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恐怖来敲门 044 抉择

（上一章的最后的伤口应该是枪口，一个词不值得改了。。）

在很多时候，人们的畏惧都是源于未知。而一旦知晓对方的底细之后，即便是实际差距悬殊的两方也不会再有之前那种恐惧。

梦魇也是如此。

如果说一个人能够掌握梦魇的所有信息，那么在没有其他存在插手的情况下在梦中苟延残喘躲过它的追杀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而如果你能像顾白一样掌握着一些力量可以用于战斗，那么也的的确确是有机会向梦魇发起进攻的。

本建议略带一点危险，谨慎听取。

顾白的衣服上大大小小出现了数百道伤口，狼狈而又滑稽。

只是衣服残缺部位下的半透明身躯大抵会让旁观者笑不出来吧。

他蹲下身子，伸出双手插进梦魇的胸腔中。

梦魇的身体构造并非与人类一样，驱使它的是一颗红色的石头，就在相当于人类心脏的位置存档。

这块石头才是整个灵异生物【梦魇】最为核心的部分，承载着所有设定的力量，来自于系统，或者说那位的二次制造。

顾白要做的也很简单，他将这石头拿起直接吞了下去。

它的怨恨几乎凝成实质，入喉凉如冬冰。

“进食之后，这怨恨并没有消失……？也对。它来自于祂的二次创造，从生命等级上而言，我并没有彻底将梦魇抹杀干净的权利……”

不过这也没什么影响，顾白本要做的也不是彻底抹杀梦魇。

人类世界此时应该已经大乱，多一个少一个鬼怪并不会有什么影响。

顾白只是来取走对方直接操纵梦境的钥匙，防止那位偷偷摸进来干掉自己，仅此而已。

想让那位察觉不到自己的小动作也很简单。

顾白摊出开右手一颗类似的东西出现在手中。

这也是一颗“核心”。

只不过在祂的最高控制权限下，顾白也偷偷开启可以一个相同等级的权限……

这样一来，梦境世界就安全了。

不管祂是打算从梦中列车还是梦魇身上入手想要入侵梦境世界，顾白都能第一时间察觉——梦中列车本身所属权在中年男人身上，而现在他已经完全交易给了顾白。顾白存在并掌握着梦中列车，但又完全高于梦中列车。

而梦魇这里，也已经做好了安排……只要祂敢进来，在强大到能彻底碾压此时身为梦境世界意识与穿越者、异界来客、灵异世界主意识挚友的顾白之前，顾白都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将其封锁在梦魇或者是梦中列车身上！攻守异位！

当然，考虑到对方那种多疑的性子，这种冒险的事发生概率很低就是了。

但，加上一层保险的同时埋伏一手，聊胜于无吧。

在爱丽丝呆滞的目光中，梦魇重新歪歪扭扭的站了起来。

顾白有些犹豫，他在想是否让梦魇完成它的这次狩猎？

阻止的话，倒也不是没有任何好处。

已经化身为鬼的顾白如果能收获一个人类的感谢，经常去对方梦境之种做一做至少可以让顾白回味曾经作为人类的自己是怎样的。以此为基础来清晰得认知自己的仇人是谁，不至于在各世界力量的互相污染中迷失。

而风险则是有可能会暴露自己——尽管已经做好了埋伏，但能处于暗处总是好的。顾白明白自己在面对祂时，最大的优势就是交易而来的身份，这也是一把钥匙，一把让他掌握力量的钥匙。能够不让对方对自己有所提防是再好不过。

阻止有阻止的好处坏处，不阻止当然也有。

不阻止的话爱丽丝必死无疑，而自己的存在，并且掌握力量的这一事实被暴露的可能性会降到最低。

而风险则有两点，一是顾白不知道自己轻视人类生命的行为会不会加重自己从内到外变成厉鬼的倾向。

如果完全疯狂的话，那失去理智的自己死于祂手中不过是时间问题。

而第二点则是一些小心思——顾白现在对于任何人，任何存在的信任感都极其的低。即便是自称完成交易后会成为一个知道的稍微多一点、完完全全普通人的三，他也抱有些许猜疑。

三到了现实世界后，拿的那个诱饵的的确确是顾白自己所提供的。但诱饵更像是一个带有独特气味的标记，梦魇应该会把他一并拖入梦境才对。

可偏偏进来的只有一个爱丽丝……

这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做得到的事情，绝对不是。

然而顾白对他暂时也没什么办法——三交易而来的是顾白的人类身份。想要进入他的梦境就相当于顾白需要主动去做一个清醒梦。可顾白此时就是梦境世界本身，就像是一个大力士没有办法抓着头发把自己抬起来一样。

身为梦境的顾白，是无法做梦的。

想要处理掉三这个不安稳的目标，只有等顾白在无数人的梦境中行走后，在梦里重现他们的日常生活时去发现了。

也就是因为这样的犹豫，顾白不太愿意去做对方判断自己应该会做的事情。

他，很反感，甚至，厌恶这种感觉。

然而套娃问题的确很难被解决——你有怎么知道自己基于思索后的判断不在对方的计算之中呢？

“一个令人难以抉择的问题……”顾白伸出手调动梦境世界的力量治愈爱丽丝身上的伤势。无论哪个选择，一个健康的人都是被需要的。

“你说……该不该放了你呢？”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