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国传 第九章 太祖取涎震周廷，衰帝闻谣开古匣（求收藏，求鲜花）

自郭辛设计诛杀袁合，朝廷恢复往日纲常，默默间有一股周廷当兴之状。却说这天道轮回，道数将终，非人力可左右之。遂后有传言道：

起义军前国序乱，以假乱真觅封侯；子真设计除国贼，乱祸到头方始终。谁知皇帝高台坐，手至上古密封匣；倘若当初无此事，何有周廷将终言。

袁合被诛之后，京师之内无不抚掌叫好。将其尸身抛至民间，百姓莫不手掷其首，足踏其尸，行至后时众人竟争相割肉喂狗，以解其恨。

周衰帝孟谷重掌大权，乃御驾亲临市间愈安民心。谷于龙辇之上视其左右，忽见数十孩童于远方一处嬉闹，行至近处，却闻其孩童嘴中念念有词，再闻方知此乃民谣也。孩童拍手作歌，其声如一，道：“天将倾，地将覆，箪无食壶无浆，几覆日月，更甚春秋。”

衰帝闻其歌甚恶，乃令其左右侍从拘孩童来问，孩童大惊，乃四散而走。经过一番周折，方捕到三个孩童。童跪于辇前，低头不语，其间多是畏惧模样。帝问曰：“此间歌谣为谁人所作？”因惧怕，众人皆不答。帝又道：“此歌谣为何人所作？”

其间一孩儿惶恐答道：“并非吾等所出。三日前，有一红衣小儿，至于市间，教吾等唱此歌谣，至于其中缘故吾等不知，只因其朗朗上口，遂随意传唱罢了！”衰帝道：“那红衣小儿今在何处？”小儿答道：“自教会吾等歌谣，便御风而去，不知所踪。”帝大惊道：“御风而去？”

小儿答道：“那孩童转身撩开衣裳，轻轻往空中一跃，此地便飞沙走石，遮天蔽日。待吾等再睁眼看时，那人却头顶苍穹，脚踏白云立于其上。”帝惊曰：“莫非天人？”

衰帝酷似良久，乃谓左右道：“若有孩童再歌此词着，平三族。”衰帝御辇回宫，直至深夜，帝仍心念此事，无暇临幸后宫。衰帝于龙榻之上起身，呼其左右道：“宣杜太师入朝。”

圣旨下达，侍卫急出宫赶往杜太师府上宣旨。杜太师正熟睡梦中，忽听府门外声响大震，从榻上滚落下来。屋外急匆匆来一护院下人立于台下，道：“大人，皇帝近侍特来宣旨。”太师大惊，忙穿衣出迎。直至接过圣旨，杜太师心情方稍有和缓，待至其整好衣容，太师才进宫面圣。

太师于武门前下马，一对红灯当道引导。太师上丽兴桥，过了分宫楼绍靖殿、睢平殿、阳英殿，直到内廷入了永轩宫。皇帝赐座，太师就座。

衰帝问道：“朕于市间安抚百姓，闻得一童谣唱道‘天将倾，地将覆，箪无食壶无浆，几覆日月，更甚春秋。’不知太师对此语有何解说？”杜太师思得一番，冷汗乍起，忽起身拱手立于皇帝身前。太师于袖间摸得一方斯帕，擦去额间汗珠方敢道：“臣若说此言，恐有不忠之嫌，反倒招来杀身之祸。”

皇帝免其死罪，杜太师方敢言道：“天者，苍穹也！风雨雷电，皆出其间，乃世间之正统，掌四时之变化；地者，万物之根本也！恩泽当世，衍生万物，乃万物之母。天将倾，地将覆，此二句合起来便是天地倾覆，因此缘故方至后二句遮天蔽日，春秋不分，无粮可种无食可收。

据臣愚见，江山恐有弓矢之变，国将有亡国之患！”衰帝口虽不语，点头道是。忽心头疑惑骤起，问道：“据那孩童道，教他歌谣者，乃一红衣小儿，且不知这小儿是何许人也？”

杜太师道：“上天愈告诫人主，则命荧惑星化作小儿模样，造此童谣，使群儿习之。小则寓一人之凶吉，大则系国家之兴败。萤变火星，是以色红。”

太师再言道：“臣入宫之时，曾夜观天象，紫薇偏移，其兆已成。吾观此间气韵，非他处弓矢之事，乃祸起萧墙耳！”帝问道：“太师可知是何物祸主？”太师道：“曾闻宫内有一古匣，其内盘柱神龙之涎（龙涎【xian】：龙的唾液），恐乃是此物作怪。”

原来，北周初建以来，朝堂之上有两条神龙盘在金柱之上，太祖皇帝畏惧，遂愈杀之。朝中众臣皆上言道“麒麟乃走兽之长，神龙乃鳞甲之尊、神之坐骑，杀之恐有不祥。”太祖皇帝从其言，乃令其钦天监监正卜之，果有不祥，遂弃杀念。监正奏道：“神龙下凡，必是祥瑞。主上何不请其涎而藏之？涎乃龙之精气，藏之必护吾主。”太祖大喜，又令钦天监再卜一吉时。太祖设祭于龙前，以金盘取其神涎，龙涎滴落盘中忽变作一金色卷轴，卷轴之上略略透着几个金色大字，群臣视之，乃“遇谷而开”也！众人不知何意，遂不敢轻开，乃藏于刻有符文的木匣之中。此后百年，果是乾坤清朗，一片祥和。

衰帝闻之，实为大惊，心中暗自言道：“吾为何从未闻听此事？”乃令其左右找来典籍视之，不曾想果有此事。衰帝意欲见之，乃携杜太师前往藏匣之地。

衰帝出永轩宫入藏书阁，多次寻找未果，正欲离开，脚下忽有一木板悄然掀开，衰帝俯首视之，乃一刻有符文的匣子。衰帝大喜，捡起木匣，正愈打开，杜太师急止住皇帝道：“此乃神龙香涎，开之恐有灾祸。”衰帝正愈停手，眼前不知为何物所晃，竟将木匣摔在地上，其匣大开。后有人评道：

太祖取涎震周廷，乾坤清朗万归一。

不想后世有衰主，藏书阁内毁山河。

预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