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发男依旧是十分恭谨地回道:“我叫逢十年,无门无派,忝为俱芦洲真神教司教,真神教所供奉唯一真神为法天立道神武至仁大德天帝,今奉天帝之愿,行走世间传教。”
赵老道心中恍然大悟,原来这些人是外洲人,怪不得如此霸蛮,早就听闻外洲有一个真神教,行事尤为霸蛮,不尊佛道祖先,只认一位天帝,说是世间万物皆为此位天帝真神所造,故称为真神教,不过在中洲都是称其为真教。
真教众人,最是不能忍受有人亵渎其神灵,若有言语不敬者,必然生死相博,此时他们认为兽身人亵渎他们的神灵,怪不得要将其杀死才肯罢休。
不过真教这种在中洲都难以立足的外洲宗教,为何要跑到这荒蛮的天南之地来?真教之势已经大到这一步了吗?
眼前这位真教司教态度恭谨,但是做事手段却十分强硬,赵老道知道不能与之硬拼,只得眼睁睁看着这问司教逢十年,带着一群短发男子步入山林,赵老道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最后还是让官兵快去将此地的事报予知府大人和张源知晓。
张源得到消息赶到祈福寺时,真教众人早已经离开,赵老道和张源各带了一队官兵进到山林里去,只见数十处大大小小的灰烬,看来那些兽身人始终没有跑过这些真教修者,皆是被烧成灰烬。
对于此事,知府大人大怒,马上叫人写下海捕文书,誓要找到这几个真教教徒,不过海捕文书贴上去不过三天,有信传入苍梧城知府衙门,知府大人看完信后,隔天清晨,海捕文书就被撤下,兽身人被烧死的案子本来就没有苦主,自然没人会去注意。
只有张源注意到了,本来自己治下出现修炼者这事就让张源很警惕了,此时知府大人的一番动作落在张源眼里,张源虽然理解知府大人的压力,那可是一伙修炼者啊,但是张源不太同意知府大人的做法,至少发布公告,见真教众人的恶行昭告天下啊。
张源没有权力去干预知府大人的政令,只能闷闷不乐地去找赵老道聊天,赵老道知道张源的郁闷后,也是宽慰张源不要太生气,真教的势力太过雄厚,真不是一城一地的知府能惹得起的。
赵老道给张源说起了真教,真教起源于俱芦洲,在俱芦洲可谓势大无比,他们只拜唯一的真神“法天立道神武至仁大德天帝”。传说这位天帝生于混沌中,撕裂混沌后造出天地,然后又造出了人和万物,这位真神在俱芦洲的地位就仿佛“道”在中洲的修炼者心中的地位一样。
俱芦洲所有修者终其一生,至死都是在追求侍奉天帝,就像中洲的修者,终其一生都在问道、证道一样。
千年前,真教对于异教徒往往施以最残酷的手段打击,中洲人觉得俱芦洲的人太过于疯狂,于是隔绝来往,没想到俱芦洲的人觉得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天帝创造出来的,所有一切都是天帝的,为何中洲不服天帝管辖,于是派兵征讨中洲,连修炼者也加入战争,最后却是以俱芦洲惨胜为结束。
战事过后,中洲被迫继续打开门户供两洲之间的来往,不过俱芦洲也明白了中洲的态度,自从以后转变为温和的传教,派教士去往各地,发展信众。
在中洲,不管是官府还是修者,对于真教的态度都是抗拒的,所以真教在中洲一直发展不起来,赵老道年轻时还在宗门的时候,也只是听说过这个教派,却没见过这个教派的人,没想到在这天南荒蛮之地遇见了。
张源听赵老道说完,也是皱起了眉头,难道赵老道不在中洲的这么些年,真教已经发展到如此地步了吗,居然还有余力行走天南!
真教之事不了了之,转眼间已经来到了五月间,天气已经热起来了。
黄家大小姐见张源总是穿一身青布长衫,于是自掏腰包给张源置办了一身月白色鹤氅衣、华阳巾,照着张源身量缝制,穿戴得体,张源笑纳了。
府衙无事,张源带着黄瑾儿到郊外去踏青,两人关系已经密切,黄瑾儿也没带丫环,骑马出城,去到了城西柳原河谷,这是一处长满了柳树的河谷,两旁高山相对,底下河溪水宽又浅,两人信马由缰,任由马儿走在只没过蹄子深的河里。
黄瑾儿见张源身穿自己送的月白色鹤氅,举止潇洒有度,越看越是喜欢,忍不住说道:“喂,张大仙,你可知知府大人安排我来做这供奉是何意?”
张源在马上犯起了春困,打了一个呵欠后懒洋洋地道:“知府大人人老成精,专门安排你这个小妖精来用美色诱惑我,使我不能挂冠去职,潇洒独身。”
相处这么久,黄瑾儿早就知道张源嘴巴犯贫,不过还是佯怒道:“我可不是妖精,也没有半分美色可以诱惑咱们的张大仙,你要独身潇洒,你自去罢,小女子可留不下你。”
张源死皮赖脸地凑过脸来,嘻嘻说道:“你这不是把我留得死死的吗,大小姐你可不必妄自菲薄,你的美色在苍梧城中要论第二,决无人可论第一!”
黄瑾儿又道:“我既有此美色,却也难换来张大仙一顾,实在是不提也罢。”
张源哇哇叫起来:“你这女子,总觉得我要喜欢你的美色,岂不闻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弛,我爱慕的是小姐心性,天地可鉴!”
四下无人,黄瑾儿心大了许多,直接说道:“你若真有心,我又怎么感受不到?”
张源嘴上瞎咧咧道:“我对小姐心意犹如脚下这河水,无波澜之壮阔,但是却日久天长连绵不绝,岂不闻一鼓作气再而衰之道理?”
黄瑾儿闻言撇了撇嘴,向河里看去,却是看到河水已经见底,不由得花容失色,惊呼道:“这就是你说的连绵不绝?你这人惯说谎话,连上天都做出警示了!”
张源听黄瑾儿声音不对,早就从马背上一弹而起,警惕地巡视一周,并没有任何异常啊,黄瑾儿指着河床让张源细看,张源低头一看也是吃了一惊,刚刚还能没过马蹄的河水此时已经干涸了,马儿走在裸露的河床上,在湿漉漉的河沙上踩出一连串脚印。
张源举目四顾,河水是真的干了,周围再看不见水流,只剩下一些河坑里有水,河坑里的鱼儿密密麻麻,在使劲扑腾着挣扎,看来这河水消失就是在这一瞬间的事。
河水断流,黄瑾儿正在幽怨,张源拉着黄瑾儿的马缰绳往上游走去,河水消失得突然,张源要去看看这是什么情况。
马儿在河床山跑不起来,只得慢慢走,走了盏茶工夫,忽然听到河水声哗啦啦,一股子河水从上游流了下来,河水不急,又是慢慢没过了马蹄,张源和黄瑾儿都很惊奇,这河水怎地如此任性?
河水流过河坑,坑里的鱼儿得到了解救,纷纷四散游开来,张源懊恼地一拍脑袋,后悔道可惜刚才没抓鱼,那么多鱼可惜了,引得黄瑾儿一阵白眼。
岸边一阵窸窸窣窣声传来,一个身穿粗布麻衣的少年,背着一箩筐青草出现在岸边,这少年身上的粗布衣服很旧,袖口都磨坏了,露出一截小臂,挽起的裤脚下是光着的脚板,少年微微诧异地看着张源和黄瑾儿,仿佛没见过外人似的。
黄瑾儿见这里有外人,不由得害羞起来,轻踢马腹,骑着马儿躲到了张源身后。
张源本来不打算理睬这个少年,但是看他背篓里的青草,忽然想到自己骑了一早上的马,还没有让马儿好好吃草呢!于是就开口道:“喂!这位兄弟你的草卖不卖,我出十个钱买给我的马儿吃。”
那少年自己身穿破烂的粗布衣服,脚上连双鞋都没有,和身穿月白色鹤氅的张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见张源问话,他只是把头一低,没好气地说:“我这草可不卖,想要喂马自己割去!”
少年说罢就转身离开,反而是弄得张源一头雾水,这少年这态度不善呐,自己冒犯到他了吗?黄瑾儿也是一头雾水,怯怯地探出脑袋,看向那少年离去的背影问张源:“他怎地如此不客气?”
这只是今天踏青的一个小插曲,河水既然回来了,张源也懒得再去追究为何会断流,与黄瑾儿厮闹一番后,两人纵马疾驰而归,少年意气,说不出的潇洒自在。
端午读书!充100赠500VIP点券! 立即抢充(活动时间:6月8日到6月10日)
飞卢小说网声明
为营造健康的网络环境,飞卢坚决抵制淫秽色情,涉黑(暴力、血腥)等违反国家规定的小说在网站上传播,如发现违规作品,请向本站投诉。
本网站为网友写作提供上传空间存储平台,请上传有合法版权的作品,如发现本站有侵犯权利人版权内容的,请向本站投诉。
投诉邮箱:feiying@faloo.com 一经核实,本站将立即删除相关作品并对上传人作封号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