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坐回去,替我磨起墨来,“还记得她
那个奶娘么?”
我点头,他低沉着声音道:“其实在那日
她奶娘哭着进府之前,两人就见过面了。”
我着实愣住了,又毁了一张纸,便放下笔
不写,认真问:“你是说她都是装的?”
“也不是装的,她确实很悲恸,只是,她
将她的痛苦演成了戏。”
我叹口气,虽说都是为了生存,但这样很
是器心了我,我想了想:“要不要将小越接过
来养?”
大嫂死前求的是婆婆,我在心底也是点了
头的,将小越接过来,看来要提上口程了。白
安居也答好,默了会,道:“大做刚嫁过来
时,我欺负她脸皮嫩,觉得大哥不喜欢她,她
必然得讨好我,所以经常找她要钱,为这事,
大哥还发过她脾气。”
这是在自讨?我不知如何表态,死了就是
死了,即使再怀恋,也回不来了,况且,大嫂
她也不要别人怀念,我想她唯一放不下的,只
有小越了。
晚间帖子送出去,婆婆知道我们要办宴
会,甚是欢喜,捏捏小穿小越的小胖手,喜悦
的很:“你们两个啊,总算知道不窝在家里与
世隔绝了,瞧瞧我们小穿小越,长的多可爱
啊,也不知道将来迷倒多少女孩子哟
小穿似听懂了,红着脸拍婆婆马屁:“我
要娶个妹妹替祖母捶背。”,又瞅瞅我:“要
和小娘一样漂亮的。”
婆婆忍不住笑:“那干嘛不娶个祖母这样
的啊”
小穿低下头,有点不愿意:“只能娶一个
啊”,他话刚落,小越竟叫起来:“祖母,祖
母
虽是快八个月的孩子,此前却未曾开口
还请教过太医,颇是担忧了一阵,没想到今日
却说话了。
婆婆喜得不知如何是好,亲了小越满脸口
水,又指着小穿道:“叫哥哥,哥哥
小越叫了,她笑的更欢喜了,随手又指着
小九道:“姨母,叫,”
小九当即落下了眼泪:“原来连母亲您也
不认同我,昨天小午和二弟不肯让我帮忙赏花
会,我懂,我是个庶女,没有见识,可是我对
小越,确是尽心尽力啊。我,我却是将自己当
成了他的小娘,面不是姨母啊!”
婆婆十分羞愧,连连道歉:“我这不顺口一说么?是我的不是。”
“想来在您眼里,我也不是您的儿媳,只
是儿媳的妹妹,我,我,我是真心将您看做是
母亲啊!”
我接过小越不说话,自白黔墨说过小九那
件事后,我看着她哭总是怪怪的,好像她的人
生,就是一本琼瑶言情小说,将剧本写好,然
后唱念做打,惹人同情
她习惯性的将自己看做是势弱的那方,应
是无往不胜才继续这种作态下去,也许久了
改不了了。
小越哼哼唧唧的扭着脑袋,手捏着我衣服
的纽扣玩,我开始没注意,直到胸前发凉才低
头看,小越的手一捏扣子,那扣子就成了两
半,一颗一颗往下解,我都要被脱光了
我突然想起了肖子卿说的那些话,白家
莫家,赵家,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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