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是最能冲洗污秽的。
电子门咔吱咔吱的自行拉开,石农迈着步子撑着木伞悠哉悠哉的走过去。
这小娘子比他想象中要大胆得多——她的脸上虽然慌张,但见到自己却并没有一点害怕的神色。
这让石农觉得很不爽。
可能自己是真的老了吧——石农知道,过度频繁的房事让他的身体比同龄人都要差上不少。而健康是再多钱也挽救不回来的。
放在几年前,石农相信自己不需要费多大功夫只要往那一站,就能吓得这些外来的女娃娃走不上路。但如今,他虽然依旧高大,但却没有了那股子威猛劲。平日里的动手动脚也没了前年那股子利索劲。
村子里人看在眼里,时常会有人开他玩笑说他老了。他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但年轻有年轻的法子,老了自然也有老了的法子。
石农有些吃力的拎着开水瓶,这茶瓶重确实是重,毕竟灌满了水。但吃力的样子缺失他装出来的。
女娃娃看起来年纪不大,甚至还能在外面跑。这在石农眼里却代表着不同的意味儿。
年龄不大,说明刚来村子里不久,或许是买来的又或许是那几个小兔崽子骗来的——这并非没有先例。倒不如说当下这一辈小崽子们谨慎太多了,不把这些女娃娃骗了取回家里来之后是不可能告诉他们一切的。至于娶回来之后,那手机身份证啥的一拿走,关上了两三年找个借口告诉娘家就说是出国了谁又能有法子找来?
石农眯着眼睛,她能在外面随处走动这也说明了后者的可能性居高。
这样的女娃娃或许听说过自己的凶名,但想必把她骗过来的那小兔崽子的家里人也不会说明白自己干的那些子事儿。
石农知道自己今天这把子事儿如果做出来风险会很大。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想做。见到这女娃从山上跑下来的第一眼他就疯狂的想要将心中的暴虐念头实施,就好像着了魔一样。
而在这场突如其来又十分罕见的大雨遮掩则给了他实施恶念的勇气——这眼瞧着不是三两天能停得了的!等办完事就顶着雨把这女娃子从山上推下去,到时候就说下雨路滑她自己摔下去的!
谁又能联想到他石农身上呢?!
“下着雨还乱跑、胡闹——你是哪家的娃娃?”石农心下打定主意,便开始下套。
他左手拎着开水瓶、右手捏着个小茶碗。
看上去倒真似个有些爱说教、刀子嘴豆腐心的老大爷。
那女娃娃只是笑着不说话。
石农心中火热难耐,却又知道不能现在就暴露本性。
“给你碗热茶喝喝,要还在等着就去屋里……”石农装摸做样的摇摇头:“算了,也不知道你家大人怎么跟你败我的坏话的……你就搬个凳子坐在门口等吧……”他从门口闪过一人宽来,那女娃娃竟然是配合,面带感激地点头走进屋去。
就在此时,石农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
他趁着女娃娃走在前面的时机,踮着脚走到她背后。茶碗女娃子右前方一丢,拎起开水瓶猛砸过去!
一切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他所有的计划完美且顺利的进行。
女娃娃理所当然的被砸晕了过去,虽然自己很用力但毕竟是个茶水瓶,自己又是个糟老头子,打晕而不流血也十分正常。
“嗨……嘿!”石农贼笑着关上电子门,扛起女娃娃往地下室走。
女娃娃身上的凉意顺着雨水浸透了石农的身体,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这得淋了多久啧啧……看样子,这是有点小聪明感觉到不对劲打算从山上逃跑吗?”
只可惜啊只可惜——碰上了他石农!
优越、满足膨胀着石农的内心,此时即便是欣喜欲狂这四个字也不能说得确切。
他踏着梯子,一步一步的吓到地牢里去。
地牢中一眼望过去有十几个一人高的大铁笼子,不少笼子里还拴着女人。
这些女人见着石农下来,不由得吓得瑟瑟发抖——她们曾经遭受过的虐待,十有八九都是这个老家伙做的!
人体保护自己的本能让这些女人躲在角落里一动不动,像是把头埋在沙子里的鸵鸟一样。唯有几个胆大的才稍稍敢从散下来的发丝见充满仇恨的盯着石农。
这个老家伙……好像疯了?
孙冬十分谨慎地盯着石农。
石农不是没有装疯卖傻过——曾经也有不少同伴被他骗到,结果却再也没回来过。
这个男人像是恶魔一样把同类驯养,现在已经有不少人觉得能活在地牢中也是不错的了……
但她孙冬不是这样的人,她从进来的第一天就无时无刻不再想着逃跑……
今天,似乎是个好时机!
石农好像真的疯了!
孙冬谨慎地观察着。
那石农面上带着恶心的得意笑容,双手虚托仿佛在背着什么东西一样走到一个笼子跟前。可他背上明明什么都没有!
他抽出一支手来打开笼子,借着把自己的衣服全部脱了下来。对着空气开始了令人恶心的原始行为……但这并不是终点。
石农不知道着了什么病,状若疯魔。不断地挥起拳头砸向身下的地面,一边砸还一边哈哈大笑。叫骂着柳师乡的土话。
他一向喜欢如此,便如同当代许多小年轻总爱在那时候马上两句淫言秽语助兴一样。好几个女人听到这话都呜咽着流泪,惊恐地捂住自己的耳朵闭上眼睛。那些回忆犹如无法逃离的梦魇挥之不去,让她们日日夜夜遭受着精神上的折磨。
孙冬自然也听过这些话,她听不懂,只觉得很难听,而且让人恶心。
耐心、孙冬……说不定今天真的有机会逃出去……
**有一个词,自创伊始便很受那些恶人喜欢。不少文学作品中都会用这简简单单两个字将恶人的恶表现得淋漓尽致。比如所:清朝的蒲松龄《聊斋志异·仇大娘》:“大娘闻之,忿气塞吭,曰:‘家无成人,遂任人【蹂-躏】至此!’”、清陈康祺《郎潜纪闻》卷十一:“明公身任封疆,有心【蹂-躏】读书人,何也?”、曹禺《日出》第三幕:“翠喜大约有三十岁左右,一个已经受尽欺凌和蹂躏的女人。”
如今的石农所做之事也一样。
事毕,他回到自己房间把猎刀取了出来决定去做一件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做过的事情——顺带的也给地牢里的那些蠢女人一些警告。
又来到地牢中,狞笑着把那眼看着活不成的女娃娃拖到笼子中间。
一刀、一刀、一刀……
鲜血迸落在石农的脸上,但他只觉得甘甜美味。
残忍的行径让他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年轻的时候,他是那么的强大!
没有人可以反抗他!
看着默不作声的其他女人,石农哈哈大笑。
他找来放在地牢墙边的蛇皮袋子,把满地狼藉收拾起来装进去。又从笼子里放出来两个平日里被驯养的十分“乖巧”的女人:“把地面收拾干净,不然等老爷我回来,刚刚这人就是你们的下场!”
一个女人颤抖着不敢说话,而另一个……
孙冬十分“乖巧”地点头,带着一丝畏惧与讨好的应道:“是,老爷。”
目送着石农离开地牢,孙冬知道,机会来了……
石农背着蛇皮袋穿着雨衣上了山。
这雨见了鬼一样,越下越大。此时已经能把不那么细的树枝给打的晃晃悠悠了。
但石农却不得不继续上山。
他冷静下来后也有了一丝后怕:万一这女娃娃的家人比较重视,冒着雨赶过来寻人那不就坏了?
但事已经办了,人也已经杀了。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早点把她扔下去免得夜长梦多。
柳师乡靠着的这座山虽然不大,却也不小。
走得远些,找个山窝窝随便挖个坑埋下去就好,谁能找到?
石农冒着雨在林子里穿行,不久便累的气喘吁吁。
但他还是要走,这里离自己家还是太近了,不安全。
一直走一直走,石农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等他回过来神时,周围已经一片陌生了。
他之所以停下来,只是因为前面是个断崖、没路走了——而且如果不是他足够谨慎,说不得就摔下去了。
“他娘的……”石农把蛇皮袋子放在地上,骂骂咧咧地一把抹干净脸上的雨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这里应该是可以了……自己都不熟那必定是深山里,要是埋在这那就肯定是真的谁也找不着了。
至于说迷路,石农并不担心。他隐约还是记得自己的来时候的方向的,而且这才刚走过不久,凭着在山林中多年的经验找到回去的路并不会太难。
呼哧呼哧地拎起铁锹挖出一个堪堪埋得住人的大坑,石农便停下歇息了。他不打算继续挖下去,那太累了。下山的时候如果筋疲力尽那是一个危险。
而且埋得浅一点也未必不好,这深山老林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野兽的,真要有味它们嗅着也就过来帮自己把尸体处理掉了。
石农解开蛇皮袋,一件件的把残肢取出放进坑里。
左手、左腿、右脚、小腹、胸口……这些都还在……可、右手呢、头呢?
石农急得满头大汗,他把蛇皮袋翻来翻去好几遍也没能找到自己想要看见的东西。
是落在家里了?
不会不会,自己装的时候还是很有印象的,那头是第一个放进去的,右手自己因为没劲了也没怎么弄,带着胳膊就直接塞进袋子里了,带肯定是带了的。
“他娘的!”石农气急败坏地把蛇皮袋子扔在地上,那蛇皮袋的角上不知道为啥居然烂了个大口子!
“坏了!”石农心中一惊:不会是落在路上了吧?!
他慌不择路的往回跑眺望着,可这雨却让他看不真切。
总觉得左边树下好像有个头、右边树下好像也有个头……
此时的石农却没有发现,他周围的雨声慢慢有些竟不可闻了。
石农此时左右为难,一时间竟然慌了神。
又想去看看不是真的把头落在那边树下了,又怕自己挖好的坑里待会积了水不好埋。
最终他决定先去坑边,把土盖上,等找到了头大不了再挖一个。
折腾好之后,石农顾不得疲惫连忙一步一滑、深一脚浅一脚地沿着路找。
这个树下果然有一颗头,而且自己很熟悉,好像就是这女娃娃的。他心下大定,松了一口气。
正打算拿过去埋了的时候却发现旁边的树下又有一颗头,自己也很熟悉。
石农愣住了,他咽了口唾沫惊恐地望向四周。
……这片把他包围住林子里,好像……每一棵树下,都有一颗头……
死寂之中。
石农盯着它们失了魂一样一动不动,而这些带着怨气的女人头,也缓缓睁开自己的眼睛……
他终于想起来了!
这不就是这些年被他埋在山上的那些女人吗?!
石农惊恐的发现自己的身体突然间失去了控制,一个女人的声音从他嘴中吐出。
“嘿……不是这个!”
“嘿……也不是这个……”
那语气与他十分相似……
他就像是一个观众一样看着自己的身体跌跌撞撞地走向断崖……
停下!快停下!!艹!从老子的身体里滚出去啊!
他终于恢复了身体的控制,就在即将跃入断崖的前一秒。
石农啊——啊——啊地叫着,瞪大了眼睛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的右脚此时便悬在空中,良久才缓过神。
石农惊恐地打算起身离开这个鬼地方——他宁愿去自首,也不要在待这里!
但此时……
一抹熟悉的冰凉从断崖底下悄然爬上他的脚踝……
一只好看的手……石农心中一颤,绝望地低下头……
一颗、好看的头……
……
顾白一步一步地走像村子里——他的身后是村长柳泉的家,那院子里躺着的正是柳泉夫妇以及他的儿子!倘若孙冬能看到这一幕,应当会十分欣慰吧?
雨水是充满爱意的野兽,它并不嫌弃这些人的肮脏,舔舐着他们的伤口,把地上的血液吮吸了个干净。
顾白的下一个目标本打算是田荣,但这个村子里似乎出现了一些新的状况……让人愤恨、无力,却让鬼觉得有趣。
他身影瞬间消失,出现在石农家中。
石农家里发生的一切他当然是知道的。
报复柳师乡的村里人只有他自己那怎么对得起那些受害者们?
顾白穿过门,径直走向地牢。
地牢之中,孙冬正闭着眼睛躺在地上。
她的身旁站着一个女人背对着地牢的入口,手里攥着一把榔头。
顾白故意踏出脚步声,那女人闻着声连忙兴奋地转过身来。
“老爷,这个贱人她想逃……”
顾白就静静地站在那,无边无际的恐惧瞬间将这个女人带入崩溃!
“啊啊啊啊——!”女人吓破了胆无助的尖叫着。
孙冬无力地睁开眼睛,她已经没有精力去管到底发生了什么了。
为什么?
她不解的盯着发了疯的女人。
为什么?
为什么不跑……为什么一定要屈服于那个男人……
为什么……?
为什么要把通向自由的钥匙去当做凶器挥向我来讨好那个恶魔……
为什么……?
孙冬猜不到答案、或者说她不敢去猜。
顾白走到她跟前。
得益于他现在的体型较小,因此可以很轻松的把孙冬抱在怀里。即便是对于【变鬼】状态下的顾白而言,孙冬这个人也十分有“趣”。
他见证了一个灵魂从善到恶的全部过程。
【宿主人性上限-1,鬼性上限+1】
【当前状态:人性/鬼性:(49)99/(101)101】
孙冬看着犹如鬼魅的顾白似乎明白了什么,眼神中终于出现了一抹笑意。
顾白点了点头,他听到了孙冬说不出的话。
那是……
杀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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