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状元郎 第十五章:老神在在

朱高炽站在原地若有所思，而片刻后便又露出了笑容。

“爹，您这是怎么了，不急就算了，怎么还笑呢。这样的大才，可就要落到二叔的口袋里了。”

朱高炽瞅了朱瞻基一眼，然后一脸肥态的笑道：“你小子还差的远呢！我问问你，你爷爷这么评价于谦，你知道，我知道，你二叔知不知道？”

“二叔？那日可就只有我和爷爷在场，二叔应该不知道吧。”

朱高炽哼了一声，道：“不知道，他会不知道？你以为你二叔那些金豆子都白给了吗？告诉你，就这事，估计早被你二叔知道了。”

“啊？如果二叔知道了，那赏他军职不就是故意的吗？”

“当然！你以为一个哨官真是说赏就赏的？还是在军中。就算于谦真有什么不俗的表现，那也绝不可能一战未打直接赏个哨官。”

“哎哟，我的爹啊，您都这么说了，您也知道了，您怎么还笑的出来啊，您就一点也不急吗？”

朱高炽面对朱瞻基的询问，安然的拍了拍朱瞻基的肩膀，道：“小子，你记住了。要驯服人才，首先你要有识人之才。真正的人才不会是你知道他厉害，就能收服的。你要明白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看透他，才能收拢他。不然你以为你爷爷为什么要把这么一个人才直接扔在军营里？你以为真是因为生气了？”

朱瞻基听着自己老爹这话的味有些不对，也不急了，请教道：“那爹你说，这是为什么？”

“你爷爷那是要练他，把他外面包裹的那一层东西给炼掉了，自然就能看清楚里面是什么。看明白了，自然有办法收服。”

“原来如此，怪不得爷爷跟我说，不管怎么折腾于谦，但就是不能杀。可是，也不对啊爹，就算是这样，如今二叔在人家危难时候赐了官，可就在人家那心里扎下根了。以后说不准，就入了二叔的门庭。”

朱高炽一笑：“哪儿那么简单，这些日子你跟于谦接触，你就没发现在他平和的性子下其实暗藏的是一股倔劲吗？这样的人是你赏个官就把你当主子的人吗？要真是这样，你爹我当初跟他在你爷爷殿外跪了一晚，他不是早就是你爹我的人了吗？可是你见他在之后来见过你爹一次吗？不是他不知恩，而是因为你爹我现在的身份，他不适合来，一来，就是在告诉天下人，他是太子的人了。”

朱瞻基若有所思的思考着自己老爹说的话，过了一会儿后问道：“那爹你的意思是，我们就顺其自然，不管不顾，随便二叔怎么讨好他，他也不会成为二叔的人。反而是二叔可能会被爷爷训斥一顿，是不是？”

“唉？.....”

朱瞻基搞明白后正高兴的想要问他爹，却发现他爹早已经不知去向。

一晃便是一月有余。

皇帝朱棣也在这段时间内将朝内朝外所有阻止开战的力量肃清。

大军在顷刻间开拔。

作为五军营的一份子，于谦自然也跟随着大军前往了北方草原。

可是刚刚开拔没几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他所在的一队竟然和皇帝朱棣来了个面对面的照见。

朱棣一瞧于谦那一身的铠甲，胡子一瞥，朝身边的军官们一瞧，道：“这小子的军官，是谁赐的？”

于谦在五军营中虽不算什么高官，但因为他文状元和“军中武状元”的名号不敢说人尽皆知，也算是小有名气。

即便是在军中高层的耳中，因为其是汉王钦点，也自然算不上陌生。

见皇帝问起，军官们自然回答道：“是汉王赐的。”

听到这话的朱棣脸色一黑，身为皇帝的他想到的东西比那些军官们想到的更多。

一瞬间他便开始怀疑自己在宫中的身边，是不是有汉王的人。

只不过如今大军已然开拔，作为军中他倚靠的大将，他还不能发作。

但是，也绝对不会容忍着。

“去，给我把他那一身的铠甲扒了，调去养马。”

朱棣的命令很多便实施下去。

作为当事人的于谦在撞见朱棣并且被他看到的一瞬间便已经猜到了这个结果，所以当这些执行命令的人来到时，他早已经将铠甲卸下，然后准备好。

交了铠甲后，他又一次的回到了他熟悉的队列中。

哈斯珠子偷笑着看向于谦，道：“你小子怎么回事，这才当了几天的官，怎么又给撸了。”

于谦也是摇头一笑，道：“没办法，这皇帝有点记仇。”

听到这话的哈斯珠子立马大笑了起来。

一连数月的行军，按照兵部规划出来的行军图，大军终于来到了草原之上。

这几个月的行军算是把于谦折腾的够呛。

虽然他如今身负吕布之武力，可谓冠绝三军。

但从未参加过战争和军队也是实实在在的。

在军营驻扎和行军还不是一回事。

在军营驻扎顶多也就是住的坏一点，没啥大不了的。

可是行军就不同了，风吹日晒，白天累的跟狗一样，晚上还得受冻。

吃的伙食也根本不是在军营之中能够比的。

今天终于抵达目的地，于谦整个人直接躺在了草原之上，大口的呼吸着草原的新鲜空气。

“终于到了，累死我了。”

哈斯珠子的承受能力显然要强过于谦，他笑看着于谦说道：“你小子就是缺练。”

说完，他摇了摇酒葫芦，然后倒霉的说道：“没酒了，这草原里连偷偷溜出去买酒都不行了。”

一听这话，于谦顿时一个翻身，他一把夺过葫芦，气的说道：“真没了！你不说给我留一口！”

哈斯珠子见于谦最近这些日子被自己也带成了一个酒鬼，立马不坏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这一路上，还多亏了这口酒才让他坚持了下来。

如今来到草原，往后的日子怕是连酒都见不着了。

一时心情有些不好的他冷哼一声，道：“笑什么笑，我没的喝，好像你有似的。”

但哈斯珠子却老神在在的说道：“那可不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