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凡医仙录 第二章：杨柳美人

“你叫什么名字？”凌仙见床上的少女似乎有些不大自然，想套一下近乎，让她放松一点。

“刘怡月……你呢？”

她微闭着眼，在床上轻轻吐息着，眼中闪着的似乎是不久前被疾病折磨出的泪光。不过现在，在昏暗的烛光下，好似在微笑，看起来是那么安详。

“我啊……我叫凌仙，是一个马上要把你治好的人。”

刘怡月没有说话，想捂嘴笑吧，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她柔情似水地望着凌仙，惹人生怜。

“凌大夫，麻烦了……”

凌仙笑了笑，自谦了起来：“‘大夫’二字就免了，我还不够格呢，你也不必跟我客气，毕竟你们肯收留我过夜，帮你治病，应该的……”

“那我现在该怎么做？才能配合你治疗？”刘怡月一边说，一边艰难地坐了起来。

“刘小姐，你有本命印记吗？有的话可以让我看看吗？”

话音刚落，刘怡月脸色突然变得青白，又渐渐转作绯红，孩子似的眼中满是难堪，避开了凌仙的目光。

“可……可以，我有。凌大夫，你可以再……靠近一点点吗？”

凌仙见刘怡月神秘兮兮的，又羞红了脸，不明所以，靠了过去。

蜡烛似乎越烧越短，这窄小的房间里也有少许闷热。凌仙一脸认真地看着刘怡月的侧脸，只见她颤抖着用右手指了指她自己的右脚踝，之后像害羞的小娃娃一样用双手捂住了脸。

“就是那里……”

凌仙顺势看去，她一双颀长水润匀称的秀腿裸露着，就连秀美的莲足也在无声地妖娆着，发出诱人的邀请。

他摇了摇头，觉得越是这种情况，越应该保持神智清醒。“男不可摸头，女不可摸脚”这个道理谁都懂，这也难怪眼前的刘怡月如此害羞。

“放……放心吧，我不碰，我就看看。”凌仙转头对刘怡月尴尬地笑道。

刘怡月看他这样说，这才舒了一口气，放松了许多。

“凌小友，怎么样了？！”门外的刘大壮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还没好呢，刘大哥稍等一会儿，另外，再端一支蜡烛进来。”门外的刘大壮听后，应了一声“哦”，开门端了一支蜡烛进来摆放好，他心想凌仙的用意应该是上一支蜡烛快要燃尽了，自己端一根新的进来照明，所以最后温柔地看了女儿一眼，便出去了，不再多问。

凌仙说完，用手示意让刘怡月把右脚伸过来自己看看。

刘怡月一脸的不自然，不过她还是照凌仙说的做了。

凌仙目不转睛地盯着刘怡月右脚踝上的白色印记，拖着下巴，若有所思：“炼气七段吗？应该有修炼过吧……”

“刘小姐，你以前，是不是很少出门？”

刘怡月像一个小孩子一样，眨巴了一下眼睛，随后点了点头。

“嗯……那你以前有大幅修炼过吗？”

刘怡月又乖巧地点了点头，想了一下，又犹豫地摇了摇头。

“嗯……这样啊，刘小姐，麻烦一下，先把头发捆好，把上衣脱了，然后坐在床上，把背露出来，我给你针灸。”

凌仙边说边掏出了裤兜里卷着的银针包，然后在地上娴熟地往床末梢方向铺开来，里面整齐地陈列着长短不一，粗细不同的银针。

凌仙蹲了下来，想从其中挑选出三根又细又长的拿来进行针灸。

床上的刘怡月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看起来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看着他一脸认真的样子，不禁有点入神……

“看啥呢？把自己头发捆好，坐好。”凌仙头也不回地说道，依然在忙着自己的事情。

“哦……哦。”少女摇了摇头，这才回过神来，开始照凌仙刚刚说的做。

……

“好了……”刘怡月抱着枕头遮着上身，对着凌仙小声地说道。

“我也好了……呼。”凌仙叹了口气，左手里摊着三根又细又长的银针，右手揩了揩额头上的几滴汗珠。

“哇？你搞半天怎么就挑出三根针啊？怎么还这么累啊？”

“你懂个der，我这叫……”凌仙边说边转头望向刘怡月，却被眼前的一番景象搞懵了：

只见刘怡月扎着双马尾，抱着仅能遮住胸部的小枕头，正眨巴着大眼睛，歪摇着头，一脸好奇地看着自己，与刚刚在床上的凄凉样子，鲜明对比。

“怎么啦?看着我干嘛？”刘怡月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哈哈哈，只是觉得刘小姐兴致很好啊，让你捆个头发，捆出个双马尾来。”凌仙用右手托着后脑勺，尴尬地笑道。

“哼，要你管……”刘怡月突然红了脸，忙躲闪开凌仙的目光，嘟着小嘴，傲娇得很。

“行了行了，刘小姐快坐好，你父亲在外面要等着急了。”凌仙突然严肃起来，捧着针向刘怡月走去。

刘怡月见状，忙抱紧小枕头，挺直了腰板端正地坐了起来。

“你这样坐着的话，我要是扎错了什么办?”凌仙看着眼前滑稽的景象，有点忍俊不禁。

刘怡月听后，难堪地把小枕头从胸前移开，红着脸说道：“不……不许偷看。”

凌仙应了一声，用右手捏起左手上最靠右的那一根银针，心想：“督脉穴位是在……”

“我要是发现你偷看的话，我就叫父亲……啊～”少女说着说着，娇喘了一声，凌仙听见后，差点没压住枪……

“你别说话啊，我在给你扎针呢，另外，请你也不要发出这种奇怪的声音，我会分心的。”

刘怡月听着背后凌仙焦急的语气，红着脸哼了一声，那表情好像在说：我哄不好了，你看着办吧。

凌仙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开始起了手中的工作，“第二根和第三根，貌似是夹脊穴位和足太阳穴……”

三根扎完后，凌仙又叹了口气，毕竟扎一根她叫一声，很难集中注意力。

“那啥，要这样多久?”刘怡月一动不动地问道。

“喏，你看那跟蜡烛，它燃尽了，就行了。”

刘怡月随即看了一眼那支快要燃尽的蜡烛，她也明白了凌仙刚刚为什么要让父亲等会端蜡烛进来了。

“那个……趁这个时间，能不能跟我说一下我的病因。”刘怡月背对着凌仙，认真地说道。

凌仙叹了口气，耐心解释道：“你的病因，是一个叫‘黑气’的东西，这是一种炼气初期武者身体内因过于劳累于修炼而产生的负面堆积气体，但由于它潜伏期太长，所以一般的人看不出来，这也是为什么那些医生治不好你的原因。嗯……它的危害有两点：第一点就是它会使人今后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时间越长，积劳成疾，到最后可能无药可救；第二点，就是它会使武者的修为变慢，甚至可能永远止步在炼气阶段，也就是无法突破到筑基。”

刘怡月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听凌仙这么一说，她又突然有点害怕地问道：“那……会有后遗症吗？”

“嗯……怎么说呢，只要你之后合理安排时间修炼，不要过于劳累，就没有后遗症。”凌仙笑着挠了一下后脑勺。

刘怡月听后舒了一口气，虽然是背对着凌仙的，但还是说了声：“谢谢！”

“哈哈，不用谢，应该的应该的，那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嗯……感觉身体轻松了好多，头不晕了，身体也似乎不发热了。”

“嗯，那就好，看来起效了……刘小姐，你忍着点，我要拔针了。”凌仙看了眼快要熄灭的蜡烛，等刘怡月做好准备后，闭上了眼，右手食指贴中指，在空中比划了一个“出”字。

“啊～”刘怡月又娇喘了一声，原来是她背后的三根银针飞了出来，这三根银针在半空中盘旋一阵后，落到了凌仙摊着的左手上。

“你就不能温柔点吗？”刘怡月捂着背嘟着嘴抱怨道。

“抱歉抱歉，不过，你看。”凌仙边说，边把手中的三根银针出示给刘怡月看，只见这三根银针针头发黑，上面似乎环绕着某种气息。

“这就是黑气，看起来很可怕吧？不过没事的，我已经帮你把它从你身体里吸收出来了。”凌仙笑了笑，随即拿着这三根银针，走到刚刚自己铺在地上的银针包前，把这三根银针插归原位，收拾了起来，还小声嚷嚷着什么：“提炼出来，又是一件好毒素……”

“谢谢啊，不过，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刘怡月高兴地说道，也顾不得自己没穿衣服，当着凌仙的面，舒服地躺到了床上，一脸的满足。

凌仙收拾好后，微笑着望着少女，然后对着门大喊一声：“好了！刘大哥！”

话音刚落，刘大壮便像一头发疯的牛一样打开门冲了进来，望着床上似乎睡着了的女儿气色仿佛好了许多，终于又像往常一样笑了起来，随后，由于不忍心打扰到她歇息，便拉起了凌仙的手，到外面谈话。

“凌小友，真的好了吗？”刘大壮反复确认道。

“嗯嗯，再调养个几天，应该就痊愈了……对了，你家有笔没有?我写个药方吧，你这几天到药房照我这上面所写的抓药，回来给她熬着喝。”

话音刚落，刘大壮紧紧握住了凌仙的右手，似乎感激得说不出话来了。

凌仙用左手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依然是那副笑容：“应该的应该的，毕竟你肯收留我嘛，你当是我还你这人情了。”

刘大壮点了点头，指了指卧室旁边的一间房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那啥，刚刚趁你在给怡月治疗的时候，我闲着没事儿，借机收拾了一下，那啥，我家内人……过世得早，我一大老爷们手脚又粗糙得很，所以可能没怎么收拾好，家里又没有多余的房间，你说的纸币里面也有，蜡烛的话也多……嗯，就请你在里面将就一晚吧……”

“这样啊……那刘大哥睡哪呢？”

刘大壮不语，只是指了指客厅上的一根长板凳。

“这怎么行?还是刘大哥你去睡床，我睡那里吧，反正我也习惯了。”

凌仙想起自己这一路上，住牛棚，睡草席，似乎也已经习惯了，这些跟长凳比起来，貌似长凳还要好些。

刘大壮突然表情严肃起来，说：“那怎么行?你是客人，也是我家的恩人，毕竟你治好了怡月嘛，所以，还请小友万万不得推辞，睡床吧。”

凌仙笑了笑，见自己又犟不过眼前这个粗汉，只好不好意思地答应了：“好吧，那刘大哥，请早点歇息吧，我回房间安心写药方。”

刘大壮点了点头，他满意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年，觉得他未来前途一定不可限量。之后，没有洗漱，吹熄了客厅里的蜡烛，在长凳上睡去了。

……

夜深了，凌仙借着烛光，还在专心写着药方，听着外面抑扬顿挫的鼾声，无奈地笑了笑，心想刘大哥这样，自己怎能睡得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