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面刀侠传 第二十六章 艰难抉择

“刀爷，刀爷你手下留情，打我一顿无所谓，可是千万别……”楚寻瞪大了惊恐的眼睛，嘴里不停的哀求着。

小刀没有理会，伸手在他身上一阵摸索，忽然惊喜万分：“想不到你这小王八腰缠万贯啊！”说着从他怀里揪出一扎银票挥舞着。

楚寻一脸苦瓜相，用哭腔哀求道：“刀爷爷，你好歹给我留点，要不然我吃什么喝什么穿什么？”

小刀坏笑道：“问得好！茅坑里面的黄金大面条和酸爽的圣水，你一定还回味无穷，而且里面还温暖。”

楚寻知道他说的出做得到，吓得立即闭上了嘴，他一害怕，弯得像柳叶的细长眉毛就高高扬了起来。

小刀用银票扇着他耳光说道：“你在这一带欺男霸女，鱼肉乡里，无恶不作，想必这就是你勒索来的民脂民膏吧？”楚寻冷汗直流，根本不敢还嘴，只得不断点头。

小刀将银票分出一半，递给老人说道：“这些银票你和乡亲们分了吧！”老人急忙摇手拒绝，看了一眼楚寻，脸显恐惧道：“老汉劳苦一生，还从未见过这么多钱，承受不起，你还是收回去吧！”

小刀回头看向楚寻，还不待他说话，楚寻急忙作揖哀求道：“大爷，您老快快收下吧！算是我赎罪。”他嘴里虽这么说，但一双眼睛却牢牢地盯着银票不放。他本是个雁过拔毛的能手，就是荞麦皮，他也要挤四两油。但是此刻，他不得不把自己的心头肉割给别人，此刻，他的脸比掉茅坑里还难看。

“老伯，如果您不收下，他下次还会亲自到这给您报恩的。”小刀看着老人说道。

楚寻急忙说道：“不敢不敢，以后再也不敢再踏入这里半毫。”

老人无奈，只得将银票揣进怀里，但他一想起楚寻以往凶神恶煞和面目狰狞的样子，仍然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刀爷，我们可以走了吧？”楚寻满脸的期待。

“扑通”一声，小刀一脚将楚寻踹进湖中，望着那几个混混道：“是自己跳，还是请他帮忙？”小刀说着看向了悟明。

那几个混混知道不是悟明的对手，只得异口同声说道：“不劳大驾。”说完，“扑通扑通”接连跳入湖中。

打发了楚寻等人，小刀告别了老人，向着碧波山庄的方向前进。

走不多时，景色越来越熟悉，这里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无不深深刺痛着子衿的神经。

看到熟悉的山和水，草与木，子衿不禁触景生情，她的神情很激动，那双清澈的大眼睛里已是泪光莹莹。父母昔日的欢声笑语和慈祥的面容依然历历在目。只是此刻子衿已不在拥有，唯一拥有的就是对他们的思念。

而小刀心里却是五味杂陈，这个曾经将自己扶养成人，且对自己关怀备至的人，也是因为保护自己而牺牲的人，又偏偏是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到底该爱还是该恨？爱多还是恨多？这个难题偏偏给了自己。

转眼间，几人已走到了碧波山庄的大门口，景色如旧，物是人非，曾经庄严肃穆的牌匾，此刻已是遍体斑驳，且还歪斜着。朱红色的大门，已被朝廷贴了封条。

夕阳西沉，大地昏暗，但夕阳会再次升起，大地会再次迎来光明。

正在二人沉浸在悲伤之中，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我就知道你会回这里的，这次我定当将你项上人头取下，以祭父母在天之灵！”

面对这责骂，小刀选择沉默，因为他无言以对，的确是他害死了他的父母。

“子佩！”子衿喜不自禁，接着是一脸忧愁。

谢子佩身后站着二三十人，其中一个乃是七星帮帮主解应宗，他仍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子佩手指向小刀，对子衿说道：“姐，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何要跟这个人在一起？是他害得我们家破人亡，是他让我们无家可归，也是他害得我们被朝廷四处通缉。”

“小刀不是故意的，再说爹爹也杀害了他的父母，就算我们扯平了，好吗？”子衿声音淡淡的，但却掩饰不住那丝悲伤，她最不愿意面对的事情，此刻终于来临。

“够了！”子佩脸即刻成了黑铁板，对着怒目而视：“我不想听你说这些废话，有我没他。姐，你今天做个决断，选择他和我，如果你选择他，我们从此以后一刀两断。”

“不，我不要做这种选择！”子衿欲哭无泪，心乱如麻已将她缠绕。

“子衿侄女，金国此刻已是兵分两路，沿路烧杀抢掠，哀鸣遍野，你不为小家也要为大家，希望你悬崖勒马！”解应宗忽然开口说道。

“他们说的对，无论叔叔婶婶的死，还是黎民百姓惨遭荼毒，这都是我闯的祸。”

小刀看向子衿，嘴里虽然大义凛然，眼睛却充满了不舍，他也不知道为何自己有这种感觉：“你跟子佩走吧！跟着我，你只会身败名裂，颠沛流离。”

子衿那泪珠晶莹闪亮地沿颊滚落，一串串的像纷乱的珍珠。

悟明虽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但看到小刀和子衿受了委屈，他忍不住对子佩怒目圆睁，叽里呱啦说个不停。

子佩看到悟明这个样子着实吓了一跳，上下打量了一番，嘲讽道：“你们都堕落到什么样子了？连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都能成为你们的朋友！”

这句话一出，悟明恼羞成怒，一巴掌拍出，子佩躲闪不及，脸上顿时烙上了悟明的手掌印。

看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子衿急忙拉住悟明，示意他手下留情。

子佩受此大辱，手捂着脸看向解应宗。

解应宗身后的大弟子李牧站拉出来，对着悟明冷笑道：“你这怪物，休得猖狂，让我来教训教训你这野人。”

李牧使出七星拳，一拳打出慢慢悠悠，但暗含着多种变化。

悟明横跨一步，一招童子拜佛，接着跳步冲拳。

李牧每次拳到中途，招式就变。而悟明根本不管这些，见招拆招，哪一招合适就用哪一招。

三十招过后，李牧已看出悟明的罗汉拳虽然勇猛，但毫无实战经验，当即卖了一个破绽，后背朝敌。悟明果然上当，使出一招怀中抱月。李牧忽然转身使出七星拳中的绝招七星汇聚，一拳击出，势大力沉。

悟明躲闪不及，胸口中拳，后退了几步，还没稳住身形，又感到一阵余力，又后退了几步，一大口鲜血喷出，倒在地上。

小刀见状急忙扶住悟明，怒目而视李牧。

李牧对着小刀冷笑道：“小子，滚一边去，不然连你一块儿揍。”说着一脚蹬去，将小刀蹬翻在地，一只脚踏在他的脸上。

子衿见状，欲上前相救，却被子佩一把拉住，怎么也挣脱不了。

小刀一向心高气傲，哪受得了这个气，当下气沉丹田，内力灌注于手掌，一掌拍向李牧的小腿。

李牧此时这沉浸在胜利的骄傲中，小腿中了小刀一掌，毫不在意，脸上依然春风得意。

正在忘形之时，忽感小腿一阵火热感，急忙后退两步，拉起裤腿一看，小腿上赫然有一个赤红色的手掌印。他呲牙咧嘴的喝道：“臭小子竟敢暗算我。”说着，就要上前，忽然感到全身发热，顿时一阵骇然，额头暴汗。

解应宗急忙上前查看，大吃一惊，面无表情的盯着小刀冷冷说道：“你既然已加入噬魂殿这种魔派，还学会了烈焰掌？”