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鬼道 第五章 快刀

“你在说什么？”耿老大闻言，脸上露出了不屑地笑容。“你是被热糊涂了吧？”

说完，他转过头对着车边的张野怒吼，“怎么你们要黑吃黑吗？”

“什么叫我们黑吃黑？”原本瘫软在地的张野突然又有了精神，怼了回去。他想要起身和耿老大对峙，但当他刚想用力的时候。他惊讶地发现，他居然浑身无力，站不起来。

张野脸色惨白，厉色道：“怎么回事？原来你们才是想黑吃黑？！”

“张叔叔，您就别费劲呢。”张仲坚看到了张野的企图，出声道：“我之前已经换过了您的水和粮食。您啊，吃的和掌柜他们是一样的。”

“是你！？”张野激动地话都说不完整，“你，你们。”他看着耿老大和张仲坚说着。

“原来你跟他们是一伙的。”买木提合听到了张野的话，心中了然，“妄我这么信任你。你居然做内鬼。”

面对买木提合的指责，张野不以为意，嘲弄地笑了笑，“买木掌柜，您看看我现在这个样子。我跟您现在可是一条船上的人。”

“哼。”买木提合冷哼一声。

张野当然是不会在乎买木提合的话，“你们才是想要独吞的人。别忘了，吞了这一次，杀了我，以后就再也没有这样的好机会了。那是损失多少钱，你们想过吗？”张野色厉内荏地说道，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必须要让耿老大和张仲坚认识到他的价值，这样他才有可能宝珠性命。

“什么你们，我们的？”耿老大听得糊涂，“你不是他叔叔吗？”他指着张仲坚对张野说道。

“狗屁，那不是你们安排的嘛？”张野也莫名其妙，“不是你派他来找我的嘛？”

“别问了，我不是你这边的，我也不是他那边的。”张仲坚插话，一手指着耿老大，一手指着张野。

耿老大听过张仲坚的话，略一思索，哑然失笑。

“搞了半天，你不是他的人，也不是我的人。”耿老大赞叹道，“好手段。你到底是哪的？”

“我当然是我这边的啦。”张仲坚竖起拇指指着自己，得意地说。

耿老大下意识地点点头表示赞赏，“你倒是人才，不过有件事，我想不明白？”

“什么事？”

“你费尽心力，最后让我占了全部的便宜。到底是为什么呢？”

“您占了便宜？”张仲坚惊讶道，“我怎么看不出来呢？”

耿老大不说话，一声口哨。身后骑马的强盗不怀好意地围拢上来，而那些原来就走在地上，将张仲坚夹在中间的步匪更是直接摩拳擦掌、拿出兵器跃跃越试。

“我记得不久前，你说你要杀了我。”耿老大冷笑，“我问你，凭什么？”

“就凭这个。”张仲坚说着，手里一把尖刀舞得飞起。“多谢啊。”张仲坚对着其中一个围着他的步匪感谢道。

“恩？”步匪疑惑不解，突然发现自己手里好像轻了很多，“唉？我刀呢？我那么大一半刀呢？”

“为了感谢你，我就先送你上路。”张仲坚话音未落，便从地上一跃而起，右手一划，尖刀变到了左手上。变换之间，白刃已经变成了红刃。而那布匪已经跌落在地，喉间泣血，留下一地殷红，只发现“吼吼”的奇怪风声。

好快！耿老大心中惊呼，但他也不是吃素的。在张仲坚起身的瞬间，虽然晚了片刻，但是他还是已经驱马退开了一定的距离。

“给我上！”

耿老大一声令下，刚刚被震的有些失神的众匪回过神来，怪叫着一拥而上。而耿老大又默默地退开一点距离，在外围游走，伺机而动。

面对涌上的众匪，张仲坚不慌不忙，只见他左闪右躲避过最先劈过来的刀刃，左手自下一提，宛如电光一般，白刃折闪，似乎只是从步匪脖颈间檫过，然而这微微清风便带出条条血瀑。

如同脑后长眼，张仲坚急速下腰，避过身后袭来的危险。在他仰头的时候，双脚用力，像一条泥鳅一样窜了过去，一刀捅进身后的敌人腰间，强大的力量直接带着敌人和他一起冲了出去。

被捅步匪跌跌撞撞地后退，张仲坚双脚用力踏地，腰间发力，双腿抬起，倒挂在被捅步匪身上，大腿夹住他的脑袋。接着，张仲坚背部挺立，竟然直接挺起身来，用膝盖夹住被捅步匪的脑袋，直立在他的身上。

“现在我好像比你高一点。”张仲坚站的高自然看的远，远远地向着耿老大打着招呼。

看着这样的张仲坚，耿老大汗毛直立，心中发慌。但他还是强作镇静，冷哼道：“哼！我人可还多呢。”

张仲坚将手里的尖刀从身下的布匪脖间一划，双脚发力，将他的尸体向前踢去。众匪让过尸体，等到尸体扑通倒地之时，张仲坚已如虎入羊群一般，从半空中跃向众匪。

电光火石间，在闪转腾挪后，张仲坚悄然落地。他双手持刀，衣裳浸血，身后尽是尸首，或卧于地下，或立在马上。

“现在呢？您觉得我们是否能谈谈生意了？”张仲坚笑着说。

耿老大咽下一口唾沫，讨饶道：“是我有眼无珠，冲撞了高人。算我认栽了，这些东西都是您的了。”其实耿老大早就想跑了，无奈张仲坚速度太快，而且心神一直有意无意地牵挂着他，他自然无法也不敢跑走。

“至于我这些兄弟，”耿老大看着这些尸体，眼中露出些许惋惜，“这就是他们的命吧。是他们自作自受。”

“掌柜的，我们现在能谈谈生意了吧？”张仲坚不理他，而是走到买木提合面前。

买木提合早已被张仲坚吓到，无奈实在是身上无力，只得苦笑道，“别说什么生意。您有什么要求就直说吧。”

“我帮您杀光强盗，而您以后跑商的收益分我三成怎么样？”

“三成？是不是太多了。”买木提合急道。

“好吧。”张仲坚不再多言。“既然掌柜的不愿意，耿老大，那我跟你做个生意好了。”

“这里的货我全拿走，你把这里的人都杀了。”

此言一出，买木提合和商队众人都脸色剧变。

“这这这，您是要干什么呀！”买木提合慌忙喊道。

见耿老大似乎还在犹豫，张仲坚出言提醒，“我要是你就早点下手，要是掌柜的突然想通了，我们的买卖就做不成了。所以不如先下手为强，我总不能和死人做买卖。”

张仲坚轻摇手中尖刀，“当然，你也可以跑，或者，替你的兄弟报仇。”

听过张仲坚的话，耿老大打定主意，大喝一声，快马向买木提合冲去。眼见耿老大已然近在咫尺，死亡离自己越来越近，买木提合心中的一切想法都烟消云散，急忙高喊：“三成！就三成！”

耿老大虽然心急如焚想要早点干掉买木提合，但同时他也留了一个心眼，因为他知道买木提合最后肯定会屈服的。故此，他手中刀势一直没有用尽，在听到买木提合的话语之后，手腕一转，便奔向张仲坚了。

然而他还是晚了一步，或者说是买木提合与张仲坚比他快了一步。

“啊啊啊啊!”滚烫的热血泼到买木提合的身上，黏黏糊糊，惊得他尖叫连连。

无头马，无头尸，继续飞快地想前奔去，直到余力用尽。高飞的头颅还露着不可思议的神情，仍在惊叹着那快若惊雷的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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