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零开始的崩坏世界生活 第三章 撕裂人类的心

二十世纪末尾，西伯利亚的雪原上兀然耸立起一座钢铁之塔——巴比伦实验室。

作为天命总部以外的全球最大崩坏能研究设施，它被所有人寄予了极高的期望。

巴比伦实验室主要分为三个部门，其中的第一部门：先进系统部门，是治疗崩坏能疾病的医疗组织。

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伪装，这个部门真正的工作实际上是研究崩坏能和人体结合的技术——说白了就是崩坏能的人体实验。

不要指望研究人员会对自己手下的实验体多么温柔，或许刚开始他们可能还会有些许怜悯之心，但随着实验的进行，见惯了各种失败和死亡后，实验体的死亡对他们来说就成了一个损耗清单上的数字。

所谓全人类的希望，光鲜亮丽的外壳之下，是堆积成山的累累尸体。

而他们终究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

在暗无天日的残酷实验和同伴们的相继惨死带来的身体和心灵上的双重折磨下，第二律者怀揣着对天命的强烈恨意诞生了。

屠杀完巴比伦实验室内的研究人员后，在“崩坏”的影响下，第二律者心中对天命的恨意很快衍变扩展成了对全人类的仇恨，并在获得了新的力量后很快就人类展开了报复行动。

那几颗从天而降的陨石便是属于她的“杰作”之一。

……

得知了“崩坏”这一关键信息，程希脑中立刻浮现出了关于这个世界自己所知道的所有信息。

一切都串连起来了，西伯利亚雪原那边发生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核泄露事故，而是律者诞生造成的崩坏能污染。那群闯入镇子的外来者，就是巴比伦实验室的研究人员。

而那个名叫“sirin”的少女，应该就是原著中制造了本纪元第二次崩坏的空之律者——西琳。

“一上来就和大boss的幼体面对面了吗？”

程希抚着额头，想到印象里那个善良的少女此刻却站到了人类的对立面，成为了杀死数千万人的元凶，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另外还有件事情让他有些在意，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记错的缘故，似乎他之前的经历和记忆中的“原著”出现了些许偏差？

“现在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

他长出一口气，将这些杂乱的心思丢到一旁，快步走到柜子旁开始收拾起自己的东西。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陨石袭击只是一个前奏，在月球上杀死第一律者，获得理之律者的力量之后，西琳便会带着她的“部下”反攻地球。

届时，五十万只崩坏兽将会如潮水般出现在西伯利亚平原上，最终的幸存者将不会超过三位数。

更别说天命在最后的总攻之前，为了消灭这些数量庞大的崩坏兽直接清空了导弹库，雨点般的导弹对大半个西伯利亚平原进行了地毯式轰炸。

程希可不觉得自己能在那样的情况下活下来。

没有时间耽搁下去了，必须尽早离开这里！

快速整理好必要的行李，程希回过头最后看了眼这座自己生活了两个月多月的房子，轻轻关上门后转身离去。

……

四天后，天命总部浮空岛。

“主教大人，检测到巴比伦实验室塔顶出现强烈崩坏能反应，初步推断反应来源为第二律者。”

一个身穿黑色教服，白发麻花辫的女性站在奥托身旁，将手中的资料投影到作战室中央的巨型光屏上。

在屏幕中心，代表巴比伦实验室最高塔顶的位置，闪烁着一大一小两个红色光点。

“这么快就回来了吗？看来第二律者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心急啊……”

奥托双手抱胸，不急不慢的说道，语气中听不到丝毫担忧和焦急的情绪，看向屏幕上闪烁光点的眼神反而带着莫名的期待：

“那么，第二律者，获得了第一律者核心的你，接下来会怎么做呢？”

就让我拭目以待吧。

“等等，主教大人！”

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琥珀惊呼道：“第二律者的反应突然消失了？”

……

西伯利亚平原的某个边境小镇上，原本吵嚷的街道此刻已经空无一人。无人清理的街道两旁满是被人遗弃的衣物和行李，有些屋子甚至大门还敞开着，里面却不见半个人影。

两天前，政府下达了紧急疏散指令，命令镇上的每个居民抛弃不必要的行李，尽快离开小镇。

没有人怀疑事件的严重性，很多人都是从切尔诺贝利年代走过来的，这似曾相识的一幕立刻唤醒了他们心中灰暗的回忆。

不需要多加解释，人们立刻收拾起行李逃离了小镇。

至于那些死也不肯离开的人？那就让他们去死好了，这种时候谁也管不上他们。

就这样，只是短短两天的时间，这座曾经还算喧闹的小镇如今已是死一般的寂静。

而在这看不到半个人影的小镇某个矮楼内，一道暗橙色裂口十分突兀的出现并迅速扩张，很快一道一人高的传送口出现在了房间之中。

随着两道身影传送口内走出，暗橙色的裂口很快缩小消失在虚空之中。

西琳站定身子，将视线投向四周——

缺了个角的衣柜，窗帘上孩子气的涂鸦，门框上深浅不一的刻痕……这里毫无疑问就是她记忆中那个熟悉的地方。

然而熟悉中也透露着一丝陌生，有很多细节的地方都和她的记忆有所出入，显然在她离开后有人在这里生活过一段时间。

“女王大人？”

贝拉疑惑的看着沉默不语的西琳。

西琳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这个房间，带着贝拉在矮楼里逛了起来。

明明是一座不大的房子，西琳却来回走了好几遍。贝拉能感觉的出来女王大人的动作中透露着一丝焦急，好像是在寻找什么，又好像在期待着什么。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西琳眼中的期盼渐渐消失，周围的空气也开始变得沉重，压抑得让贝拉有些喘不上气来。

最终，西琳在一扇门前停下脚步，贝拉好奇的看向半掩的门后，却没发现任何值得注意的东西。

“这样么……”西琳抿着嘴，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她深吸了口气，将手放在胸前轻轻攥紧：“你也离开我了吗……”

单薄的衣物下，心脏那微弱而有节奏的跳动传来。

在成为律者的那一刻起，西琳实际上已经不需要这种脆弱的器官维持生命了。现在它变成了一个象征，是她曾经身为一个人类的证明。

而此刻，这个地方充斥着一种莫名的情绪。

悲伤？寂寞？还是烦闷？可能都有一点。

西琳只觉得自己现在非常难受，她很讨厌这种感觉，想要尽全力从里面摆脱出来。

她脑海中回想起了一个声音，那是她最信任的“神”曾给她的启示——

【想要成为真正的律者，就必须……】

“撕裂人类的心……”

西琳睁开双眼，金色眼瞳中再也没有先前的动摇，只剩下了一片冰冷。

“女王大人……”一旁的贝拉注意到西琳情绪上的变化，有些担心的唤了一声。

“不用担心我，贝拉。”

西琳转过头看向远方的天际，视线仿佛穿过空间的阻碍看向了那个曾给她带来无尽伤痛的地方，嘴角翘起一丝残酷的弧度：

“接下来，是时候让那些人类付出代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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