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天作为修真者,记忆力很好。
他拿起新手机,把徐露的号码输入,给她拨打了过去。
陌生的号码,让徐露有一瞬的犹豫。担心又是来催债的,让附近的人听到……她现在正在一家玉器店的待客室内,与两个年近五十的中年人坐在一张木桌边。那两人正在查看她拿出的玉胚。他们手上还拿着如同显微镜目镜一样的小玩意,仔细地观察玉的纹理、是否含有杂质,并小声地商量着。
徐露小心地看了看他们。被对方知道自己急需用钱的话,对方就会压价的。
“哈哈,小姑娘,别在意我们。”一个中年人回头道。
他穿着白色的练功服,是这家店的老板。玉石首先是交给店里的营业员的,但很快把老板吸引了出来。并且,老板看了后,还又叫来了另一名中年人。
那似乎是位玉工师傅。此时也依旧是看着玉,并不抬头。
徐露光是从这,就能明白他们对这块玉的重视。这块玉一定很值钱,她首先就心中有了底。想了想,点了下头,往房间的一角走出。但不让视线太离开两人,将电话接通。
“是我,露露,这是我的号码。”
“小天哥啊。”
电话中传出的温暖声音,让徐露放下了心。
她又看了眼那两人,小声地,“小天哥,我正在玉器店内呢,不方便说太多。之后再联络你,好不好?”
王小天同意了下来。打电话就只是一个预防,怕她遇到麻烦时,不知道怎么联络他。
结束了通讯,徐露走向了那两人,“吴老板,你们商量好了没有啊?我上午预定还会去别的玉器店的,可不能把时间都耗在你们这里的。”
她确实不懂玉,不知道这块玉到底该卖多少。
但她是会买东西的……尤其这几个月来,更是要省吃俭用,必须斤斤计较。她知道,要想把价格往下压,买东西的时候你不能表现出你很想买。她觉得这时候是一样的,要是表现出想卖出去,那就输了。
所以是,‘不是卖给你们也可以’,表现出这种意思。
吴老板笑了笑,“徐小姐的这块玉可是好东西,我们是很诚心想要买的。不过,害怕给徐小姐的价让徐小姐不满意,这才看得仔细些。哈哈,徐小姐要不再喝杯茶?不差一杯茶的时间吧。”
他还亲自拿着紫砂壶,给徐露倒了一杯。
“这个……”徐露故意显出犹豫之色。
这时候玉工放下了手,“老板……”
吴老板给他了一个眼神,“哈哈,徐小姐先坐,我们出去稍微商量下……”
桌子上放着一块红色的布,那是徐露来的时候包着玉的。
吴老板接过玉胚,放回了红布上。他又冲徐露客气了两句后,与玉工走了出去。
门关上后,两人还朝着侧面走开了几步。
那待客室门外的通道,一头通向外间的贩卖区,一头是通向后堂。老赵平时就是在后堂工作,打磨雕琢一些玉料,帮助玉石提高价值。
两人远离了那道门后,吴老板小声地问:“老赵,怎么样?”
“确定无疑的帝王绿,而且是极品!我七八岁开始接触玉石到现在,快四十年了,还是头一次看到这种品质。去年那对拍卖卖出了7亿的镯子,我看,也顶多是这种程度。”
玉工的脸上、眼睛中都是向往。但是,说完这些后,神色又黯然下来。
“唉,老板,咱们应该吃不下。”
“厚度有三公分,做一对镯子绰绰有余。剩下的还能做些挂架儿。即便它只是块玉胚,我一开始估价,也在三个亿往上了。”
就是因为太值钱,吴老板才会把老赵给叫了出来。
说到这里后,吴老板的眼睛微微眯了眯,“你说吃不下,是因为对方后头有行家吧?”
“是啊,”老赵说道:“能将玉切成那样的,简直像是一刀下……不可能不懂它的价值。另外就是……”
他的眉头皱住,像是思索着。
“我总觉得,这块玉,整体应该要更加巨大。但太奇怪了,要真是有人切出了这样的极品,整个行业应该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啊。即便是早些年切的,也不可能没有记录,咱们都应该听说过的。”
他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真想找那小姑娘问一问。但他毕竟也在店里干了些年了,还是知道有些话不能当着卖主说的。
吴老板说:“咱们都没听说过,那就不可能是矿里的……不是还有一种可能吗?”
他往下指了指。
“老板是说墓里的?”老赵吃了一惊,思忖了下后,“似乎也只有这种可能了。”
吴老板道:“不知道那小姑娘都跟谁一起,老赵可别往外说。你去忙吧,我尝试着跟她谈一谈。能谈得下最好,谈不下,那也只能说,咱们跟那块玉没缘分,也别想着了。”
一下子拿出三亿,他肯定做不到的。不过,把消息放出去后,先吸引一些买主过来,让那些买主们能交出定金之类的。就可以转而拿来支付给徐露了。
东西绝对是好东西,只要徐露愿意卖,他就绝对能找得来买主。
“哈哈,老板放心,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就算您能买下来,几亿的东西,我也没胆量下刀子啊。”老赵苦笑了笑。
他平时经手的,最贵的一块也就是几百万的玉而已。突然间价值暴涨百倍,雕刻的时候心理压力太大。万一弄坏了,即便老板不说让他赔偿,他自己也会为毁了一块好玉,内疚遗憾一辈子的。
摇了摇头,不打算再多想,“老板,我去忙了。”如是说后,他朝后堂走去。
转出那道门时,感觉到前方有个黑影闪了下。瞧过去时,却什么也没看到。老赵稍微纳闷了下,也只当是自己神思不属有些眼花了。
他暗暗地告诫自己,不要再去多想,要专心于自己眼前。
吴老板在老赵走后,一边定了定神,一边也想着进去后要说些什么。这样过了一分多钟,他面带笑容地推开了门。
徐露已经把玉收到了自己的面前,看到吴老板后,她尽力让自己表现出不在乎。
吴老板坐下后含笑说道:“徐小姐带来的玉胚确实是好东西,而且切工如此整齐,也可见是出自行家之手了。不知道徐小姐来的时候,那位行家有交代您价位多少呢?”
这是试探!
徐露心想,‘小天哥是行家吗?他确实说了,少于100万的话不卖。这个老板毫不掩饰不停夸奖,跟一般买东西的思路不一样啊。看来,他是真想买,而东西是真的好了。’
她去买东西的时候,遇到想买的东西,会故意挑点毛病,好压价的。
这老板不是这样,就让她有了信心。
她想了想,既然小天哥估出的是‘100万往上’,那么,“200……不,300万!”
心里价位是200万了,但,应该给对方还价的空间,所以多要了100万。
喊出价之后,她小心地看向对方。想从对方的神色中看看对方对这价位的具体反应。
吴老板直接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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