同样会救治，唯一她不知道的就是卡米罗是用什么方式将他们救活的。

工作的卡米罗也会偶尔看一眼站在二楼的凡妮莎，他看过去的时候通常都会发现凡妮莎也在看着自己，但他从来没有说话，因为那些森严的士兵从来都在那里像是雕像一样的守着。

而只有晚上的时候，他们才拥有自己的时间，半夜的时候，凡妮莎会被卡米罗带到那个满是萤火虫的花丛，他们谁都有着说不完的话。

凡妮莎知道了卡米罗十八岁，是安徒小镇一个老牧师的学生，这次离开小镇是为了去罗纳城办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只是因为被同乡偷了钱袋才不得已成为城主府的木匠。

卡米罗也知道凡妮莎的很多事，十六岁的她是城主府的小姐，母亲生她的时候死了，而她从小就被父亲索伦城主严厉管教，所以不爱说话也不爱和外人接触。

卡米罗知道，眼前美丽的凡妮莎还是很想交到朋友的，要不然也不会和这个意外出现的自己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