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海贼，赤犬之徒 034 起草报告

吉姆最近学会了不少的东西，首先就是关于之前自己住上的‘开放海军’的。

他现在已经明白过来，为什么这个在自己看来非常优秀的提案没有执行下去，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对于克伦威尔为代表的西装组来说，如果海军不再保有秘密，那么他们也就别想保住权利。

事实上对于这件事，他甚至还总结出了一句自相矛盾的话，那就是海军越是不开放，反而就越开放。

就像是自己有时和安妮看到那些演出一样，观众需要看到的是表演，然后做出反应。为了能够公开演出一些东西，就就必须在私下里做很多的事情。所有的东西都得在排练过程中删删减减，不到排演正确时是绝对不能公之于众的。

另外重要的一点就是亲自打电话，甚至可以说，由克伦威尔设计出来的整套制度就是用来阻止你亲自去处理任何事情的。

在克伦威尔为代表的西装组看来，自己一个电话都不应该打，一个问题都不能亲自处理，每当自己亲自拿起电话的时候，这就代表着他们将要大祸临头一般。

更有甚者，自己做的每一件事都被人谨慎的观察着，监督者。

就像是大臣办公室的那几只电话虫一样，除了私人专线之外，自己的首席私人秘书博纳全部都要听。

理论上是为了替自己做些有用的记录，以充分了解自己的观点和活动，但是众所周知，情报是把双刃剑。

另外就是吉姆最近还知道了一些西装组的潜台词，就像是：

‘我们认为必须要谨慎行事。’意思是我们根本不打算做这件事。

‘你有没有把所有可能的后果考虑进去。’意思是你不能做这件事。

‘这是个令人费解的决定。’意思就是愚蠢。

‘尊敬的大臣，这真是一个好主意。’意思是这还是我听到的最蠢的主意。

说起来在最近一段时间，吉姆就遇到一个麻烦，世界政府的中央政策研究小组，也就是传说中的‘智囊团’那边要求吉姆提交一个关于海军制服组人员过剩的报告。

但是看着手里的第三版报告，吉姆还是不满意，里面根本就没有提到人员过剩的问题，这怎么可能让‘智囊团’的人满意呢。

那可是智囊团，是直接给五老星提供参考的智囊团，虽然因为五老星首席常任秘书的关系，权利被瓜分了不少，但是毕竟能够直接和五老星对话的啊。

因此在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吉姆就趁机和克伦威尔说起了这件事。

“当然，我的大臣先生，我们很愿意能够为您将报告再重新起草一次。”

克伦威尔还是一如既往的恭敬，只不过话里的意思让吉姆火冒三丈。

“威尔，现在的这份报告已经是第三次的重新起草了。”

“大臣先生，您的话并不准确，事实上是起草了一次，重新起草了两次，而不是重新起草了三次。”

典型的无聊又迂腐的诡辩，吉姆和克伦威尔都不明白，为什么博纳语言使用的准确性上有着白痴一般的强迫症。

“博纳，这根本无关紧要。”

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自己很不满意现在的报告，而不是报告被重新起草了几次，是两次还是三次根本就是一件无所谓的事情。

“大臣先生，我们很乐意重新起草三次。”看到吉姆有了生气的迹象，克伦威尔赶紧站出来打圆场。

“当然，你当然乐于，然后还有第四次，第五次，甚至是第六次。威尔，我希望报告里能够出现我想说的话，而不是像现在一样不知所云的东西，你明白吗？”

“大臣先生，恕我直言，既然是不知所云，那您怎么知道报告里的意思是相反的呢？”

在吉姆看来，克伦威尔还在想要用他擅长的诡辩来推脱，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吉姆只能像前三次一样解释着自己的观点。

“威尔，三周前，智囊团问我们要海军内部西装组成员过多的证据，关于这一点，我已经和你说了三次，但是我每次得到的却都是一份完全不知所云的报告，上面说的东西，都是跟我要你说的是完全相反的内容。”

“大臣先生，或许您只要再看几遍，就能够看出来，或许里边的内容就是您要说的呢？”

“威尔，你在狡辩，我要的东西很简单，就是西装组严重超编，必须精简。”

“我确信我们都想这么说，而这也正是报告里面所说的。”

“威尔，我不是傻子，看看你的报告。里面所说的分阶段裁员一万人，不符合公众利益。意思很明白，就是说这符合公众的利益，但是不符合你们西装组的利益。还有这里，民意尚无准备接受此举。意思就是公众已有准备，但是你们还没有。还有这里，不过这是个紧迫的问题，因此我们建议成立一个海军内部的委员会。意思是这是个讨人厌的问题，但是我们希望再次向委员会提交报告时，已经是四年以后的事情了，大家已经把这件事给忘得一干二净了，或者到时候我们另外找一个替罪羊。”

经过这段时间的努力学习，吉姆已经学了不少西装组专用的潜台词，按照这些潜台词，这份报告里跟本就没有提到任何精简人员的地方。

“大臣先生，我只能建议我们再重新起草报告。”克伦威尔也不知道怎么打破现在的僵局。

“克伦威尔，你能不能直截了当的回答一个直截了当的问题。”因为愤怒，吉姆甚至称呼起了克伦威尔的全名。

这件事由不得吉姆不生气，毕竟他已经早在三周前就和克伦威尔说了报告的事情，要求也非常明确，就是想在报告里边说海军现在西装组规模庞大而已。

但是结果呢，却是经过了两次修改之后，报告里的内容仍然是不知所云的东西，根本没有丝毫关于西装组规模庞大的内容。

要知道这可是中央智囊团要的报告啊，如果吉姆真的将手里的报告交上去的话，到时候等待他的绝对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再说了，这么简单的命题作文，克伦威尔居然写不出来，而且是他真的写不出来吗？不是的的，克伦威尔的能力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只不过就是克伦威尔不愿意而已。

“大臣先生，只要您不要求我才用粗略的，笼统的，或者过于简单的方式作答的话，比如简单的是或者不是，我会尽力效劳。”

对于大臣而言，如果他知道是或者不是的话，那他可能就能够意识到自己可以摆脱西装组，自行决定政策，这对于克伦威尔来说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你的意思是能？”

“能。”经过一场激烈的思想斗争，克伦威尔还是最终说出了这个字，毕竟他实在是灭有理由反驳这么简单的问题。

“那好，现在我就一个直截了当的问题。”

“大臣，我好以为刚才那个问题就是了。”克伦威尔真的不想回答关于西装组的问题。

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一点，那就是海军西装组确实是超编严重，海军西装组内的两万三千多人里得有一大半是多出来的。

可是他能怎么办呢，他可是海军的首席常任秘书，说句难听的，他必须要为海军内的西装组负责，谁让他是老大呢。

之前的时候，如果不是因为他能够抵住战国的压力，不但没有缩减人员，反而是增加了不少的话，凭什么这两万三千人要听他的呢。

还不是因为他能够为海军西装组带来更大的编制，更大的资金，更大的权利吗。

就算是傻子都知道海军西装组成员超编了，但是他这个海军首席常任秘书也不能承认，反而要对所有人表示，现在的人员已经很少了。

“克伦威尔，在你给智囊团提供的证据中，你是否打算支持我认为海军内部西装组人员超编，人浮于事的看法？是或者不是，直接了当的回答。”

问出了这个问题，吉姆总算是轻松了一点，这样的问题，他不信克伦威尔还能推辞，但是他错了，克伦威尔接下来的回答证明了为什么他能够成为海军首席常任秘书。

“大臣先生，既然您硬要我给出一个直截了当的回答，那么我要说的是，就我们目前所知道的，从总体上来看这个问题，考虑到各方面的因素，以及因此可能产生的各种影响，从海军内部的一般情况来看，那么归根结底的，或者是以符合事实的说法来说，到头来，您可能会发现，笼统的说，坦率的将，不管怎样，其实还没有非常多。”

吉姆已经被克伦威尔的话给绕晕了，他现在真想切开克伦威尔的脑子看一看，里面是不是一本字典的形状。

经过一个早晨的讨论，最后吉姆仍然未能如愿，在讨论的最后，克伦威尔甚至表示他可以再重新起草一份。

再重新起草一份，然后自己在不满意，然后再次重新起草，直到第五次，第六次，吉姆对此已经绝望了，他已经明白了，要让克伦威尔说出自己想说的话是不可能的了。

在讨论过后，吉姆和博纳商量，可不可以由他自己来起草报告，然后把报告让博纳过目，毕竟博纳怎么说也是一个海军西装组的高级成员，肯定知道怎么写报告。

然后在临近提交报告的时候让克伦威尔过目，这样他甚至连修改的时间也没有。

在确定了这件事之后，吉姆就开始忙了起来，白天的行程安排的很瞒，他只能在晚上看完好几个红箱子的文件之后再写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