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守护者 冥界死神 第十二章 截然不同的两面

我懒洋洋的拿起闹钟看了一眼，糟了，已经九点了，完了完了，要迟到了。我急忙从床上跳了下来，把躺在房间门口处的小白吓跑了。

我匆忙的洗漱，头发也没绑，用梳子随便梳了几下，拿上背包，跑到餐桌前，端起牛奶咕噜咕噜喝了起来，拿起三文治一边啃着，一边走了出去。

远远的看见了楚柠。“你怎么还在这儿等，快迟到了，还不快点去学校。”嘴里的三文治还没有完全啃完，说话口齿不清。

他走到我面前来，伸出手，轻轻抹了一下我嘴角的位置，“那么匆忙做什么，脸上还没收拾好。”他的视线把我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确定要穿着拖鞋出门吗？”

我低下头看了一眼脚下，糟糕，“来不及了，不管那么多了。快走快走。”我拽着他的手臂，准备跑去地铁站。

他用力把我拽了回来，淡淡地说：“今天早上没有课。”

我沉默了一下，才回想起来：“哎！我这脑子，怪不得闹钟没响。”

楚柠眯着眼，微笑着说：“回去收拾好再出来吧。”

“去哪里？”我脱口而出。

楚柠：“你不是想帮她吗？”

“嗯。”我点了点头。“等我十五分钟，很快。”急忙跑了回去，丢下背包，收拾了一遍自己，换了鞋子，一下子变得精神了些。

来到了昨晚发现孩子遗体的公园，事故地点围起了警戒线，可这里并不是第一现场，而且公园里白天挺多老人在健身、散步，草地上根本不会有什么证据。那棵大叶榕树就在发现遗体很近的地方，草地上什么也没有发现。

我望向远处正对着公园的居民楼，“去那里问问看吧，万一会有人看见呢？”

楚柠：“那么多户人家，我们又不是警察，怎么问？别人会把你当成骗子的。”脸上的表情很冷淡。

“难道你们没有感情的吗？”说完这句话，我自己也征了一下：“可笑，你们能有什么感情？！无辜的人蒙冤而死，加害她的人平安无事，这些人在你眼里，都不过是活人和死人的区别罢了。你回去吧，我自己去找。”我坚定地向那居民楼方向走去，把他远远丢在了身后。

站在小区门口前，看着保安亭的大叔，沉思了一会儿，其实我也怯生，但我也是真的想帮那个遇害的小女孩，希望能早点沉冤得雪。鼓起勇气，向保安亭走了过去。

“你好！打扰一下。”我对着保安大叔礼貌地打招呼。

保安：“你好！是探访亲友吗？这边登记一下。”

我摇了摇头，指着身后不远处的公园：“不是，想问一下，你们小区有摄像头对着那边公园方向拍摄吗？昨天晚上公园里发生了意外溺水事故……”

他审视了一下我：“你是记者吗？早上警察已经来调查过了。”

“是遇难者亲友。”楚柠走了过来，硬把我拉离开了保安亭。

“你干什么？”我掰开了他拉着我的手，生气地问。

“警察早已经发现了疑点，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的，你就不要掺和了，免得被当做嫌疑人看待。”他严肃地看着我。

我疑惑地问：“那你为什么要陪我来找证据？”

楚柠：“知道你不会善罢甘休，怕你乱来。想让你明白，这个世界永远不会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我：“这世界我比你了解得多。你一个……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有人出事，你不是很开心嘛。”

楚柠低着头，小声地说：“别这样说，好吗？我没有选择的余地。”

那你为何没有放弃这个身份，如果你真的会有感情。这句话我把它忍在了喉咙处，没有说出口。

走到路边的公交站前，坐在了绿漆铁凳上，让心中的烦乱安静下来。他也静静地坐在了我旁边，偷瞄着我，或许也担忧着。若真的是犯罪，警察也总会找到证据，水落石出的。我又何必自作聪明地掺和进去呢？世上不会有完美的犯罪，坏人也总会受到制裁的。只希望小女孩来世能在幸福的家庭里，平安成长。失败的婚姻下，无辜受伤的孩子，希望这样的悲剧，不会再重演。但是我们都知道，现实不会像期待中那样美好。

“看。”楚柠把他的手机递到了我面前说。

我愣愣地接过了他的手机，看着手机屏幕上，正是这次事故的新闻报导，并附上三张监控图片，虽然有点模糊，但能大概看见，粉色裙子的小女孩用树枝在捞水中的玩具，身后的那个女人虽然被树叶遮住了大部分，只看见高跟靴子的位置。另一张图片是女孩掉在水中，那女人转身离开，虽然只是侧面图，但能看出穿着打扮，和进出公园监控视频截图穿着吻合。事后还故意换了衣服装扮，才去报警。据说警察之所以会怀疑她，是因为从公园离开后，过了一个多小时才报警说孩子不见了。女孩尸体上有多处瘀痕，都是新伤覆旧伤，遂而怀疑她生前遭受虐待。

坏人终于有了报应，我想小女孩一定也看到了。在天国里不会再有虐待，不会再孤独无助了。小小的年纪，本应天真快乐，却被魔鬼般的后母剥夺了一切。愿她来世有父母疼爱，不再受到虐待，不再遭遇伤害。这世界永远都是美好的，糟糕的只是小部分人，丑恶的心。

我把手机塞回了他的手里，擦了擦眼角的泪，抬头看着天空。而他，总看着我，安静地。在从前，我也像他这样，总是偷偷看着自己喜欢的男生，在篮球场上打球，在音乐室里弹钢琴。已经很久没有再见过他了，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听说他在大学校园里交了女朋友，但从来没见他在朋友圈公开过，他也很长时间没有动态了。

可能也算不上喜欢吧，只是很欣赏，很有好感。像是青春期里的一种期待，想看见他的身影，他温暖明亮的笑容，想听他弹奏钢琴。

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再想起他了，或许是因为身边这个奇异的男生。很多时候，我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偶尔清澈偶尔空洞，帅气和可怕集于他身上，像天使与魔鬼的结合，双面男生。在没发现他的身份之前，有那么一瞬间，曾对他心动过。可是现在，就连我自己也搞不懂自己的心，对他是怎样的感情。从未待他好，可他却一直守在我身边，救我于危难之中。我从不觉得自己比起别人有多特别，但始终不明他为何对我如此在意。

坐上开往学校方向的公交，在步行街的站台下了车。路过楚薇姐的奶茶店时，停住了脚步，想起当初跟他认识不久在这儿一起喝奶茶的画面，似乎很久没再喝过了，这段时间繁杂的事情弄得心烦意乱的。我望着正坐在橱窗桌前玩着手机的楚薇姐，她正好抬头看见了我，对着我微笑着。人漂亮，笑起来也特别的迷人，就连我一个女生都会觉得她特别有魅力。

楚薇：“来啦。好久没见你来了，最近还好吗？我弟还有没有欺负你？”

我微笑着说：“没有啦，很多事情在忙，已经很久没有好好逛逛街了。”

她看见楚柠，收起了笑容，假装生气地说：“怎么？有了女朋友就不理你姐啦？以前周末还会过来帮一下忙，现在都不见人影了。长翅膀啦？”

呃……他还真有翅膀。他姐姐该不会不知道他的身份吧？会不会她也有什么特殊身份？看样子，也不太像，她那么开朗活泼。我急忙解释：“不是。不是女朋友。”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气氛突然有点微妙。

她靠近楚柠耳旁，小声地问：“还没表白吗？”

楚柠瞥了她一眼，用手轻轻掐了一下她的手臂，“两杯常温奶茶。”

“好好好。”楚薇姐边应着，边走向了操作台。正是中午时分，人流量不大。我走到收银台跟前，正准备付钱的时候，楚薇姐迅速用手挡住了收款码。

楚薇：“给你永久免费的VIP特权。”

我连忙拒绝：“不行，你就把我当普通顾客就好，哪有不收钱的说法。你这样，我心里会不安的。”

楚薇姐笑了笑：“迟早一家人。”

我一下呆住了，感觉脸在发烫，不知如何是好。

楚柠忽然走了过来，“姐，别闹。”他望向了我，笑了笑，那种清澈的笑容，最让我没有抵抗力。“就当作我请你。我姐爱开玩笑，别在意。”

我愣愣地点了点头，回到了橱窗旁的座位上。不知道他跟他姐姐嘀咕了什么，好一会儿才回到我旁边的位置上。

楚薇姐应该跟死神没什么关联，那为什么楚柠会是呢？他有家人，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怎么会拥有这么可怕的身份？

“来啦！两位的奶茶。”楚薇姐微笑着放到我们面前。

我：“谢谢。”

她回了我一个笑容，把右手握成拳头，轻轻敲了一下楚柠的左肩，脸上的微表情似乎像是在打什么暗号。

我望着橱窗外面的车水马龙，静静地喝了一口奶茶。他见我在发呆，伸出手用食指指背碰了一下我的额头。

我板着脸，略带情绪的语气问：“你干嘛呢？！总是这样，让人看到都误会了！”

楚柠认真地问：“很害怕被误会吗？”

我当时真的想敲一下他直男的脑袋，问着这些没有意义的问题，语气有点急了起来：“这是什么话？有哪个女生愿意被人误会啊，以后还怎么交男朋友？”后面那句说得特别没底气，音量尤其的小。从口中说出来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吸了一口奶茶。

“那就跟我在一起啊。”楚柠微笑着，望着我。

口里含着的奶茶，差点呛到了自己。我急忙咽了下去，捂住嘴，对着墙角方向咳嗽了几声，嗓子忽然有些作疼，难以言语。我匆匆地奔向了洗手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通红。天呐！他在向我表白吗？这么突然，我该怎么办？说些什么好？要拒绝他吗？万一拒绝了，是不是以后就不会在我身边了？万一再遇见其他的死神，我要怎么办？要接受他吗？可是他是死神啊？他知道什么是喜欢嘛？他会懂嘛？人鬼情未了？不不不，他也不是鬼。那怎么办？拒绝也不行，接受也不行。可是就这样一直霸占着他的保护，对他也不公平。看他样子，总是说跟着我保护我，这么久了，他也还在坚持。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他有保护我的想法。身边的人也总是误会我跟他的关系，有他一直在我左右，想在学校里找男朋友是不可能的了。哎呀！这是我第一次被表白啊，幻想中浪漫的场景，什么都没有，连花都没。啊……

感觉脑子要坏掉了，我深呼了一口气，打开水龙头，洗了洗脸，让自己冷静一下，看着镜子里近乎素颜的自己，沉默了一会儿。缓缓从洗手间出来了，没敢抬头看他，回到了座位上。

“还好吗？没呛到吧？”他用右手撑在桌子上，手掌托着脖子右侧，望着我问。

我紧张地看了他一眼，拿起桌上的奶茶吸了一口，背起背包走到了外面步行街上去。

他紧跟着追了出来，走到我面前，笑了笑说：“你拿了我的。”

我惊讶地看了一眼手中的奶茶，再看看他手中拿着的满满的一杯。我刚刚只喝了一口就去洗手间了，居然傻到拿了这杯还剩三分之二的，还喝了！完了完了，我该不会也变成死神吧？

他把他拿着的那杯放到我手里，拿回了原是他的那杯奶茶，“如果是刚刚的话吓到你了，抱歉。你就当我开玩笑。”他尴尬地笑了笑，很勉强。

“呵呵……我就知道，你老爱跟我开玩笑。”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表情略显生硬。其实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心里还没有坚定的答案。我不是傻的，他的心意能看得出来，只是还没确定自己的心意，不能轻妄地给他答复，怕自己反悔。

“我……怕上课迟到了，没注意就拿了你的。”

他的眼神里有一丝失望，拿起奶茶猛吸了一口。

“我……”刚想告诉他，我刚刚喝了他的奶茶，还是晚了一步。

他咽了下去，问：“怎么？”

我：“没……没什么了。”

其实很多时候，我们没有认认真真去看过一个人，即使那个人就在身边。他的五官很精致，皮肤白皙，有很多人认为，只有皮肤黑的男生会更man一些。但我觉得man不能一概而论，不只是肌肉男，皮肤黑，或者成熟。我觉得它是一种气质，虽然楚柠笑起来特别像小孩，但他偶尔的沉着，冷酷，紧张护着我的时候，也特别的男人。

“你们感情也太好了吧？！天天粘在一起，也不会腻啊。”陈林杰同学又开始调侃了。“唉……天气凉了，看来只有恋爱才能温暖人心啊。”他手中拿着好几个信封，画着可爱的图画。

“别胡说八道，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我瞄了一眼他手中的信封：“那是什么？你写的吗？这么多情书？！”我看林杰的眼神，嫌弃中带着鄙视。

“都什么年代了，谁还写情书？老土。这些都是别人塞到我书本里的，唉……人帅就是烦恼，天天收到这些东西。”信封还没有打开的样子，他就直接丢进了垃圾桶里。

人长的好看是好看，但是心肠可是没长相那么好了。这些毕竟是别人的一番心意表达，好歹也看一下。要是不想接受，也委婉拒绝别人，直接丢掉，该有多伤人。亏班里女生还觉得他是暖男，我看就是敲碎了的钢化玻璃，碎得有点渣啊。

“那么多女生围着你转，还担心找不到女朋友？是你不想找吧！”我质疑地望着他。

林杰看着我，叹了口气。

楚柠原本后靠着椅背的身体，向前挪了一些，正好挡住了我的视线，他紧紧地盯着我看，嘴角微微上扬，似乎他的眼里带着光，温和细腻。

“干嘛？我正跟人家聊天呢，你别挡住我啊。”我伸出手想把他推开一点。

他忽然抓住我的手，望向了林杰同学。

陈林杰尴尬地笑了笑，“放心吧，楚柠，我对她没什么意思。”

他转过脸来，得意地看着我。

我缩回了自己的手，吐槽道：“幼稚。”望向讲台处的时候，发现李欣瑶正看着我，眼神似乎带着些许哀怨。我看了一眼身边的楚柠，他正严肃地凝视着欣瑶。我的第一反应是，他那个是不是传说中的死亡凝视？是不是又要化身死神了？该不会对李欣瑶下手？

我伸出手挡住了他的眼睛，他疑惑地望向我，似乎在问“你干嘛？”我对他咧了咧嘴。

他忽然邪魅一笑，张开嘴巴往我的手臂上轻轻咬了下去，居然咬了下去……

完了完了，这会儿真的中毒了，我该不会变成吸血鬼？还是僵尸？不对，他是死神，我也要变成死神了吗？不行，夺人灵魂那么残忍的事我做不了，连鱼虾我都下不了手，不杀生的人怎么做死神？不知道什么药能克他的毒？

我望着他咬过的手臂位置，懊恼不已。

他偷笑着，问了句：“怕了吗？”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作恶的人居然幸灾乐祸，太过分了。忽而怂了下来，担忧地问：“我会怎样？有解药吗？”

他更开心了。我拽了一下他的衣角，用哀求的眼神望着他。

他淡淡地说了句：“解药啊……就是我。”说完背过脸去，他在偷笑？！严重怀疑，他在整蛊我。应该不会有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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